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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琴行和第一筆墨行關了門,洪寶珠帶著鄭琴師和鋪子裡的夥計們等候著她的吩咐。她那句鋪子關門月錢照開的話一出口,所有的夥計們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的視線轉到第一書局的幾個人身上,眼神微冷。

  究竟是誰把蜘蛛帶進書局的?

  書局是最新開的鋪子,鋪子裡共有五人。

  看鋪子的兩人是公冶楚的人,就是怕有人在鋪子裡生事鬧事。二掌柜是裴元惜的人,是她上一世就用過的人。打掃的婆子姓王,家世清白是個勤快的婦人。因整理書架需要識字愛書之人,所以兼職的是一位姓孫的秀才。

  審問幾人時,被允許旁觀的還有城司杜大人。

  孫秀才一臉悲苦,顯然哭過,「東家,我同吳秀才是同鄉。東家是個善心人,憐憫我們這些買不起書的人……是我讓他到書局來看書的……我和他住一個屋,早上我們一起出的門。為了省銀子,我們都沒有吃早飯……我真的沒有害人……」

  他同吳秀才一樣瘦,臉上的菜色表明生活的潦困。鋪子提供午食,他必是空著肚子等中午的一頓飯。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和吳秀才同進同出,誰知道你什麼時候下的黑手。肯定是你嫉妒他學問比你好……呸!」王婆子啐一口,看上去很是不恥孫秀才。

  「東家……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嫉妒吳秀才。說句不怕托大的話,吳秀才的學問不如我……我真的沒有害人……」

  「除了你還有誰,別人可沒有和吳秀才同進同出,也不認識吳秀才……」王婆子說著,一副急急切切的模樣。

  裴元惜看著她,「也不見得就是鋪子裡的人做的,書局進進出出這麼多人,誰知道是什麼人暗中動的手腳。」

  孫秀才雙眼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吳秀才平日為人和氣,從不與人計較結怨,不會有人害他的。」

  「那就是你害的!」王婆子指著孫秀才,「東家,肯定是他做的,他成天對著書自言自語,我看他就不是個好人!」

  「我……」孫秀才無力辯駁,紅著一雙眼瞪著王婆子。他沒錢買書,能進書局兼職對他來說簡直是天下掉餡餅的好事。他每看一本書都恨不得背下來,所以別人才會覺得他自言自語。

  裴元惜垂著眼皮,「吳秀才中的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少則幾十兩銀子,多則上百兩。若是賣得好指不定能有上千兩之多。」

  王婆子驚呼,「這麼多!」

  早知道那瓶子裡的東西那麼值錢,她為何不把東西偷偷賣了,幹嘛聽那人的話放到書局來。她臉上閃過懊悔之色,像是怕別人瞧出端倪來,忙訕訕然不自在地圓著話,「這麼多的銀子,把我老婆子一家人賣了也拿不出來。」

  「那是自然,你當然不知道那東西值錢。」裴元惜淡淡說著,看向她,「那人除了把東西給你之外,應該額外給了你不少好處。」

  「才十兩銀子,早知道那東西能賣上千兩銀子……」王婆子一心想著裴元惜的話,只覺得眼睜睜看著上千兩銀子飛了正痛心疾首,下意識回了話後驚覺不妥,駭得連連後退。「東家,我胡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公冶楚一直沒開口,他像一尊冷麵佛一般坐在一邊。眼風一動,柳則立馬上前制住王婆子,王婆子胡亂喊著冤枉。

  裴元惜親自上前搜查,從她的身上搜出一隻小瓷瓶。

  王婆子負責書局打掃事宜,她動手腳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

  原本她想找個地方把小瓷瓶偷偷丟掉,可她見這小瓷瓶精美異常又捨不得,想著別人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或許能賣些銀子便留了下來。

  「這瓶子是我揀的……」

  「我什麼都沒問,你怎麼知道我懷疑這瓶子有問題?」裴元惜把瓶子給了商行,商行聞了聞朝她點頭。

  公冶楚慢慢站起來,氣勢迫人,「從實招來,方可免受皮肉之苦。」

  王婆子還欲為自己爭辯,一聽他的聲音立馬面如死灰,「大都督,東家……我真沒想過要害人……我要是早知道是害人的東西打死我也不答應。那人叮囑說我不許打開看,說讓我找個地方打開瓶子藏在書局裡就給我十兩銀子。我一聽這麼好的事鬼迷心竅就答應了……我真沒想到會死人……」

  這話裴元惜相信。

  王婆子肯定不知道會死人,她就算是知道那瓷瓶不是好東西,也不可能想得到裡面裝著的會是一隻毒蛛。

  「找上你的那人是不是一個年老的婦人,生著一張容長臉,右半邊臉長著一塊銅錢大小的胎記。」

  「對……對,是個年老的婦人。」王婆子眼中迸出生的希冀,「她遮著半邊臉,肯定是怕我認出她。東家,冤有頭債有主,你既然知道是誰做的就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想過會害人……」

  裴元惜沉默了。

  良久之後對杜大人道:「一切按律法辦事。」

  王婆子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孫秀才以為出了這樣的事裴元惜不會再用他,他丟了書局又輕省又能免費看書的好差事,日後怕是又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再一想到吳秀才之死,難免又是戚戚惶惶。

  在聽到裴元惜還要繼續用他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過神來後「咚咚」磕頭,已然泣不成聲。

  商行小聲問裴元惜,她是如何知道收買王婆子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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