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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禮上更是多了一項童子撒花的任務。

  安覓穿著金線繡成的大紅嫁衣,頭戴金飾流蘇發冠,手拿團扇遮面,在喜堂上與魏景和拜天地。

  座上坐著雙方父母,兩邊還有她的兄長,雖然大嫂和侄子不能來,但她已經很滿足了,她的婚禮得到了圓滿。

  婚宴直鬧到入夜方散。

  喜房裡,嬰兒臂粗的龍鳳紅燭點亮整個新房。

  魏景和回到喜房,揮退下人,緩步走向喜床。

  新娘遮面的扇子早在之前送入洞房的時候便在大家的鬨笑中,由他做了卻扇詩去掉了,如今喜床上的新娘並未端坐等候新郎回來,而是忙著撿撒在喜床上的桂圓紅棗等物,背影姿勢很是勾人。

  雖然兩人早就在一起,但是對魏景和來說,洞房花燭還是不同的,並沒有因為早就擁有安覓而心如止水。

  他對平安說的話也不全是哄平安,總覺得完成了這一步,她與他才徹底得到了天地的認可。

  「好吃嗎?」魏景和上前從後抱住安覓,看她剝開一個花生正要拋進嘴裡。

  第130章

  安覓把要放進嘴裡的花生餵給他,「你嘗嘗,今天不少人摸去吃了,倒沒剩多少。」

  大虞還沒有花生,所以撒的是棗子和栗子,叫做早立子。有了安家帶來的花生,魏老太和安媽一拍板就用早生貴子,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今後大虞有了花生,這撒帳恐怕也都會按照這個來了。

  魏景和張嘴順便把她的手指吃進嘴裡,擁著她倒入大紅喜被裡。

  安覓好不容易撿了滿手的果子又撒了,氣得捶他,「撒了,睡著很硌人的。」

  「不會。因為你未必有機會睡。」魏景和話落印上她的唇,那顆沒咬開的花生用來做嬉戲。

  安覓哪想到魏大人這麼會玩。

  比全新的洞房花燭,已經算是老司機的魏大人花樣百出。

  「輕攏慢捻抹復挑……」

  男人聲音低沉地念著詩,用動作在她身上詮釋著詩的別樣意思。

  「你別念了。」安覓抬手想去捂住他的嘴,反而被他扣住。

  男人的聲音低得越發勾人,眼裡的欲色濃得快要溢出來。

  「間關鶯語花底滑……」

  什麼叫用最正經的話,做最不正經的事,這就是。

  明明那麼美好的詩,如果不被歪解的話……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克制的聲音落下,男人如鐵騎衝破樊籬,一往無前。

  安覓只覺得腦海里綻放出絢爛的光,偏男人還在她耳邊問,「覓覓,我這詩……做得可好?」

  說到「做」的時候還特地加重了力道,好叫她知曉這話里的重點。

  安覓被弄得在他背上撓了把。

  這一夜,直到大紅喜燭燃盡,屋裡的嚶啼粗喘方停歇。

  ……

  二十年後

  一個少年從一艘遠洋回來的商船上下來,身邊跟著紅髮綠眼的外國人,他嘴裡還說著一口流利的外語。

  有市舶司的官員來將海外來的客人領過去,而少年回身負手望著蔚藍海面,面容沉靜得如同一幅畫。

  「平安!」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過來,龍行虎步,英俊無雙。

  「懷遠兄。」魏予安看向來人,精緻俊美的臉露出一抹笑。

  「咱們馬上啟程?」戰懷遠問。

  平安看起來還是少年樣子,大家都認為可能是他那張臉的緣故,沒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目前也沒什麼變化嗎。

  「懷遠兄可是想家中孩子了?」魏予安打趣。

  戰懷遠已經娶妻,兩年前出海時剛好妻子已有身孕,剛剛得信得了個兒子,魏予安覺得懷遠迫不及待想回去看兒子。

  戰止戈卻是面色沉重,「我剛得到消息,你祖母在等你。」

  魏予安臉上笑容一斂,轉身接過戰止戈手下牽過來的馬揚鞭而去。

  戰懷遠也趕緊翻身上馬跟上。

  當年父親娶了母親後,又為戰家生下一兒一女,因為母親是真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哪怕後頭有了弟弟妹妹,家裡也沒什麼腌臢事。

  可就算是有了弟弟妹妹,在他心目中,平安仍是他最好最親的弟弟。

  當年隨著各自長大,平安總時不時去逍遙島玩好幾月。直至十年前,隨著海路的開啟,海盜也開始出現,戰懷遠自願請兵鎮守南海,而平安擔任軍師,一個有勇,一個有謀,在海域上留下海上鬼見愁的威名。

  之後,平安又回了逍遙島,直到兩年前才回來,歸來仍是少年模樣。

  ……

  二十年過去,大虞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當年,隨著羽絨需求的崛起,安覓讓人徐風在各縣城安排人收購雞鴨鵝毛,養鴨鵝的百姓漸漸多起來了,再加上閹割豬讓豬長得快,又有紅薯藤當飼料,有紅薯當主食,有肉吃,還有玉米土豆得到全面推廣後,大虞百姓們的日子越過越好。

  安大哥更是挑了一班人馬發展了外科縫合手術、剖腹產、輸血法,還研製出麻醉藥、青黴素等藥品。

  安二哥則是教感興趣的宅男探索化學物理方面的技術,讓他們自行探索,勇於發明。

  兩人也就每個月過來一趟,在這邊幾天,那邊也才幾個小時。直到安覓老去,直到大虞已經發展得很好,他們才沒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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