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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聃聽說要剃掉鬍子,好似還挺不願意的,公孫子都則說:「是祝大哥自己動手,還是子都動手?」

  祝聃連忙說:「我動手,卑將自己來。」

  祁律看得出來,公孫子都和祝聃的確是好友,說話很輕鬆的模樣。說來也奇,這祝聃可是卿族出身,而公孫子都是公族的翹楚,鄭國的卿族和公族一向打得不可開交,祝聃和公孫子都相處的卻很是融洽。

  其實緣故很簡單,因為祝聃這個人沒什麼心眼,從來不去害人,公孫子都則是心眼很多的人,他交朋友喜歡沒有心眼的人,絕對不會去找同類,否則太也累人。

  祝聃趕緊背過身去剃鬍子,他一背過去,祁律便看到了他背上的傷口,橫七豎八的傷口很是猙獰,有的裂開了,有的只是鞭策成了瘀傷。祁律「嗯?」了一聲,說:「祝將軍,你的背上怎麼還有抓傷?」

  祁律本沒什麼別的意思,他只是隨口說一句,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對祝聃用私刑了,畢竟祝聃的背上除了鞭笞,竟然還有抓痕,好幾道子,有的見血了,分布在那些鞭痕之中。

  祝聃正在剃鬍子,「嘶!」一聲,聽到祁律的話,手一抖,直接剃到了自己的面頰,疼的一個激靈,支支吾吾的說:「那……那個……」

  公孫子都則是瞭然的微微一笑,說:「祝大哥可不厚道,怎麼,怕是昨夜沉醉在甚麼溫柔鄉中,今日還沒醒酒,所以一時大意丟了符傳罷。」

  幸虧祝聃臉上的鬍子還沒剃乾淨,不然非要鬧一張大紅臉不可,因著公孫子都說對了。

  溫柔鄉!

  祁律驚訝的看著祝聃,滿眼的探究,昨日晚上大家明明在赴宴,都去慶祝滑甘晉升成為膳夫上士,祝聃何時去了什麼溫柔鄉?

  祁律可不知,祝聃後背的抓痕,並非什麼動用私刑,反而是祝聃沉醉溫柔鄉的證據。

  昨日夜裡,只剩下祝聃和滑甘兩個人,滑甘請祝聃進屋飲酒,兩杯酒下肚,那股燥熱幾乎無法抵擋,祝聃一心在軍營建功立業,從不風流多情,甚至不解風情,而那時候,他眼看到笑盈盈的滑甘,心裡仿佛升起了一團火……

  祝聃當時有些兇狠,根本沒有注意背上留下了如此旖旎的抓痕,而祁律也是個青瓜蛋子,根本不知那是什麼,貿然問了出來,結果現在便尷尬了。

  祝聃趕緊剃了自己的鬍鬚,摸著下巴,他的臉上橫著一條鞭痕,下巴上還破了一塊,是他剛才不小心給劃破的,轉過頭來。

  一瞬間,祁律睜大了眼睛,然後左右看了看,說:「祝將軍呢?」

  公孫子都一笑,說:「果然,祁太傅也不識得你了。」

  那坐在祁律面前蓆子上的高大男子,分明便是祝聃,但一瞬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面孔因著常年有大鬍子遮擋,所以沒有身上那般古銅,祝聃本人的面貌竟然極其俊美!

  臉孔剛毅,是個國字臉,兩腮很硬的模樣,眯著眼睛的時候略微有些兇悍,但祝聃兇悍的卻是個美男子,充斥著一個正直的美感,笑起來的時候則有些憨憨的。

  祁律從沒想過,這張大鬍子下面,竟然如此英氣逼人,俊美的簡直讓祁律不敢認了。

  祝聃摸著自己的臉,說:「讓太傅見笑了。」

  公孫子都笑著說:「太傅恐怕不知罷,祝大哥可是咱們老鄭城有名的美男子,每年想要與祝大哥說親的人,都快擊破中大夫宅邸的大門了。」

  原這個祝聃,也是鄭國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只不過他一生戎馬,並不怎麼在乎自己的顏值,而且反而覺得顏值拖累了自己的英明,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威嚴,便直接蓄了鬍子,平日裡卻懶得打理鬍子,久而久之變成了這幅德行……

  祁律本以為祝聃是個鬍子大叔,結果變成了俊美的將軍,這反差簡直天差地別。

  眾人正說話,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輕聲說:「祝將軍。」

  回頭一看,原來也是熟人,是滑甘。

  滑甘從外面進來,想必也是聽說祝聃被罰的事情,前來探病的,祝聃剛才還笑得憨厚老實,眼看到滑甘從外面進來,登時一怔,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止如此,趕緊撈過一旁的衣衫,往自己帶血的背上便披,那動作還十分笨拙,仿佛一隻大笨熊。

  祁律趕緊阻止,說:「祝將軍,你這傷口還未擦藥,披上衣衫要蹭壞的。」

  祝聃披衣衫的動作被阻止了,一時更是尷尬不已,祁律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祝聃心裡清清楚楚,他因著醉酒,竟然強要了滑甘,滑甘當時哭的很隱忍,祝聃只覺自己像個禽獸一般。

  滑甘從外面走進來,還給祝聃帶了一些傷藥,跪在席上,很恭順的低著頭說:「祝將軍,讓甘為您上藥罷。」

  公孫子都可不是祁律這樣的青瓜蛋子,一看到祝聃的反應,眯了眯眼目,瞬間瞭然起來,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滑甘,說:「你叫什麼名字?」

  滑甘恭順的垂著頭,說:「小人滑甘。」

  公孫子都說:「滑甘?是了,你便是日前被提拔上來的膳夫上士?」

  滑甘仍然十分恭順,說:「回大人,正是小人。」

  公孫子都其實見過滑甘,只是見過一面,便是那日祭牙誇讚滑甘長得好看,說要是喜歡男子,也是滑甘這樣之時,公孫子都遠遠的看過一眼,如今近看倒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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