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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禹眼神越發複雜,以為公冶楚霸氣果決的態度令她心悅。天下男人逐權爭利,女子又何嘗不是。

  如果他還是衍國公府的世子……

  很快心頭浮起一抹惱怒來,大事當前他竟然在想著如何取悅一個女子。惱怒之餘,面上帶出戾氣。

  「與其費時費力找尋多年,公冶大人難道不想我將東西雙手奉上嗎?」

  陳陵倒抽冷氣,程禹到底想從公冶楚身上得到什麼?公冶楚的命,那自然是不可能。替程家平反,以公冶楚的性子定不會同意。至於掌政朝堂之權,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大人,您何不讓他說一說條件?興許是很容易辦到之事……」他不敢看公冶楚,又對程禹道:「程公子,你何必藏著掖著,事到如今你哪有什麼資格同大都督談條件。識相的就趕緊說出來,大都督可沒功夫和你耍嘴皮子。」

  程禹嘲諷地看著他,「真該讓陳家的列祖列宗看看你這副小人的嘴臉。」

  「我什麼嘴臉不用你管,你該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到天明。」陳陵也怒了,要不是實在被那寶藏勾得心癢,便是自己得不到也想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他何至於冒這樣的風險。

  「活著有什麼好,死了也沒什麼不好……」程禹低喃著,有時候真想自己早就死了。不用獨活於世,不用背負著報仇血恨的重任。

  陳陵心下惱恨,他可算是知道為什么姓程的沒能成事,這樣的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哪裡比得上公冶楚殺伐果決。

  「我想要一個人,公冶大人給嗎?」程禹的目光越過所有人看向裴元惜。

  公冶楚殺意大盛,「找死!」

  「大人,先別動手!」裴元惜走到他身邊,淺淺一笑,「殺人這麼簡單的事,你著什麼急啊。凡事別和錢過不去,和氣生財嘛,消消氣。」

  在所有人的震驚中,公冶楚真的沒有再動。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天下人皆知。

  一個敢冒天之大不韙以上犯上的大侫臣,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心狠手辣之人。逆他者亡順他者生,他怎麼可能聽一個女人的話。

  「堂堂公冶大都督,原來會聽一個女子的話,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程禹笑不及眼底,「想我程家幾代積累,說句富可敵國亦不為過。為了一個女人,大人竟然願意放棄這樣的好機會,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不覺得。」公冶楚冷道。

  陳映雪看著裴元惜,若有所思。

  裴元惜道:「程公子真是可笑,你要的是一個人,不是一樣東西也不是一件物品。便是公冶大人願意給,可曾問過那人願不願意跟你。」

  「我若強求呢?」

  「強求啊……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被強求之人或許從此以後畏懼你的強勢而言聽計從,但有的人則會趁機殺了你。你如果不想以後日日懸著腦袋睡覺,還是莫要為難別人,免得什麼時候做了孤魂野鬼也未可知。」

  程禹咳嗽起來,「如果我寧願牡丹花下死,那又該如何?」

  「不如何,正好用來當花肥。」裴元惜似笑非笑。

  「當花肥啊,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程禹咳嗽得更厲害。

  陳遙知嫉妒得眼睛都快滴血了,她就不明白裴元惜哪裡好。一個獨寵的公冶楚不夠,還有一個願意拱手家產的程禹。

  嫉妒使人發瘋,也會讓人失去理智,還會讓人忘記恐懼。

  「裴元惜,你這個禍水!你這麼做對得起大都督對你的寵愛嗎?犧牲你一個人,成全的是大都督的大業,你怎麼能不願意?」

  陳陵大急,衝過去踢了她一腳,「你這個禍家的禍水,你怎麼這麼不怕禍大,信不信我殺了你……」

  陳遙知信,因為她大哥看她的眼神已經沒有半點兄妹之情,比看仇人還要可怕。這就是她的親哥哥,她若不拼命為自己打算,難道還能靠他嗎?

  公冶楚冷冷地看著這些人,甚是不太想和這些人費什麼力氣。若不是想給兒子積點德,有些人哪裡還能開口說話。

  他周身寒氣一升,屋子裡徒然冷了許多。

  「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和我談條件,還不知死活地亂叫。」

  這話一出,殺氣橫竄。

  死亡地恐懼再一次籠罩在陳遙知的心頭,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陳陵的身體也抖了好幾下,面色白了又白。

  「這才是公冶楚。」程禹道:「我原本還納悶你怎麼會輕易放過陳姑娘,原來是一念之仁。我確實想用手中的東西大人換個人,不過並非令夫人,而是我的一個世仆。」

  這下氣氛又變了,陳陵臉上說不出的古怪。「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何嬸吧。」

  「沒錯,是她。」程禹咳嗽不斷,「她現在應該已經不在東都城,她只是一個下人,一切皆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若有得罪尊夫人之處,全是我一人之過。我願意將手中之物交出來,只求大人莫要派人追殺她,放她一條生路。」

  程家的萬貫家產,換的竟是一個下人的生路。

  陳陵很不解,這才發現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妾。「你……你是不是一早安排好了?雅兒呢?是不是和何嬸一起跑了?」

  「你自己的人自己看不住,問旁人做什麼。」程禹不看他,而是看向公冶楚,「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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