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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律沒看出姬林臉色有異,還津津樂道的給天子分享著趣事兒,說:「天子您可知道,這次宋國來的是什麼人?天子必然一準兒想不到,竟是宋公本人!」

  姬林的臉色更加難看,難看的徹底,一時間煎餅和雞蛋灌餅都吃不下去了,豆漿變成了酸味的,牛奶變成了苦味的。

  姬林自從發現自己對祁律的心思之後,便不想再欺騙自己,奈何祁律根本沒看穿天子的心思,還以為天子對自己的是依賴,竟然向姬林分享宋公勾引自己的經過……

  「哆!」姬林將羽觴耳杯撂在案几上,裡面的豆漿好像經歷了什麼狂風一樣,不停的翻湧著,差點子便從耳杯里激盪出來,可見姬林將耳杯撂下的手勁兒有多大。

  祁律正說得興起,抬頭一看,天子的臉色好像有點陰沉,怎麼說變就變,難道……是飯食不可口?

  姬林將羽觴耳杯放下,用蠶絲的手帕優雅的擦了擦嘴唇,又擦了擦雙手,這才看向祁律,說:「是麼?那宋公是如何引誘太傅的呢?」

  祁律想了想,如實說:「宋公言,十足仰慕律,所以……」

  所以想要幫祁律換衣裳。

  說到這裡,天子的臉色又陰沉了一些,那不是錯覺,整個營帳都密布著一股要下雨的陰濕感覺。

  姬林眯了眯眼睛,嗓音沙啞的說:「然後呢?太傅可繼續說,之後又如何?」

  之後……

  祁律眼皮一跳,之後他便戲耍了宋公與夷,不過祁律沒有說出來,一言帶過,說:「宋公被律戲耍了一番,便落荒而逃了。」

  「如何戲耍?」姬林的唇角帶著一抹笑容,目光凝望著祁律,說:「太傅是如何戲耍的宋公,如此要緊的事情,為何不細說與寡人?」

  「這……」祁律心理有一種感覺,還是不要說的好,至於為什麼,可能是自己戲耍的方式太無賴了,不適合太傅這個身份。

  姬林見祁律猶豫,便對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獳羊肩說:「獳羊肩。」

  「小臣在。」

  姬林說:「你當時,也在帳中,對麼?」

  獳羊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小臣……小臣在帳中。」

  姬林又說:「那你給寡人複述一遍,太傅當時是如何戲耍宋公的。」

  獳羊肩登時一陣語塞,他年紀雖不大,但平日裡不苟言笑,如今竟瞬間有些臉紅起來,姬林一看獳羊肩的反應,心中那沖天的酸氣立刻翻湧而上。

  獳羊肩支吾的說:「小臣……小臣看到……看到太傅將宋公壓、壓倒在榻上。」

  祁律:「……」

  「原是如此。」姬林點點頭,一臉平靜的站起來,面容沒有方才那般陰霾了,反而轉晴了很多。不過祁律覺得,這種表面的轉晴,一般才是要下太陽雨的標誌!

  祁律正想著,下一刻「嗬……」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天子突然發難,一把握住祁律的手腕,一帶!

  祁律身子不穩,被姬林拉的向前踉蹌,「嘭!」一聲,兩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且是祁律撲倒在天子的身上。

  祁律想要趕緊撐起身來,姬林卻握住他的手,不讓他走,說:「怎麼了,太傅?寡人只是想知道,當時太傅是如何戲耍宋公的,不如……太傅與寡人還原一番?」

  無錯了,當時祁律就是這樣壓制著宋公的,如今宋公換成了天子。

  可宋公體格並不高大,和祁律半斤八兩,如今他壓制的是天子,那體格好像一頭豹子,祁律總有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獳羊肩看到這場面,趕緊別過頭去,似乎非禮勿視,不敢多看一眼。

  天子躺在地上,十分坦然,一點子也沒有當時宋公與夷的僵硬和難堪,甚至還對祁律笑了笑,說:「然後呢?」

  獳羊肩背著身,支支吾吾的說:「然……然後,小臣還、還看見太傅壓著宋公的手,壓在耳畔。」

  「原是如此。」天子再次輕聲感嘆了一句,反手握住祁律的手,讓他壓住自己的手,放在耳畔。

  分明是差不多的動作,祁律只覺得越來越危險,越來越危險,自己馬上就要進入老虎的嘴巴里了。

  姬林仍然十分坦然,即使被壓制,即使雙手被固定在耳畔,低沉的嗓音笑著說:「繼續,還有呢?」

  獳羊肩更是支支吾吾,把下巴壓在胸口上,說:「之、之後……太傅好像還……還親了宋公。」

  「沒有!」祁律立刻伸冤,說:「小羊你看錯了!絕對沒有!天地良心……」

  他說完,咳嗽了一聲,對姬林義正詞嚴的說:「天子,宋公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律不過消遣消遣宋公,讓他從此打消了齷齪的念頭罷了。再者說了,律身為天子之臣,如何能給天子丟臉,行這種輕薄之事呢?」

  姬林的眼神陰沉沉的,再三審視,說:「當真沒有?」

  祁律保證說:「當真沒有,天子您想想看,宋公那性子,他只是想要拉攏律,如何能真的犧牲自己?倘或律真的輕薄了宋公,宋公怕是早鬧到天子跟前,要一個說法了,當真沒有,絕對沒有。」

  姬林聽到這裡,眼神這才稍微好轉一些,說:「沒有了?」

  這次獳羊肩使勁搖頭,說:「回天子,沒有了。」

  祁律鬆了口氣,生怕當時獳羊肩再看錯了什麼,再坑了自己,幸虧獳羊肩眼神還可以,只看錯了一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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