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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律見他皺眉,以為天子捨不得這個「初戀白月光」,便組織了一番語言,苦口婆心的拱手說:「天子……這……這天底下會做飯的女子,應該不只是鄫姒一人,其實……鄭姬理膳也不錯,最近還在研究奶酪的製法。」

  姬林正在遺憾,哪知道祁律突然開口談起了「會做飯的女人」,還說什麼鄭姬在做奶酪,奶酪是甚麼?

  姬林聽得迷迷糊糊,又看到祁律的臉色十分之詭異,詞不達意,言辭磕磕絆絆,仿佛生怕戳破了自個兒的自尊心似的。

  姬林揉了揉額角,說:「太傅到底要說什麼?不如直說罷。」

  祁律拱手作禮,說:「既然天子讓律直言,恕律多嘴,這鄫姒心機深沉,而且心狠手辣,實非天子良配,倘或天子更為偏愛會理膳的女子,律竊以為,其實鄭姬理膳水平也不錯,天子不如考慮一番鄭……」鄭姬。

  祁律的話還沒說完,姬林越聽越覺得糊塗,越聽越覺得糊塗,不過這糊塗到了極點,突然明白了什麼,抬起手來,一把捂住了祁律的嘴巴。

  「唔……」祁律還沒說完,被一隻滾燙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差點連鼻子一起給捂住,眼眸眨了眨,一臉不解看向姬林,難道……天子愛見鄫姒愛見的不可自拔,連「壞話」都不叫說?

  姬林已然捂住了祁律的嘴巴,不讓他再說「胡話」,哪知道祁律眼睛通透的厲害,簡直會說話,眼眸不斷的滾動著,一看便是在亂想。姬林趕緊阻止了太傅的發散思維,苦笑說:「太傅,你不會以為寡人……愛見上了那鄋瞞逆賊了罷?」

  祁律還被姬林捂著嘴巴,姬林不敢把手放下來,唯恐一放下來,祁律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兒來。

  祁律無法開口,因此只能點點頭。

  姬林這才無奈的把手放下來,揉了揉額角,說:「寡人為何無端端的要去愛見那個鄫姒?難道不是太傅你對那鄫姒心生愛慕麼?」

  「愛……愛慕?」祁律發懵的時刻十足難得,一臉迷茫的看向姬林,似乎姬林說了什麼拗口的文言古語,竟是令他聽不懂了。

  祁律指了指自己,說:「天子怎麼會誤會如此?」

  「誤會?」姬林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說:「太傅並不愛慕鄫姒?」

  祁律搖了搖頭,說:「律不敢欺瞞天子,律對那逆賊確無半分多餘之心。」

  姬林一聽,更是歡心,臉色瞬間歡愉起來,仿佛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子,又仿佛是偷吃了冰激凌的大狗子,恨不能搖尾巴。

  姬林恍然鬆了口氣,說:「原是誤會。」

  祁律十分不解的說:「天子不是對鄫姒有意,所以才把鄫姒從律的身邊調遣過去?」

  姬林順口說:「如何是寡人愛慕於她?太傅身邊一直沒有宮女伺候,突然多了一個鄫姒,寡人是因著以為太傅愛慕鄫姒,這才把故意把鄫姒從太傅身邊調開的。」

  等等……

  祁律腦袋裡又有點懵了,天子以為自己愛慕鄫姒,所以把鄫姒從自己的身邊調開,放在了天子身邊?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邏輯?祁律突然有點子不明白了,只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十足在理——君心難測!

  姬林順口說完,突然一愣,他和祁律似乎在想同一個問題,為何自己會因著以為祁律愛慕鄫姒,所以便把鄫姒從祁律身邊調開?

  因著……姬林不想讓太傅的心裡裝著別人,只能裝著他姬林一個人。

  姬林想到這裡,心頭突然一驚,自己為何會有獨占祁律的想法?而這種想法,仿佛是滋生的草芥,怎麼割也割不完,又有如發酵的怒火,瘋狂席捲著他的五臟六腑……

  「天子?天子?」

  姬林正在「發呆」,感覺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是祁律,祁律喚了他好幾聲,姬林卻仿佛入定了一般,怎麼也叫不醒,只好斗膽輕輕碰了姬林一下。

  祁律的體溫有點低,觸碰在姬林的手背上,酥酥麻麻的,那股酥麻的感覺瞬間衝上頭頂,不斷的放大迴蕩。

  「啪!」姬林猛地一抖手,竟然下意識甩開了祁律的手掌。

  祁律一愣,沒想到天子反應這麼大,以往也不是沒有什麼肢體接觸,不過天子的心思不要猜,如今的姬林經過王子狐篡位、衛州吁謀反、鄋瞞入侵這三件事件,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天子,而不是祁律剛剛認識的那個大男孩了。

  祁律趕忙拱手說:「律失禮,還請天子責罰。」

  姬林方才只是突然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極其後悔,說:「是寡人失態,太傅,沒有弄疼你罷?」

  祁律搖頭,依然十分恭敬的說:「律無事。」

  姬林咳嗽了一聲,岔開話題,時候:「鄫姒的事情,寡人既然已經發誓,便不好毀諾,寡人以為,這最想要將鄫姒千刀萬剮之人,非祭相莫屬了……正好,便當是寡人送給祭相的一份大禮罷。」

  此時的祭仲正在鄭伯寤生的營帳中,鄭伯寤生親自去看望了祭牙,但是祭牙一直沒有醒過來,鄭伯寤生便找祭仲單獨說幾句話,祭牙便由公孫子都照顧,兩個人往營帳去說話。

  營帳之中再無第三個人,鄭伯寤生坐在繫上,說:「祭卿也坐。」

  祭仲卻恭敬的說:「君臣有別,仲不敢。」

  雖平日裡祭仲也很恭敬,但往日的恭敬充滿了體貼和唯命是從,而今日裡的恭敬則是充滿了各種疏離,和濃濃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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