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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公與夷今日見識到了。一來,他見識到了祁律在天子眼中有多重要,天子親自扶著他,給他睡天子的軟榻,給他披天子的披風;二來,宋公也見識到了,近親祁律總比和祁律為敵要好。

  至於這三,宋公與夷今日洗脫了嫌疑,還要歸功於祁律,所以其實宋公還是挺感激祁律的,不然這麼一大口黑鍋壓在宋公的頭上,宋公是有理也說不清的。

  宋公與夷一心想要親近祁律,便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太傅實在太與孤見外了,今日若不是有太傅在,孤還要平白蒙受不白之冤呢,如今只是端一碗湯藥而已,來太傅,孤來餵太傅用藥。」

  祁律眼皮直跳,宋公與夷卻特別熱情。宋公與夷自然是不敢坐天子的軟榻的,便端著藥站在旁邊,然後拿出一隻小匕來,真的像古裝電視劇里那樣,欲要一勺一勺的餵給祁律喝。

  祁律眼皮更是跳,他最怕苦的,一口悶了還覺得苦呢,宋公竟然要一勺一勺的餵他喝,這麼一大碗藥,喝到哪輩子才能喝乾淨?

  祁律真誠的說:「宋公,還是不要勞煩宋公了。」

  宋公與夷說:「太傅,不要與孤見外。」

  姬林從幕府營帳出來的時候,便聽說宋公與夷去探病了,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他可還記得呢,就在不久之前,宋公與夷親自上陣引誘祁律來著,祁律不知姬林對他的感情,津津樂道的與姬林分享自己「床咚」宋公,把宋公嚇得落荒而逃的趣事兒。

  姬林當下加快腳步,大步走進幕府營帳,宋公與夷正在餵祁律喝藥,兩個人「拉拉扯扯」,什麼「太勞煩了」「太見外了」等等,看得姬林胃裡又酸起來。

  姬林咳嗽一聲,宋公與夷這才發現天子進來了,趕緊作禮,姬林淡淡的說:「不勞煩宋公了,寡人親自給太傅餵藥便是。」

  天子都進來了,宋公想要暗搓搓拉攏祁律是不行了,便恭敬的作禮,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祁律見宋公終於走了,狠狠鬆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自己要一勺一勺的喝藥苦死。

  祁律吃了飯又吃了藥,躺了很久便想起身走走,姬林眼看他剛好一點子便不老實,讓祁律一個人出去散散又不放心,乾脆扶著祁律一起出門,說:「正好寡人無事,陪太傅一起散散……」

  他的話剛落下來,哪知道周公黑肩便來找姬林,是關於洛師的事情需要稟報,姬林抽不出功夫,祁律十分善解人意的說:「天子忙於公務,律也不瞎走,就在附近轉轉。」

  姬林只好點點頭,讓寺人跟在後面,囑咐祁律累了立刻回來。

  祁律等天子走了,可算是「放羊了」,姬林在身邊的時候,這不行那不行,走快一點都十足擔心。雖祁律知道天子也是為了自己好,可那模樣給旁人看了,還以為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身懷六甲呢。

  祁律放了羊,便惦記起了獳羊肩,想去看看他的傷勢,熟門熟路的往自己原本的營帳而去,一面走一面說:「小羊,想太傅了……」沒有。

  祁律打起帳帘子,帳帘子還沒完全掀起來,話也沒說完,便聽到營帳中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帳子中蒸騰著沐浴的熱氣,從帘子的縫隙中,隱隱約約看到兩個人正在沐浴。

  無錯,兩個人。

  一個是祁律口中的「小羊」,另外一個則是獳羊肩昔日的少宗主石厚。

  兩個人被熱氣蒸騰著,獳羊肩緊緊摟著石厚的脖頸,仿佛溺水的人攀住最後一株救命稻草,嘴裡凌亂的嗚咽著:「少、少宗主……」

  「呵……」石厚的嗓音沙啞,仿佛是一頭野狼,低沉的說:「如今厚已然不是甚麼少宗主……家宰大人,厚侍奉的可好?」

  「轟隆——」祁律打起帳帘子的手微微一顫,帳帘子沒打起來,直接落了回去,營帳中霧氣蒸騰,其實祁律根本沒看清楚,但那聲音已經足夠震撼祁律。

  祁律趕緊做賊一樣放下帘子,「偷偷摸摸」離開自己的營帳,往天子營帳而去,他回到天子營帳之後,還覺腦海中渾渾噩噩。

  祁律只是去了一會子,很快便回來了,姬林看到祁律這麼快回來有些吃驚,還以為依照太傅的性子,會在外面多散一會子。

  姬林便說:「晚間那主使必然還要動手,趁著如今有功夫,寡人令人打了熱湯,太傅沐浴之後,小歇一會子。」

  祁律聽到「沐浴」二字,瞬間便想到了方才撞見的勁爆場面,腦海中突然炸了鍋,仿佛爆米花一樣,一顆一顆的蹦,蹦的亂七八糟,一張平日裡口舌生花的靈牙利齒竟變得結巴起來,說:「沐沐……沐浴?!」

  第47章 失寵

  「沐沐……沐浴?!」

  聽到姬林說「沐浴」二字,祁律一瞬間腦補了很多,而且愈發的不可收拾。

  姬林則是完全不知道祁律在想什麼,說:「怎麼了,太傅?」

  姬林又說:「太傅不想沐浴?那寡人叫人弄些熱水來,為太傅擦擦身子?」

  擦……擦……身……子……

  祁律頭皮一陣發麻,趕緊「哈哈」乾笑了一聲,說:「沐浴,還是沐浴罷。」

  祁律昨日昏迷著,也不知自己沐浴沒有,天氣又熱,因此自然是沐浴的好,而且祁律轉念一想,雖自己聽了這麼多奇怪的牆根,但是沐浴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不要瞎想便好。

  姬林點點頭,便找來寺人,將沐浴的熱湯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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