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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情緒瞬間低落,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以前母親總擔心她婚事艱難,不正是因為她名聲不好嗎?

  裴夫人不滿意自己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是因為父親同裴侯爺交好,她自己又同元惜妹妹交好才生出的錯覺,以為自己能夠嫁給裴世子那樣的男子。

  她眼眶微微發紅,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裴元惜送她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平復很多,還有心情同她玩笑。只是她越是故意在笑,那笑就越勉強越難看。

  「洪姐姐,不想笑就別笑。母親那裡我會勸說,父親那裡我也會去說的。我是真心誠意想和你成為一家人。不過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後事。」

  洪寶珠緊緊拉著她的手,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軒庭院那邊,洪夫人一直含笑聽著沈氏和顧氏說話,時不時插上一兩句,大多時候說不上話。等到洪寶珠回來,當下與女兒一同告辭。

  顧氏得知自己女兒去了裴元華那裡,目光有些閃爍。

  沈氏假意要送洪家母女,被洪夫人一句留步便重新坐下去。最後送洪夫人和洪寶珠出去的是裴元惜,一路上洪夫人都在誇她。

  她笑得靦腆,目送她們上了馬車之後再轉身。

  一轉身,臉色瞬間淡下去。

  母親擺出如此姿態,擺明是不同意這門親事。說不同意都是好聽的,應該是看不上才對。母親這麼做,未曾考慮過父親同洪將軍的交情,也不曾在意她和洪寶珠的交情。

  她淡著一張臉返回軒庭院,在門外隱約聽到顧氏的哭聲。

  顧氏心裡苦,有苦無處言。

  自打小姑子女兒被換一事揭穿,婆母生了一場大病。那病是心病,吃什麼藥都不管用,最後無法他們只能把婆母送到莊子上去散心。

  天氣轉冷之時,婆母自己回來了。

  這一回來不要緊,簡直是像變了一個人。因為日夜哭泣傷了嗓子,那嗓子變得又粗又啞。人也瘦了許多,瞧著像是脫了相變得十分刻薄。

  自從婆母回來,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婆母成天懷疑這懷疑那,好像府里上下沒有一個好人。她每天忙著斷那些雞毛蒜皮的小官司,不知發賣多少下人。

  府里的下人也跟著提心弔膽,生怕被發賣出去。她是焦頭爛額,侯爺也好不到哪裡去。婆母不僅讓她天天立規矩,侯爺也要早晚去請安,一個不順心婆母是又哭又鬧。

  更讓她心寒的事,她天天去立規矩還被婆母說道。說她料理內宅不當,說她不賢惠不孝順。這才多長時間,婆母就往侯爺屋子裡塞了四個通房。

  前幾天婆母不知哪裡發瘋,非要逼著她來裴家提親。說元惜可憐,讓他們要好好疼愛這個可憐的孩子。

  還說元惜本來就是要嫁給寅哥兒的,這事不能拖。

  她心裡又苦又氣,東都城誰不知道元惜和大都督的事。此時上宣平侯府提親,那豈不是把昌其侯府架在火上烤。

  說實話她對小姑子是有怨的,幸好小姑子還算顧著娘家想讓玉容嫁過來。玉容是嫡次女,一般世家不會聘為主母。因著玉容同裴濟相差好幾歲,她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一聽小姑子有這個意思,當下喜出望外。

  眼見著裴元惜進來,立馬擦乾眼淚。

  這時沈玉容也回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到裴元惜時還擺著架子。顧氏生怕女兒惹到裴元惜不高興,從中說了不少的好話。

  母女二人告辭後,軒庭院只剩沈氏和裴元惜。

  「母親,你為何要這麼做?」裴元惜問。

  「元惜,你要知道母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裴元惜望著她,她的目光悲傷無比。那悲傷之中有著委屈和被人不理解的難受,好像在痛心女兒對自己的誤解。

  「母親,你真的是為我好嗎?」母親明明知道自己和洪姐姐要好,既然是為她好,為何要反對這門親事?

  沈氏眼中的悲傷更甚,「我知道你必是以為我向著娘家。我為什麼更屬意你玉容妹妹,還不是為了你。你眼下是同洪姑娘交好,你哥哥表面上對你也是疼愛有加。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待你?他們再親也比不上你嫡親的表妹。以後有你表妹在,便是母親不在了,這個娘家也是你的倚靠。」

  裴元惜完全感受不到她的良苦用心,頓覺得諷刺無比。嫡親的表妹?嫡是嫡,親卻是未必。想到沈玉容之前隱約有了長嫂的姿態教她做人,她只有一聲冷笑。

  「母親,你也說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玉容表妹會聽你的話?」

  「她是你嫡親的表妹,我是她的親姑姑,她不向著我們還能向著誰?」

  「她向著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會向著我。你可知她今日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裴元惜微斂著眸,遮住那滿眼的嘲諷,「她教我要友愛四妹妹,還說母親你治下不嚴,咱們侯府的下人憊懶。她對咱們園子那幾株銀杏很是不喜,想換成松樹。」

  沈氏臉色微變,「她……真這麼說過?」

  「這些話確實是她所說,且那說你治下不嚴的話還是當著哥哥的面說的。」

  沈氏臉色難看起來,侄女當著庶子的面說她,委實有些過份。「她小孩子心性,說話沒遮沒攔。你莫同她一般計較,我會讓你舅母好好說她。」

  「母親,你真以為同沈家結親是一個好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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