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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死了!

  她想。

  第69章 美人計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定格,她感覺自己身體都定住了。甚至腦子發懵的瞬間她還有心情在想,那個男人是不是在笑?

  懵然過後,又羞又惱。

  狗男人,竟然還會笑。

  不過此時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已經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話是兒子說的,那麼不管有沒有內情必定有那麼一回事。

  幾乎來不及細想,她一把捂住兒子的嘴,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拖著往前走。所有的宮女太監包括春月在內,齊齊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母子二人瞧著差不多的年紀,少年被少女推挾著,很快消失在正德殿的門內。公冶楚收回視線,重新恢復成冷麵不近人情的模樣,如寒風般走出金華門。

  春月回過神來左看西看,心裡「撲鼕撲鼕」跳個不停。姑娘好生膽大,竟然敢那樣對陛下。瞅見那些宮女太監一個個驚傻的模樣,心中隱約生出自豪感。

  果然是她的姑娘,就是與眾不同。

  她趕緊追上去,一進正德殿便看見自家姑娘正拉著皇帝說悄悄話。她離得遠遠的,不知為何心中的忐忑頓消。

  姑娘和陛下關係如此之好,她們主僕在宮裡應該沒有人敢為難。想著出侯府時那些人羨慕的眼神,她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

  裴元惜在低聲教訓兒子,「我不可能對他一見鍾情,他若是問起你,你就說是你記錯了,或者說是柳則騙你的。」

  肯定是柳則哄孩子玩的,她初見公冶楚時確實驚艷對方的長相,但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誰會對那樣的男人一見鍾情,那不是上趕著找虐嗎?

  商行表情懵然,哦了一聲。

  他是聽話的好孩子,娘說不提一見鍾情的事,那他以後不提。他歡歡喜喜地帶裴元惜去仁安宮,像個現寶的孩子似的一一介紹著宮內的布置。

  緩過神跟上來的宮女太監們個個清楚認識到,這位裴二姑娘在陛下的心中那是實實在在比親娘還親,竟然敢那麼對陛下。

  而且大都督也看到了,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管以後怎麼樣,眼下所有人想的都是一定要好好侍候她。

  母子二人說話時,她才知道仁安宮是她以後的寢宮。她是後宮之主,亦是後宮獨一人。後宮宮殿不少,仁安宮離慶和宮和正德殿都是最近的,所以她住在仁安宮。

  「娘,那個地方原是一尊珊瑚,我讓人換的魚缸。你最喜歡在窗前檐下養魚,說是喜歡看活物。」

  青花瓷的魚缸紫檀木的底座,缸上底釉是鯉魚戲蓮。兩尾錦鋰在缸中嬉戲著,游來游去自在無比。

  她瞧著很是歡喜,「真好看。」

  商行越發開心,又指著左側的書架道:「那裡原是多寶閣,我知娘不喜歡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特意尋來許多異志話本。」

  「真乖。」她毫不吝嗇誇獎。「你這事辦得極好。」

  商行得了親娘的誇獎,頭笑尾笑好不歡喜。他就知道娘會喜歡,這裡的布置他都是按照以後的樣子弄的。

  爹說,這些布置都是娘喜歡的。

  母子二人相聚團圓,似乎有說不完的。宮中不知宮牆外的流言四起,已然是在東都城裡掀起軒然大波。

  文官們憋足勁,欲在朝堂之上痛斥天子任性妄為。多少府邸燈火徹夜通明,多少官員埋首書房奮筆疾書。

  待到早朝時,一個個熬紅了眼,頂著黑眼圈不停偷看宣平侯。宣平侯眼觀鼻、鼻觀心儘量無視那些或是惡意或是躲閃的目光。他像瘟神一樣被人孤立著,除了一臉憤怒的洪將軍同他走近外,餘下的人避他如洪水猛獸。

  眾人進入慶和殿後,那些彈劾的摺子一本本被遞到商行的面前。商行冷笑一聲,睨著那堆成小山般的奏摺。

  「朕就是請自己的乾娘進宮小住幾日,你們就一個個像鬥雞似的蹦躂。合著孝道在你們眼裡是無視禮法,是有違倫常之舉。那麼敢問諸位卿家,你們都不奉養雙親嗎?」

  「陛下,裴二姑娘尚未出閣……」一個臣子道。

  另一個臣子痛心疾首,「陛下,宮規不能亂。」

  宮規若亂,那便是霍亂後宮,是要出大事的。

  商行不以為意地睨著他們,他是天子,他就是宮規!這些人嘰嘰歪歪個不停,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拿規矩壓他,難道沒看到他親爹還在嗎?便是眾人不知他們父子關係,也應該知道他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父子是講規矩的人嗎?是恪守宮規畏懼人言之人嗎?

  「朕的乾娘未出閣,朕就不能盡孝嗎?百善孝為先,朕生母早亡,自小飽受思母之苦。好容易認一義母,你們竟然如此惡意揣測!」

  他再是少年,平時再是沒什麼存在感,那也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以前眾臣只當他是公冶楚手中的傀儡,沒想到他動起怒來頗有幾分氣勢。

  幾個先冒頭的臣子略有些吃驚,他們看到公冶楚不動聲色,便以為自己此舉正合大都督的心意。一個二個暗忖著陛下再是拿出氣勢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

  於是又是一個個慷慨激昂,說來說去都是裴元惜未出閣又不是後宮女子,名不正言不順不能住在太凌宮,更不能住進皇太后才有資格入住的仁安宮。

  商行不耐煩地聽著,盯著那些人。被他盯著的臣子們心裡也是奇怪,以往怎麼沒有發現陛下已然有了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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