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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小君子一聽,恍然大悟,原叔父竟是這個意思,不過與祁律虛以委蛇,想的更加深遠!

  祭小君子瞬間喜笑顏開,又是一副「地主家的傻兒子」模樣,笑著說:「叔父大智,不是侄兒可以追得上的!還是叔父想得周全,侄兒受教了。」

  其實祭仲今日本就沒打算真的殺了祁律,因著之前祭小君子鞭笞祁律,祁律憑藉一碗「螺螄粉」化解危機的事情傳開了,鄭姬也聽說了這事兒,已然在祭仲面前鬧了很久,若祭仲今日真的殺了祁律,的確以絕後患,但祭仲是清楚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的,倔得很,怕不會善罷甘休,因此祭仲只是想利用祁律制衡鄭姬,把鄭姬送到洛師而已。

  只是叫祭仲沒想到的是,祁律竟如此配合,無需祭仲用強,突然轉了性子,深明大義起來,倒是令祭仲大出意外。

  祭仲眯了眯眼睛,小豆一樣的火光跳動著,將昏暗的房舍點亮,然而房舍之寬闊奢華難以形容,僅憑一展小豆燈又怎麼能點的透徹?祭仲的面容藏在陰影之下,嗓音卻無比清晰,又是幽幽的說:「等到了洛師,祁律便沒有了用處,到時候該如何處置……你當知曉。」

  祭小君子點點頭,說:「侄兒知曉。」

  祭仲嘆了口氣,語氣里隱含著些許的惋惜:「可惜了這靈牙利齒,滿舌生花的小吏……哼,想從一介小吏高升成為傾國之相,是誰……都能擔待的起麼?」

  醫官為祁律看傷之後,祁律謝過,取了藥自行離開祭家,很快腳步輕快的往自家陋舍而去。

  小土狗一看,自己沒能出來搗亂幽會,如今白來一趟,大出意料,眼下為了不讓祁律發現自個兒,還要搶在祁律之前跑回去才是。

  太子林方才已經聽說了,不管是誰答應的這門親事,能夠確定的事情便是,祁律會跟隨送親的隊伍前往周王室的王城洛師,如果能跟隨隊伍,太子林便也可以回到洛師。

  小土狗黑亮亮的眼睛來回來去的轉,看起來特別靈動,但配合著他虎頭虎腦的模樣,到底有些憨憨的錯覺。

  打定主意之後,小土狗立刻撒丫子便跑,一路吐著小舌頭,「哈哈哈——」的往城外的棚舍狂奔。

  但因著小土狗個頭太小,還是一隻小奶狗,他跑起步來左搖右擺,踉踉蹌蹌,小爪子都跑疼了,還沒看到祁律住的陋舍,真是應了那句話,望山跑死狗……不,馬。

  吱呀——

  祁律懷裡抱著傷藥,推開簡陋的棚舍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便宜狗兒子。

  「狗蛋兒,有沒有乖乖看家?」祁律笑眯眯的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小土狗的腦袋。

  「汪……汪、汪……」

  太子林:放……放、肆……

  太子林很想申斥祁律,寡人乃新天子,並非狗蛋兒,但此時此刻的太子林差點跑斷氣,儼然一隻癱狗,小肚皮仰著,四腳朝天,呼呼喘著氣,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祁律定眼一看,拴狗繩竟然斷了,不過幸好,狗兒子沒有跑丟。

  祁律並沒未在意,將手中的傷藥放下來,心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無端端來到了這紛亂的年代,無端端成為了一個地位低賤的小吏,無端端扣上了渣男的帽子。

  還有……

  祁律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旁人或許以為自己一步登天,從亨人變成了少庶子,便是攀上了祭大君子,往后里榮華富貴相之不盡,但祁律心裡跟明鏡兒一般清晰,合著祭仲的心機,怎麼可能如此好相遇?

  祁律不需要想也明了,多半是因著鄭姬的緣故,所以祭仲想要懷柔政策,一記鞭子配一顆棗子。

  祁律笑過之後,並不在意,今日這麼大的坎子都邁過去了,走一步算一步,他這人最怕麻煩,何必庸人自擾呢?

  祁律背上的鞭傷還疼著,合該上一下藥才是,他一面想,一面對小土狗笑著說:「乖兒,爸爸如今也是做官的人了,不知月俸有多少,等賺了錢,給我兒子買肉吃。」

  肉……

  太子林想著,寡人才不稀罕食甚麼肉,寡人在洛師甚麼沒吃過,頓頓牛肉都不為過。

  不過,祁律這個小吏,理膳倒是一把好手,鄙陋的黍米餅都能讓他變成如此珍饈,若是能做肉食……

  嘩啦——

  太子林正兀自想著祁律會做什麼肉類饈修饌,突然一聲輕響,似是衣袂的撩撥之聲。太子林掙扎著小短腿兒側頭一看,「嗷嗚?!」一聲,瞬間睜大了狗眼,狗耳朵「噌!」豎了起來。

  就見簡陋的粗衣,從祁律的肩頭片片剝落,那粗衣分明鄙陋到了至極,就是侍弄水火的亨人穿戴的,再無甚麼新鮮,但從祁律的肩頭落下來,不知為何,讓暮春的夜晚更加燥熱了……

  小土狗瞪著眼睛,愣了一會子,立刻撇過頭去,一臉非禮勿視的正直模樣,胡亂的用小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過因著小土狗身材五短,小爪子也短短的,努力抬了幾次,愣是無法捂住自己的眼睛,只好配合的低下頭來。

  祁律將破舊的衣衫退下,因著沒有「旁人」,且是在自家,也沒什麼可顧忌的,脫得十分豪爽,還將衣衫隨手一扔,等他褪下衣衫,便扭身去夠傷藥,往自己後背擦藥。

  小土狗垂著頭,捂著自己的眼睛,還是不自主的用餘光瞥著祁律的一舉一動,祁律的腰身很細,仿佛暮春的柳條子一樣,又柔、又韌,白潤滑膩,幾條殷紅的鞭痕橫在那纖細的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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