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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行朝她擠眼睛,忽閃中帶著說不出來的狡黠。

  一行人到了昌其侯府,丫頭婆子跟著裴元惜去內院,家丁則和宣平侯在外院。內院有顧氏相陪,外院自然是昌其侯和沈長寅陪著宣平侯說話。

  昌其侯應是喝了點酒,白胖的臉上泛著紅光,貓著眼看著裴元惜等人。也不知是他眼神好,還是那幾人實在是打眼,他吐著酒氣對宣平侯道:「我瞧著你們侯府的下人都和別的府上不同,那幾個婆子一看就是耐勞能幹力氣大,就是丑了些。」

  耐勞能幹力氣大又丑的三個婆子耳朵都好,都聽到他說的話。

  他渾身一個寒戰,總覺得哪裡透風,「這鬼天氣,好好的太陽也不管用。還是裴侯爺治家有方,侯府的下人看起來都似行軍打仗的男人。」

  他是趁著酒意調侃宣平侯,明著夸宣平侯治家有方,實則是諷刺宣平侯府內宅混亂,不過他眼神倒是不錯。

  宣平侯生怕他壞事,連忙岔開話題,「聽說沈侯爺最近得了什麼好物件,待會可得讓我開開眼。」

  他立馬神采飛揚,「裴侯爺也聽說了,還真是好事傳千里。也是我運氣好,同三五幾個好友閒聊之中竟然有意外之喜。」

  說話間他雙微熏的眼還往女眷那裡看,一眼便看到裴元惜身邊的商行,「我得的那幅畫是一幅美人圖,那畫上的美人……我說外甥女身邊那個丫頭真不錯,條順臉盤子清秀身段更是好。」

  宣平侯恨不得堵住他的嘴,明明都岔開話去他還自己作死。既然都作死到這個份上,也沒有救的必要。

  於是宣平侯轉頭問起沈長寅的學業來,沈長寅瞧著比以前更顯清瘦,原本溫潤的氣質蒙著一層陰霾,眉宇間始終帶著舒展不開的抑鬱。

  裴元君那件事情對他打擊實在是大,縱然最後他沒有被算計成事,可始終覺得心裡橫著一道坎怎麼也跨不過去。

  他一一回著宣平侯的話,有禮有度看著同以前一般無二。

  「不是我自誇,裴侯爺你是能幹,可你有的地方真不如我……」昌其侯大著舌頭,很是得意,「別看你在朝堂上竄下跳的頗受重用,你有一樁事卻是不如意,你沒有嫡子!你看我有嫡出的兒子,比你的兒子優秀,你說你是不是不如我?」

  顧氏一臉尷尬,明知道今天是正月初二小姑子回娘家的日子,丈夫竟然還和那些妖精胡鬧,一大早的喝酒也不嫌丟人。

  她臊得兩頰通紅,人比人得氣死人。比起裴侯爺來,自家侯爺簡直是跳樑小丑。別人尚知關心寅哥兒的學業,他倒好就知道和那些妾室廝混。

  還有臉拿寅哥兒給自己充門面,真是不知所謂。

  「元惜,你莫在意你舅舅說的話。他只要喝了酒就亂說話,其實沒有什麼壞心,也不是存心找裴侯爺的不自在。」她生怕裴元惜多想。

  裴元惜完全沒在意昌其侯說了什麼,「舅母多慮了,我父親焉能不知舅舅的性子,我想父親必是不在意的。」

  顧氏聞言,對她是滿口誇讚。

  她心裡擱著事,哪裡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計較。別看她面色如常一臉平靜,卻不知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到了林氏的院子,她同顧氏先進去。捧著節禮的下人依次入內,放好東西後那三個婆子靜靜地等候在一側。

  向氏的眼睛落在那些禮物上,見那錦盒雕工考究似乎很滿意。

  裴元惜一臉孺慕,「幾日不見,外祖母好像又清減了,氣色瞧著也不如之前好,可是最近在屋子裡悶得久了?」

  向氏笑得難聽,「還是我親外孫女會疼人,知道關心我的身體。不像你這個不孝的,壓根不管我的死活。」

  她後面的話是對著顧氏說的。

  顧氏已經習慣被她埋汰,也不頂嘴。

  裴元惜關切道:「外祖母,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我盼著外祖母長命百歲活得長長久久,你可千萬不能生病。」

  「……嗬……我當然會長命百歲。」向氏的笑聲更加難聽,「我還等著你們孝順我,一個個聽我的話。我這肩哪怎麼有點不舒服,肯定是昨兒個夜裡沒睡好。」

  顧氏暗啐,這老不死的慣會折騰人。

  裴元惜聞言一臉憂心,卻沒上前替向氏捏肩,「外祖母,你可能不是沒睡好,你是動得太少身子骨越發不靈活了。今兒個這麼好的天氣,你就應該多出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你說是不是?」

  林氏沉臉,很是不高興的樣子,「你這孩子是不是盼著我死?外面那麼冷,我出去會凍病的。才誇你懂事你又不亂說話,果真是小娘養出來的。」

  顧氏那個氣,這老不死的聽不出好賴話,元惜明明是為她著想,她不僅不領情,還拿元惜以前被李姨娘帶大的事情戳孩子的心。

  好在元惜是個大度的,瞧著也沒有生氣。

  裴元惜自然不會生氣,反倒更是憂心忡忡,「外祖母,你真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成天窩在屋子裡。你若是嫌一人無趣,我陪外祖母出去走走。」

  說著,她起身去扶向氏。

  向氏哼哼著,很享受她下人般的服侍。

  顧氏有眼色地上前來扶在向氏的另一邊,眼看著幾人要出屋子,向氏突然變了臉,「不,我不出去。」

  她不能出去,她不能離那些東西太遠。

  「外祖母,你這好好的為什麼又不出去了?」裴元惜說這話的同時,對那幾人使眼色。「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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