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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狗立刻著急了,呼扇著小耳朵,圍著自己的身體繞來繞去,繞來繞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非常微弱,幾乎沒有什麼進氣,完全只靠一口氣吊著,嘴唇發紫,臉色不正常,肯定是中毒的跡象。

  因著太子林最了解自己,他平日裡身體很健朗,太子林喜歡習武,每日晨起和燕歇都有習武的習慣,無關春夏秋冬,還是颳風下雨,從未間斷,每年臘祭狩獵,太子林必然是狩到獵物最多的那個,身子一直很好,再加上他年輕,怎麼可能突然一病不起,只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中毒!

  太子林的膳食都有專門的人驗毒,按理來說,如果有人下毒,太子林一定會發覺,但唯獨有一個人下毒十分便宜,以往太子林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麼會突然變成一隻小土狗,如今他明白了。

  是太宰黑肩。

  除了黑肩,誰能如此便宜的給太子下毒?

  「嗷嗚……嗷嗚——」

  小土狗圍著年輕男子的身體繞來繞去,用小爪子使勁扒拉著年輕男子,復又用小腦袋去拱年輕男子,年輕男子的手臂很鬆散,沒有力氣,「吧嗒」一聲,從身前滑落下來,落在榻牙子上,除此之外,男子一點子反應也沒有。

  「嗷嗚!汪汪!」小土狗似乎不想放棄,好像一隻小牛犢子,乾脆一蹦,彈跳起來,直接跳到年輕男子的胸口上,破罐子破摔,使勁踩,使勁蹦。

  年輕男子被小土狗踩得歪歪扭扭,倘或明天伺候的寺人一進來,看到年輕男子這個模樣,恐怕會以為是「詐屍」了呢。

  小土狗踩了七八腳,「咳!」一瞬間,躺在榻上的年輕男子竟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咳嗽聲,與此同時,小土狗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要變回去了……

  小土狗興奮的緊緊閉住大眼睛,一雙狗耳朵豎起來,尖尖的,險些變成了狼耳朵,小尾巴也繃得筆直筆直,等待著自己重新成為太子林的那一剎那。

  然。

  小土狗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小耳朵歪了歪,似乎在試探,然後緩慢睜開一隻眼睛,眯著一隻眼睛,一點點去瞥軟榻。

  轟隆——

  小土狗腦袋裡瞬間炸開了鍋,年輕男子還躺在榻上,而自己還是一隻小土狗,他不死心的抬起小爪子,使勁揮了揮,又揮了揮,「嘭!」一不小心還打到了自己的小腦袋,疼的他「嗷嗚——」叫了一聲,可可憐憐,別提多委屈了。

  怎麼回事兒?寡人還沒有變回去?

  小土狗奇怪的看著自己的爪子,方才明明感覺天旋地轉,而且自己的身體咳嗽了一聲,哪知道下一刻就歸為平靜,難道是……

  踩得不夠狠?

  小土狗「嗷嗚!」奶吠了一聲,立刻撲上去,對著自己的身體又是使勁踩踩踩。但是無論小土狗怎麼踩,太子林的身體只發出了一聲咳嗽,之後便是一片平靜,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小土狗累的精疲力盡,踩了一晚上,恐怕要把自己的身體踩成內傷,年輕男子乾淨整潔的裡衣被踩的七零八落,衣服上都是小狗爪印,一塊黑一塊灰,衣帶子被踩開了,露出男子大片的胸肌,與年輕的面相不同,太子林因為喜歡習武,身材頗好,若是放在現代,這個年紀恐怕還是個高中生或者大學生,而太子林卻已經是一個擁有八塊腹肌的武將儲君了。

  太子林流暢的腹肌上,不只是小爪印子,還青了幾塊,很顯然,小土狗對自己是下得去狠手的。

  眼看著天都快亮了,若是再不離開,宮中守衛森嚴起來,小土狗便很難離開了,他再三思量,又看了幾眼自己的軀殼,最後一狠心,調頭從太室爬出去,一路顛顛顛的跑著,往洛師郊外的軍營而去。

  祁律找了小土狗整整一夜,足足一夜,一夜都沒合眼,祭牙睡得倒是香甜了,祁律一刻也沒睡下。

  眼看著天邊發亮,祁律這具身子雖與自己原貌長得一模一樣,但身子骨羸弱了很多,一晚上不睡,還不停的尋找小土狗,只覺有些頭暈目眩,恨不能直接坐在地上。

  雖只是一隻小土狗,而且還是祭牙搪塞賞賜給祁律的,但祁律來到這個紛亂的年代,小土狗是他第一個「家人」,平日裡小土狗又聽話,又「賢惠」,不鬧不吵的,還頗有靈性,祁律發現自己已然不捨得離開小土狗了。

  哪知道這狗兒子,竟來了一個離家出走,一夜沒有消息。

  天邊慢慢亮了起來,祁律站在空曠的營地空場上,看著慢慢升起的日出,陽光拋灑在他的眼睛上,一瞬間眩暈的感覺席捲而上,身體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嗷嗚!」就在這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小炮彈「嗖!」從斜地里鑽出來,動作非常迅捷,一下抵住將要摔倒的祁律。

  祁律的眩暈感很快散去,還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人頂住,回頭一看,原是小土狗!

  那個祁律找了整整一晚上的小土狗。

  小土狗灰頭土臉的,蹭的滿身是土,不知道去哪裡打滾兒了,祁律哪知道,他家狗兒子去王宮打滾兒了,各種鑽狗洞,犄角旮旯沒有不鑽的,畢竟要掩人耳目,又橫穿王宮和洛師,跑了很久才跑回來,不變灰狗子才新鮮了。

  小土狗剛跑回來,便看到祁律身子一晃,仿佛秋天的葉子,險些摔在地上,他心裡著急,此時又不是人形,卻還是衝過去,奮力用小腦袋抵住祁律,沒讓他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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