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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甘微微一笑,他本就生的極其美艷,日前祁律覺得,鄭姬已經足夠美艷了,加之鄭姬的大家閨秀氣質,簡直便是直男斬,然而如今見到了滑甘,那美艷的容貌不笑的時候已然便是極致,再笑起來,盛夏的繁花登時都失去了顏色。

  滑甘說:「這不值甚麼,膳房還有,甘再去調製一杯足夠,不過多跑一來回的事兒,請太傅拿去罷。」

  如此祁律就不用去跑膳房了,登時有些「心動」,這會子祭牙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捂著自己的胃走出來,一眼便看到祁律在和一個美娘子說話,這老鄭城裡的美貌姑娘,竟還有祭小君子不認識的?

  祭牙仔細一看,並非什麼姑娘,怪不得自己不認識,那美艷的可人兒穿著一身膳夫的粗衣,竟是個男子!

  祁律見到祭牙走出來,便說:「弟親來的正好,飲了石蜜水罷。」

  祭牙本就口渴,可是胃裡塞塞的,從滑甘手中接過石蜜水,勉強飲了一口,甜滋滋的,而且甜味也不齁嗓子,味道剛剛好,溫溫熱熱的,飲進嗓子裡,一股暖流順著嗓子往下滑,一直滑進胃裡,竟然說不出的舒坦。

  祭牙驚訝的說:「當真好喝!味道甚是甘甜!」

  滑甘恭敬的說:「小君子飲酒失量,飲一些石蜜水是最好的,十足養胃。」

  祭牙見滑甘與自己說話,便說:「你叫什麼名兒?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滑甘回話說:「小人滑甘,是膳房的奴隸,小君子高貴,自然沒有見過小人。」

  祭牙笑眯眯的,油嘴滑舌的說:「你生的這般美貌,調製的石蜜水一定管用,我這剛一喝完,頓時便覺得大好了呢!」

  滑甘被祭牙「調戲」了一句,態度仍然十分恭敬,說:「倘或太傅與小君子沒有別的事兒,甘還要送石蜜水去政事堂,便先告退了。」

  祁律點點頭,說:「你且去罷。」

  滑甘動作很利索,托著承槃快速離開了。

  他的背影纖細,從後背看起來,無論是一頭黑順的長髮,還是楊柳一般的細腰,或者那婀娜玲瓏的體態,完全像是個美女,不過滑甘的正臉也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美女。

  祭牙咂咂嘴,還在咂摸剛才的石蜜水味道。雖只是一碗簡簡單單的石蜜水,不過真的救了祭牙的老命,感覺胃裡瞬間消停了很多,盯著滑甘的背影感嘆說:「嘖嘖,我從未見過如此美艷的男子,長得真好看!兄長你說,我要是當真愛見男子的話,怎麼也不會愛見公孫閼那個丑貨,必然是愛見滑甘這樣又溫柔,又美艷的繞指柔才對啊!」

  「咳!」祁律狠狠咳嗽了一聲,連忙給祭牙打眼色。

  祭牙卻看不懂祁律的用心良苦,和祁律壓根兒沒有什麼心靈相通,仍然喋喋不休的感嘆,說:「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可心的美人兒?長得又好看,說話還動聽,溫溫柔柔的,怎麼也不像公孫閼那個丑貨,一張嘴就惹人嫌,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呵!」一聲冷笑,十分短促,雖是笑聲,卻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陰沉。

  祭牙心裡「咯噔」一下,好像被人很狠捶了一記,呆若木雞轉過頭去,便看到他口中的丑貨公孫子都,正站在自己背後!

  祭牙昨日沒有歸家,他的叔父祭仲十分擔心,便找到了公孫子都的公孫府上,還以為是公孫子都這個狐狸精把自己的侄子拐走了,沒成想其實「狐狸精」另有其人,不是公孫子都,而是祁律。

  祭牙在祁律那處飲酒,一時忘了,便沒有出宮,害得祭仲來回找了一圈,因此公孫子都也知道祭牙昨日沒有出宮。

  這一大早上的,宮門打開,公孫子都便從外面急匆匆進宮,準備去看看祭牙,哪知道到了祁律下榻在鄭公的屋舍門口,正好聽到祭牙這一連串的話兒。

  公孫子都看著祭牙,說:「虧得子都還擔心祭小君子一夜未歸,原祭小君子沉浸在溫柔鄉中甘之如飴,看來是子都多慮了,既然子都如此礙眼,那便不打擾了。」

  說罷,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開。

  祭牙呆在原地,瞠目結舌,他哪想到這麼寸,說公孫子都壞話的時候,公孫子都正巧便來了,還聽了個清清楚楚。

  祁律無奈的揉著額角,說:「弟親,方才為兄已經很努力的咳嗽了。」

  祭牙可憐兮兮的說:「兄、兄長,你咳嗽,是因著公孫閼麼?我還以為你嗓子不舒服。」

  祁律:「……」

  祁律說:「弟親,要不然……你追上去說幾句好聽的?」

  祭牙十足不屑地說:「我、我和他又沒幹系,我追上去做甚麼,不追,我才不追!」

  說完,面容有點掛不住,一臉刻意的說:「對、對了,兄長,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子正事兒,那個……我先走了啊兄長,改天來找你飲酒!」

  說罷,手忙腳亂的衝著公孫子都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祁律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鄭公孫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才能惹上我的弟親……」

  天子的隊伍要在鄭國小歇幾日,整頓一番,之後再回洛師去。

  休整的這些日子,鄭伯寤生安排了一些小節目,例如天子臨行之前,準備為天子踐行的酒宴等等,為了挽回鄭國自己的顏面,鄭伯寤生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特別的「節目」,那便是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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