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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什麼?」

  陳知言好整以暇的發問,目光卻越發暗沉。

  江戀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頓時臉色爆紅, 慌忙扯著衣領想要掩蓋,卻被陳知言握住手腕,提到頭頂固定住。

  這個動作,迫使她上身挺起。

  似是玩夠了,男人低笑一聲,低下頭。

  滾燙的唇壓下去。

  江戀「嗚」的一聲,聲音破碎。

  可惜男人食髓知味,沒有半路放棄的可能,只會變本加厲。

  ……

  沒人知道,甜美溫馨的少女臥室里,正上演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就在江戀覺得自己要死在這個被惹毛了的男人手裡時,樓下傳來天籟般的聲音——

  「慢慢,知言,下樓吃水果了。」

  陳知言僵了幾秒,發泄般的咬了下女孩的唇:「以後還敢鬧我嗎?」

  江戀水霧蒙蒙的眼裡冒著委屈,小聲搖頭:「不敢了……」

  「呵……就這麼點出息?」男人失笑,把她從拉起來,給她整理好凌亂的髮絲和衣服。

  江戀委委屈屈的點頭。

  陳知言彎了彎唇,拇指從她唇瓣上擦過,意有所指的笑:「那就以後乖一點,不要試圖挑戰男人的自制力。」

  江戀:「……」

  幹嘛說的這麼直白!!!

  -

  吃了點水果,江峰就把陳知言叫進了書房。

  江戀好奇的想過去偷聽,被蔣芷扯回來:「別搗亂,你爸要和他說正事。」

  「什么正事?我不能聽嗎?」

  江戀更好奇了,把蔣芷鬧的沒轍,只好告訴她。

  聽到家裡公司的危機是陳知言暗中幫忙才平安度過的,江戀也呆了。

  回想起那段時間她還因為陳知言太忙和他鬧脾氣,江戀內疚的不得了。

  「那你們還欺負他!」她忍不住遷怒他人。

  蔣芷有點尷尬,瞪她:「誰欺負他了……」

  江戀掰著手指頭:「灌他酒,逼他和我分手,害得我們躲躲藏藏……」

  蔣芷乾咳:「這不是叫他回家吃飯了嗎。」

  江戀趁機提出要求:「那以後你們要對他好一點,像我一樣對他好。」

  蔣芷嫌棄:「沒看出你對人家好在哪兒?老欺負人家。我們不在的時候,我看你連飯都得讓人家餵吧?」

  江戀:「……」

  媽媽,你的轉變有億一點點的大。

  -

  書房裡,江峰已經對陳知言表示完感謝了,兩個男人聊起了公司管理上的話題。

  陳知言年紀雖輕,但眼界寬廣,格局很大,對政策的把握和經濟形勢判斷都很精準,目光也放的長遠。

  江峰和他越聊越投機,越聊越滿意,連時間都忘了。

  最後還是陳知言看到江戀催促的信息,委婉提出下次再聊,江峰也意猶未盡的結束。

  臨起身前,江峰拍著他肩膀說:「以後別客氣,有空就常來和慢慢來家裡吃飯。」

  陳知言笑著點頭。

  說到這兒,江峰想起一件事,遲疑了一下才問:「對了,聽慢慢說,你過年是一個人在酒店,沒回家,怎麼,和家裡鬧彆扭了?」

  陳知言腳步一頓,收斂了笑意。沉默了片刻,他有些艱難的開口:「江叔,我有件事想向您坦白。」

  聽他如此鄭重的語氣,江峰不由的心中一沉。

  果然,等了片刻,他聽到了一句讓他懷疑自己耳朵的話——

  「我是陳家領養的孩子,並非陳放與時景夫妻親生。」

  室內寂靜了幾分鐘,江峰總算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斟酌著語言,開口:「這……有點讓叔叔意外,以前並沒有聽說陳家有領養孩子。」

  說出這個塵封已久的秘密,陳知言本以為會覺得難堪,會不安,會痛苦,會羞恥。但沒有,

  也是,它像一座五行山,已經在他心上死死壓了五百年。

  他在暗無天日裡困了太久,已經忘了自由是什麼。

  今日揭下封印,終於得見陽光。

  雖然雙目刺痛,但心裡是輕鬆的。

  陳知言迎上江峰儒雅沉穩的視線,解釋:「我也是五年前才知道的。」

  「五年前……」江峰怔了下。

  那就不是和心妍解除婚約的時候?

  而且也是從五年前,時創公司總部遷到北京,陳家也從南城豪門圈中淡出。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陳知言點頭:「是的,當時家裡發生了一些意外,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世後,很多東西我都不便再擁有,母……母親那時候便同意我和江小姐解除婚約。」

  他說的簡單,但江峰完全能想像出當時是怎樣一番混亂場面。

  突然得知養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這種打擊,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江峰再看陳知言,眼裡多了分憐憫,但很快就掩飾住了。他嘆了口氣,拍拍陳知言的肩:「一個人,雖然不能選擇他的出身,但可以選擇怎麼活著。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前人們傳給後人的經驗。你要記住,親生也好,領養也罷,都不是你能選擇的,不要過於苛責自己。」

  他能看出來陳知言為此給自己套上了不少枷鎖。

  那句「很多東西我都不便再擁有」,透著心酸。

  陳知言澀聲道:「我不是陳家的人,您不會覺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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