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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說的正是獳羊肩了。

  石厚眼目充血,充斥著濃濃的血絲,眼中儘是不甘心,看向獳羊肩,沙啞的仿佛是一頭惡狼,說:「獳羊肩,你竟背叛於我!你可還記得,我是如何救你的?!倘或不是我,你早就被野狼分食,如何還能苟活到現在?你口口聲聲說要以死效忠,報答我的恩德,你這個不忠之人!」

  獳羊肩依然跪在地上,他冰冷的目光突然晃動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滿眼憤恨的石厚,沙啞的說:「小臣……寧願當年,宗主沒有搭救。」

  石厚的確搭救了獳羊肩,把他從狼嘴裡拖出來,然而獳羊肩又被突入了另外一個狼嘴,讓獳羊肩一日比一日變得更加自卑,一日比一日變得更加卑微,好像一隻朝不保夕的蜉蝣。

  祁律聽到石厚的質問,立刻走過去,將獳羊肩拉起來,拉到身後,冷笑著對石厚說:「你是用什麼臉面,來問他這個問題的?你是救了他麼?」

  獳羊肩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他被安插在衛州吁身邊,整日裡被毒打,而這一切石厚都知道,也是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博取祁律的同情。

  祁律眯眼說:「石將軍貴人多忘事,律也是獳羊肩的救命恩人,還是石將軍把他推進了火坑,才輪得到律來英雄救美,還要感謝石將軍呢。」

  祁律那日救了獳羊肩,獳羊肩便本本分分的在祁律身邊做一個細作,只是這細作沒想到的是,祁律對他太好了,給他飯吃,給他被子蓋,睡覺能躺在榻上,吃飯能用器皿,而不是趴在地上撿食,還親自給他上藥,對他噓寒問暖。

  獳羊肩一日比一日動搖,一日比一日更加搖擺不定,他如果真的出賣了祁律,算不算恩將仇報呢?

  獳羊肩的目光很平靜,眼眶卻沒來由的紅了,說:「只有那時候,小臣才清晰地感覺到,小臣和將軍一樣……都是人,活生生的。」

  其實就在獳羊肩搖擺不定的時候,他已經露餡了

  祁律發現獳羊肩手上有很多繭子,但並不是做苦力磨出來的繭子,那種繭子姬林手上也有很多,說白了是習武而來的,一個小小的奴隸,竟然會武藝,這就很奇怪了。

  加之姬林稍微有些嫉妒獳羊肩和祁律走的太近,所以讓周公調查了一下獳羊肩,萬沒想到的是,黑肩調查的結果出乎眾人意料,獳羊肩根本不是衛州吁身邊的嬖寵,而是被石厚安排在衛州吁身邊的人。

  換句話說,獳羊肩是石氏的家僕。

  而且那日姬林變成了小土狗,在太傅府聽到了動靜,是獳羊肩深夜出門前往館驛的動靜。姬林沒成想,變成小土狗之後還能撞破這麼多內情。

  按照姬林的意思,直接拿下獳羊肩便完事,但是祁律覺得不妥,因為釣魚放長線,只是釣上獳羊肩這麼一隻小羊來,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於是祁律想了個辦法,準備策反獳羊肩,便有了今日的好戲。

  衛州吁一看到這個場面,嚇得「咕咚!」直接跪在地上,說:「這……這一切都是石厚的詭計!都是石厚的詭計!與我無干啊!和我沒有關係!天子……天子饒命啊!饒命啊!」

  衛州吁可謂是見風使舵的一把好手,瞬間就把石厚給出賣了,可憐的說:「天子,天子您也看到了,石厚他狼子野心!連我也被他給騙了,這個獳羊肩我根本不認識,我也是被利用的!天子明鑑!明鑑啊!」

  石厚聽了衛州吁的話,卻只是「哈哈」笑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情,淡淡的說:「果然是一灘爛泥!我石厚本不該如此。」

  石厚說完,突然眯起眼目,他的眼中閃爍著一股狠辣,一瞬間,突然暴起,撲向求饒的衛州吁。

  銀光一閃!

  原石厚袖中竟然藏著一把匕首,剛才與姬林纏鬥之時,因為沒有勝算,根本沒有把匕首拿出來。

  衛州吁全沒有看清楚,嘴裡還喊著:「天子饒……」,聲音到這裡,突然斷了,緊跟著是「呲——」的一聲,鮮血直接噴涌而出,橫著飛濺,衛州吁的腦袋瞬間被割了下來,打著轉兒的飛出去,「嘭!」直接撞在祁律腿上。

  祁律嗓子一陣痙攣,他雖是個廚子,殺魚不在話下,但從沒見過腦袋直接飛下來的場面,連忙捂住口鼻,眼眸收縮,差點直接吐出來。

  石厚一刀割下衛州吁的腦袋,整個人仿佛是個惡鬼,緊跟著向前衝去,再一次暴起,手臂肌肉隆起,舉起匕首,發狠的向祁律紮下,仿佛要魚死網破!

  「當心!」

  「太傅!」

  虢公大吼一聲,提劍衝上來,然而他距離祁律太遠,就在這關頭,姬林大步衝上來,一把抱住祁律的腰身,將人合身一撲。

  「嘭!」

  「嗤——」

  祁律被狠狠撲在地上,他似乎摸到了滾燙的鮮血,顧不得姬林太沉,壓得自己無法呼吸,抬手一看,是血!姬林的後背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

  「護駕!」

  虢公忌父和阻攔在外面的虎賁軍衝進來,直接將石厚和他的黑甲武士全都按在地上。

  「天子!」

  「王上!」

  眾人連忙全都衝上去查看情況,姬林倒在祁律身上,一時間沒有爬起來,鮮血從他的肩背上流下來,祁律這個現代人哪裡見過真麼多血,第一次手足無措,手腳冰涼,說:「王……王上……快、快叫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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