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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是甚麼油條,而是天子的手指!

  祁律的牙關還咬在天子的手指上,嚇得祁律連忙鬆口,跪在榻上說:「律死罪,唐突了天子。」

  姬林趕緊把手收回來,低頭一看,有些哭笑不得,手指上一圈的牙印兒,沒有咬破,但是還挺用力的。

  姬林咳嗽了一聲,說:「無妨……已經將近正午,太傅可睡醒了?」

  祁律一看天色,馬上都要正午了,連忙從榻上起身,他的頭冠都給睡歪了,衣裳也皺巴巴的,姬林讓寺人進來給祁律洗漱束髮,沒一會子,方才還一臉呆呆的祁太傅,又變的衣冠楚楚起來。

  姬林見祁律匆匆的,便說:「太傅這般匆忙,是去甚麼地方麼?」

  祁律回稟說:「回天子,律正想要去探望一番宋國的大司馬。」

  是了,宋國的俘虜抓回來,還沒有處置,如今已經到了正午,祁律準備開啟收服孔父嘉的第一步。

  抓住孔父嘉,只是收服孔父嘉的前期準備,後期才是最重要的。

  姬林好奇的說:「哦?太傅準備如何收服宋國的大司馬?」

  祁律微微一笑,說:「宋國的大司馬忠心耿耿,愚忠一片,而且是個硬骨頭,皮肉之苦自然是無法讓大司馬死心的,唯一的辦法便是離間宋公與大司馬,讓宋公質疑大司馬的忠心,最後大司馬只會被宋公親手推到天子的陣營來。」

  昨天晚上抓住宋國的俘虜之後,祁律便已經安排了,把所有的俘虜全都關在圄犴之中,連同宋公與夷都不例外,全都關押在圄犴。

  但卻有一個意外,便是孔父嘉!

  孔父嘉沒有被關在骯髒陰暗的圄犴之中,而是被軟禁在鄭國宮殿之中,而且說得很好聽,請孔父嘉來做客。

  如此一來,這個事兒傳到宋公與夷的耳朵里,宋公與夷肯定要有懷疑。

  祁律又說:「但是宋公能坐到今天這個席位,必然不是個傻子,也不是個痴子,不可能如此簡單的便懷疑大司馬。」

  姬林點頭,說:「正是。」

  宋公與夷之所以能上位,是最會裝乖收攏人心的,如果他不乖,公子馮的親爹,自己的叔叔又怎麼會安心地把國君之位傳給宋公與夷,還把親兒子公子馮趕出宋國呢?

  宋公與夷在收攏人心的事情上是一把好手,孔父嘉誓死為他效力,因此看得出來,宋公是個聰明人,而且是極其聰明的人,不可能因為這一點點的小事就中了離間之計。

  祁律笑著說:「自然還有下一步,這下一步就是給大司馬好吃好喝,給宋公吃糠咽菜,律還準備親自下廚,為大司馬理膳,如此一來,風聲傳到圄犴之中,宋公如此傲氣,心裡自然不能平衡。」

  宋公雖然是個聰明人,但也絕對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間,況且就因為宋公是個聰明人,他就算知道這是離間計,但依著他傲氣又多疑的性子,對孔父嘉仍然會存有芥蒂之心,這便足夠了。

  天子覺得這是一個攻心的好法子,但是……

  一聽到祁律要親自給孔父嘉理膳,突然便想到了日前在惡曹會盟之時,孔父嘉奉了宋公的命令來引誘祁律,兩個人還醉倒在膳房裡,祁律的頭枕著孔父嘉的胸口睡覺,天子的酸勁兒立刻翻了上來。

  天子的語氣有些幽幽的說:「太傅為了一個宋國的俘虜,也是盡心盡力了,當真心辛苦了。」

  祁律聽著天子的口吻,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一時也沒聽出來哪裡奇怪,還恭敬的說:「能為天子分憂,律不覺辛苦。」

  天子都要被自己酸死了,祁律還說不覺得辛苦,只好默默的嘆了口氣,也不能怪太傅,太傅對於感情這方面,到底遲鈍了很多。

  姬林便說:「不知太傅要給大司馬做些什麼美味兒,太傅如今要去給宋國人理膳,便不理會寡人了麼?寡人好些日子沒有嘗過太傅的手藝了。」

  祁律總覺得……天子在對自己撒嬌,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過祁律知道,有一件事情不是錯覺,那就是天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之前天子還吃過了麻醬小餅,怎麼說是好些日子沒吃過自己的手藝了?

  姬林拉住祁律的手掌,聲音低沉,壓制著自己的占有欲,說:「寡人不管,太傅要給宋國大司馬做甚麼膳食,都需要先給寡人食過才行。」

  祁律:「……」說了半天,天子是個吃貨。

  祁律想做的膳食其實很簡單,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材料,只一道菜,有飯有菜,還能吃的盡興,那便是——煲仔飯。

  祁律日前早就做了一些香腸,川味的、廣味的,鹹甜都有,如今便排上了用場。

  祁律答應了天子,給孔父嘉送去膳食之前,一定先給天子送來,天子這才放行。

  祁律進了膳房,讓膳夫門把日前做好的香腸拿出來,祁律選了幾根廣味香腸,切成段,弄了一些青菜,又洗了米,將煲仔飯煮上,趁著這個空當,開始調汁兒,等煲仔飯出鍋之後,將醬汁「刺啦——」一聲澆在上面,然後一攪拌,便大功告成了。

  祁律一共做了兩鍋煲仔飯,出爐之後端著其中一鍋煲仔飯便往天子下榻的寢宮而去,過去的時候剛剛好,正好是午膳時辰。

  姬林批看完文書,放在一面,突然間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那種味道類似於一股米香,但是又比稻米的味道要濃郁很多,抬頭一看,原是祁太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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