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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狗眼眸一亮,祁律的背上好像的確有個紅色的印記,難道便是鄋瞞人的紋身?

  紋身這種東西,中原人是不興這一套的,最早的紋身就是墨刑,往身上臉上刺字,是奴隸和犯罪之人的象徵,非常低賤,因此中原人沒人會給自己紋身。

  但是當時的外族便不一樣了,無論是鄋瞞還是百濮,似乎都有紋身的傳統,並不覺得紋身低賤。

  小土狗腦海中亂糟糟的,他們的確抓到了襲軍的俘虜,而且這會子虢公忌父正在連夜審問,如果俘虜真的按照鄫姒的陰謀招認祁律,那麼……

  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幾乎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小土狗立刻著急起來,使勁晃動著小尾巴,但自己現在是一隻小土狗,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等到天亮的話,一切就全都晚了!

  小土狗著急的不行,幾乎是上躥下跳,那藏在森林裡的鄋瞞將軍厲喝一聲:「是誰?!」

  鄫姒回頭去看,滿不在乎的說:「沒事,一隻狗子而已。」

  天子的軀體靜靜的躺在榻上,呼吸很平穩,卻很微弱,肩膀上的箭頭已經取了出來,也包紮完畢,好不容易止了血,其餘的傷口也全都包紮過了,但是天子就是不醒過來。

  祁律著急的不行,手腳冰涼,他坐在榻牙子邊上,來不及去換衣裳,衣裳上、臉上還都蹭著血跡,緊緊握著姬林的手掌,明明那麼溫熱,卻為何就是醒不過來。

  會不會和祭牙一樣……

  不,不會。祁律趕緊搖搖頭,祭牙被滾石砸中的場面,一直迴蕩在祁律的腦海中,不停的迴蕩著。

  獳羊肩守在一邊,眼看著太傅的臉色越來越差,便輕聲說:「太傅,您去歇息一下罷,小臣守在這裡,等天子醒來,立刻通知太傅。」

  祁律卻搖搖頭,說:「我不能離開。」

  獳羊肩還想勸說,石厚攔住他,搖搖頭,示意獳羊肩不必多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祁律突然感覺姬林的手掌一緊,猛地握住了自己的掌心,「騰!」一聲,剛剛呼吸還很微弱的天子,突然從榻上翻身坐了起來,抻裂了肩膀上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天子?!」祁律一陣驚喜。

  別說是祁律了,姬林自己也很驚喜,眼下還沒有天亮,距離天亮還有很久,他卻從小土狗變回了自己的身體,難道是自己想要變回來的意識太強烈了?

  姬林看著自己的掌心,顧不得疼痛,沙啞的說:「寡人……變回來了?」

  不管是祁律、獳羊肩還是石厚,三個人看著天子喃喃自語都有些奇怪,祁律看到姬林肩上的傷布染紅,連忙說:「天子的傷口崩裂了,律去叫醫……」醫官。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嗬……」的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嘭!」一聲,竟然被姬林一把按在了榻上。

  祁律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突然發難的姬林,姬林的眼神非常嚴肅,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仿佛是一頭惡狼,一頭老虎!

  姬林按住祁律,隨即「嘶啦——」一聲,竟然直接劈手扯爛了祁律的衣裳,兩手一份,粗魯的撕開。

  獳羊肩吃了一驚,趕緊轉過頭去。

  祁律震驚的趕緊攏住自己衣襟,說:「天、天子?」

  姬林沙啞的說:「太傅快轉過身去。」

  祁律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姬林卻強硬的掰住祁律的肩膀,將人別過去,讓他趴在軟榻上,那場景儼然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樣子,實在不忍目睹。

  不過姬林此時腦海中並沒有什麼齷齪的念頭,他將祁律轉過去,赫然便看到祁律後背靠下一點的位置,一個紅色的標記,仿佛一隻骨節,清清楚楚印在祁律白皙的後背上,十分扎眼。

  姬林眯了眯眼睛,呼吸陡然粗重起來,祁律不知什麼情況,甚至能感覺到姬林粗重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後背,熱辣辣的,滾燙無比。

  姬林沉聲說:「獳羊肩!」

  獳羊肩背著身,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說:「小、小臣在。」

  姬林立刻說:「快,去弄一些洗紋墨的水來!」

  鄋瞞人偷襲梅山,抓住了一名俘虜,虢公忌父負責審問,只不過真正審問的人並不是他,而是……

  公孫子都。

  公孫子都手中捧著那隻刻著「牙」字的殘劍,用一張絹絲的帕子輕輕的擦拭著斑駁的劍身,劍身因為被石頭重創,已經變得扭曲,公孫子都的動作卻非常珍惜,小心翼翼。

  一聲一聲的慘叫從旁邊傳過來,傳到公孫子都的耳朵里。

  「鄭公孫,虢公,這鄋瞞賤俘又暈倒了!」

  公孫子都聽了微微一笑,似乎聽著那慘叫的聲音心情極好,說:「暈倒了?取些冰水來,將他澆醒。」

  虢公忌父皺了皺眉,對公孫子都說:「鄭公孫,俘虜怕是受不住如此酷刑。」

  「呵……」公孫子都幽幽一笑,說:「俘虜倘或不開口,要他何用?他倘或真的是個硬骨頭,便活活打死他,也算是成全了他。」

  「啊——!!」公孫子都聲音一落,應聲又傳來俘虜的慘叫聲。

  俘虜幾乎是打一下便昏死過去,虎賁軍立刻潑上冰水,然後又打,又昏死。那俘虜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但是虎賁軍不敢停手,因為鄭國公孫的臉色非常難看,雖然在笑,卻比怒目更加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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