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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林走過來,站在祁律面前,月光下,他的身材顯得無比高大,目光很溫柔,卻始終讓祁律覺得——他是來抓姦的。

  姬林笑著說:「寡人一直找不到太傅,沒想到太傅在這裡夜會佳人?」

  祁律硬著頭皮,心裡吐槽著祭牙,說好了你把風呢,天子都給放進來了,你把的什麼風?

  祁律乾笑著說:「天子您說笑了,鄭姬乃鄭國卿士之妹,律如何敢高攀呢?」

  姬林聽祁律「敷衍」自己,心裡有點不舒坦,他對鄭姬沒有意思,一直把鄭姬當妹妹,即是沒有意思,如果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最信任的人能結為連理,其實也是好事兒一樁。

  但姬林偏偏不歡喜如此,只要一想到祁律和鄭姬或許有什麼,心裡便異常的煩悶。

  祁律則是在思忖著,難道天子真的喜歡鄭姬,所以看到自己與鄭姬在一起,臉色便這般難看?

  兩個人相顧無言,一時間有些尷尬,正好宴席要開始了,祁律趕忙說:「天子,請這面走,律為天子導路。」

  天子駕臨喬遷宴,那是莫大的榮幸,不過大家都有一點點錯覺,今日天子好像不是很歡心,反正黑著臉。雖天子平日裡看起來親和,好似個大男孩,但是他如今黑著臉,那氣場十分低沉,也沒人敢過去招惹。

  祁律身為今日的主人,趕緊給天子敬酒,說:「天子,律敬天子。」

  「嗯。」

  姬林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仰頭很乾脆的把酒水飲了,然後……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祁律覺得,天子可能是把自己看成情敵了,所以今天對自己的態度不冷不熱的,也沒敢多說,敬了一杯酒就離開了。

  祁律正好看到了黑肩和忌父,便笑著走過去。忌父說:「老弟,這酒是甚麼名堂,香味兒很獨特啊。」

  祁律說:「這個酒,周公多飲兩盞無妨,虢公便不用多飲了。」

  虢公忌父奇怪的說:「為何我不能多飲?唯獨周公能飲?」

  祁律笑著說:「倒不是律小氣,這酒乃是藥酒,裡面放了很多大補的食材,知道今日周公會來,因此特意準備的,虢公素來身子如此硬朗,多飲的話,恐怕流鼻血,還是飲一些普通的酒水為好。」

  原是如此,周公黑肩的身子骨兒還很虛弱,所以需要進補,祁律便想到了補酒這種事情,在家中沒事的時候調配了一些,今日正好給周公黑肩飲用。

  這酒水雖然好,但是一般人,尤其是血氣方剛的人喝完,恐怕會覺得燥熱,夜不能寐的。

  今日的宴席雖不是祁律親自操刀,畢竟席位太多,祁律也做不完,但這些菜色都是祁律教導膳夫完成的,食客們自然十足盡興,祭牙便喝高了,東倒西歪的掛著祁律的脖頸,笑著說:「嘿嘿——嘿嘿——好哥哥,你這酒……怎麼都這般甜,與好哥哥一般甜?」

  祁律被醉鬼撲了一身,定眼一看,祭牙怕是喝成了補酒,又喝了太多,臉色漲得跟番茄一樣,還在拽自己領口,說:「咦……天兒真熱,熱啊熱!」

  祁律「大驚失色」,說:「弟、弟親,你流鼻血了……」

  「嗯?」祭牙一摸自己鼻子,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藥酒喝的太多,補大發了,再加之天氣熱,還吃了很多羊肉,真的流了鼻血,一摸一手。

  祭牙瞪著眼睛,走路更是打晃,「嘭!」向後一倒,公孫子都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倒下去的祭牙,無奈的將人一把打橫抱起來,說:「勞煩祁太傅借我一間房舍。」

  祁律趕緊說:「小羊,快帶二位去房舍。」

  「是。」獳羊肩很聽話,引著公訴子都和祭牙趕緊去了客房,一路上祭牙還在打挺的大喊:「好哥哥,你的腰怎麼又、又粗了?你不能……不能再這麼吃下去了……」

  祁律被祭牙鬧得頭疼,揉了揉額角,眼看著公孫子都把祭牙扛走,鬆了口氣,哪知道……

  「嗬!」祁律一聲驚呼,突然被人從後背一把抱住,回頭一看,這回是天子!

  姬林身材高大,可比祭牙高出很多,祭牙是撲在祁律懷裡,姬林是直接把他抱在懷裡。

  這大庭廣眾之下,姬林身為天子,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突然一把抱住太傅,好多人全都看過來。

  祁律硬著頭皮,扶著醉倒的姬林,說:「天子,您飲醉了。」

  「寡人……寡人沒醉……」姬林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祁律無奈的想,果然醉了,醉鬼才會說自己沒醉。

  而且不知是不是祁律的錯覺,似乎聞到姬林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兒,是……藥酒的味道。

  祁律立刻回頭去看,果然天子席位上放著一壺飲得只剩下一點兒的酒,正是祁律給周公黑肩準備的大補藥酒!

  祁律頭皮發麻,趕緊架住姬林,說:「天子,律扶您上輜車,回宮罷?」

  姬林卻搖頭,說:「不回宮,今日……寡人要睡太傅!」

  嗬——

  四周都是抽氣的聲音,想必是被天子理直氣壯的話給嚇傻了眼,祁律心裡也跳得飛快,哪知道姬林大喘氣,還有後話:「寡人要睡太傅!……舍中。」

  祁律:「……」天子請您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祁律沒辦法,恐怕天子又說什麼奇怪的言論,趕緊架著姬林,好像扛著一座山一樣,歪歪扭扭的往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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