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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刺客卻時候:「小人的確是鄭國人,國君說了,痛恨太傅有寵於天子,動搖了國君的地位,因此國君想要除掉太傅,派小人出馬,解決後顧之憂。」

  刺客還對著鄭伯寤生的方向磕頭,說:「君上!小人無能,無法替君上剷除後顧!」

  鄭伯寤生聽著那刺客「忠心耿耿」的話,氣的頭皮發麻,他本就是個暴脾性,只表面看起來很能沉穩,但熟悉鄭伯寤生的人都知道,頭脾性不算好,正是因著這暴脾性,才生出嚴重的頭疾,平日不得生氣,一生氣便會發作。

  鄭伯寤生氣的頭疼欲裂,晃了一下,祭仲趕緊扶住他,說:「天子,我鄭國忠心耿耿,絕不敢做這種大逆之事,天子英明,還請天子徹查。」

  祁律一直沒有說話,坐在席上,眼眸轉了轉,盯著那刺客的面相看了很久,祁律發現,他說起鄭國的時候,分明口頭上全都是為國君分憂的話語,但是眼神卻不像。

  那刺客看向鄭伯的眼神,透露著一股狠意,仿佛和鄭伯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蔡侯這個時候站起來,說:「你這大膽刺客,竟然誣陷鄭公?誰不知道如今鄭公有寵於天子,天子雖然信任太傅,但同樣信任鄭公,鄭公乃我等諸侯習學之楷模,你竟大放厥詞,實在可恨!令人憤毒!」

  刺客還是很平靜,頭頭是道地說:「小人之言字字屬實,因著國君憤恨天子欲要削掉其卿士的頭銜,所以才先下手為強。」

  「一片胡言!」鄭伯寤生頭疼欲裂,卻容不得他如此栽贓,氣的臉色都青了。

  祁律眯了眯眼目,突然說:「天子,想要知道這刺客所言是否屬實,其實再容易也不過。」

  姬林一直沒說話,臉色十足陰沉,聽到祁律開口,臉色瞬間便變了,親和的說:「哦?太傅有法子,那便請太傅說一說罷。」

  祁律想要從班位上站起來,不過他一動便感覺到頭暈,稍微晃了一下,真的不是祁律矯揉造作,身為一個現代人,被砸後腦砸暈過去,祁律感覺自己說不定會落下什麼後遺症,智商估摸著都要變低了。

  他一晃,天子恨不能從席位上立刻衝過去,連忙說:「太傅不用站起來,坐著便好。」

  雖然這年頭不流行跪著,卿大夫們上朝也都是坐著,但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出列的,姬林讓祁律坐著說話,顯然是對祁律的莫大恩寵,旁人看在眼中,都嫉妒在心裡,但是也不敢言語一句。

  祁律拱起手來,說:「律多謝天子。」

  他恭敬的謝過之後,這才幽幽一笑,如今祁律受了傷,臉色還很蒼白,若論起來,和公子馮的臉色當真差不多。人家公子馮好歹身材高大,但祁律連個高大的邊兒都沒沾上,再加上臉色慘白,便顯得十足柔弱起來。

  可祁律如此柔弱的笑容浮現在臉面上,眾人均感覺到一股麻嗖嗖的涼意,簡單來說便是——不懷好意。

  祁律高深莫測的說:「天子,這刺客所言,自己乃是受到了鄭公的指使,才來劫持律的,而鄭公卻否認指使過刺客,兩面各執一詞,這簡直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著實令人無法分別對錯。不過並不打緊,敢問天子與三位國君,還有在場的卿大夫們,可曾聽過……吐真水這種物什。」

  「吐真水?」

  「那是甚麼?」

  「聞所未聞……」

  士大夫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別說是士大夫們了,連見多識廣的三位國君都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吐真水」。

  宋國、鄭國和蔡國,都算是強國和小強國,見識廣博,並不是孤陋寡聞之輩,但是他們招呼刺客,審訊犯人用的都是刑法,從來沒聽說過吐真水是甚麼東西。

  姬林見到祁律一臉笑盈盈的表情,便知道他十拿九穩,乾脆應和著祁律,輕笑說:「太傅,這吐真水,為何物啊?」

  祁律拱手說:「回天子,這吐真水乃是用特殊藥材凝練而成的藥劑,只要讓刺客飲下一口,別管這個刺客嘴巴到底有多嚴,嘴巴到底有多硬,刺客都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將所有的心裡話全部吐出來,因此得名吐真水。」

  眾人一聽,均是譁然,不知這吐真水是什麼理論。很多人喝醉酒之後便會說真話,但是也有很多人酒量驚人,酒品很好,所以喝醉酒之後也不會說真話,條例依然清晰。按照祁太傅的意思來說,這吐真水竟如此神奇,能讓所有的人說真話。

  姬林眯了眯眼睛,說:「天下當真有如此神奇之水?」

  宋公與夷和鄭伯寤生一聽,兩個人均是鬆了口氣,倘或真的有吐真水這種東西,宋公與鄭伯二人什麼都沒做,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是清清白白的,大可以洗脫嫌疑,所以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而蔡侯措父則是狠狠提了一口氣,心臟猛跳,用探究的眼神盯著祁律打量,似乎想要知道祁律說的吐真水是不是真的,畢竟這種神奇之水聞所未聞,說不定是祁律為了誆騙刺客,所以想出來的「詭異」而已。

  蔡侯措父鎮定下來,一臉驚訝的說:「是啊,祁太傅,天下當真有如此神奇之水麼?真是……真是奇事啊!」

  祁律笑眯眯的,一臉誠懇,雖祁律平日裡不做什麼「偷雞摸狗」之事的,但是騙人而已,祁太傅還是溜溜兒的,此時此刻臉面上都是真誠,說:「天子,三位國君與各位卿大夫們,各位有所不知,諸位都是名門出身,身份顯赫,而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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