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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惜道:「此事我可為三妹妹解答。」

  康氏微微頷首。

  裴元君暗恨,「那還請二姐姐好好說說。」

  「陛下認我為乾娘,他認的只是我一人。換而言之,除我之外侯府所有人與他無關。我能以陛下乾娘的身份示人,而你們卻不能以陛下的親戚自稱。三妹妹若不能謹言慎行得罪什麼人,陛下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輕饒你。如此,三妹妹可聽懂了?」

  話說得如此直白,不想聽懂也要聽懂。

  裴元君認定她是小人之心,一人富貴不許別人沾光。

  康氏此時很是後悔,當初沈氏身體不好,她便讓姑娘們隨生母一起住。妾室教養孩子始終少了大氣,到現在已是多說無益。府里請的那位教習嬤嬤還在,元君和元華的性子該掰還得掰,能掰多少是多少。

  元華被養得不知天高地厚情有可原,元君……

  嘆。

  沈氏有苦難言,暗自傷神。

  康氏把裴元惜留下來,祖孫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作為嫡親的祖母,康氏自是有許多話要交待裴元惜。

  滔天富貴外人瞧著眼紅,明白人卻知如履薄冰。

  千叮嚀萬囑咐,康氏依然有些不放心。等到裴元惜離開後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心裡是又喜又憂。

  「若有先例可循,我心裡還能踏實一些。這破天荒的頭一遭,我怎麼想都覺得不踏實。你說是不是蓮兒在天上保佑二娘,我怎麼覺得她的富貴不止於此。」

  雲嬤嬤替她揉著肩,「奴婢早就說過二姑娘是個有福的,老夫人你且放寬心。」

  康氏嘆息,事已至此也唯有放寬心。

  ——

  皇帝親臨侯府,大都督作陪的事像一陣狂風席捲著東都城的角角落落。眾人苦思著陛下的用意,揣摩著公冶楚的態度。

  裴元惜從禍水變成禍害,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中被傳得玄乎其玄。她痴傻十年還能醒來,又戳穿李姨娘恢復自己嫡女身份的事被人編成話本子,聽說在茶樓里很是風靡。

  洪寶珠去聽過幾回,回來就和她學。

  她笑過之後,並不理會。

  「你有空也去聽聽,可有意思了。」洪寶珠猛灌一杯茶水,坐在她的對面。「你猜他們議論最多的是什麼?」

  她搖頭,說不知。

  洪寶珠表情變得神神秘秘,托著腮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她的臉,「他們都在議論你的親事,我瞧著想娶你的人都可以排到城門外二百里了。」

  想娶的有不少,有膽的沒有。

  誰敢娶她啊,她可是陛下的乾娘。

  洪寶珠想到自己母親說的話,說元惜妹妹福氣太大,一般的男人鎮不住。以前姻緣不順,以後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母親提起一人,那人倒是能鎮得住。

  「那些人也就想想,誰也沒膽子上侯府提親。」

  裴元惜聞言,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一張峻峭冷漠的臉。好看的眉輕輕顰起,貝齒下意識咬住嘴唇。

  「我娘說,東都城若有一人敢娶你,那人必是大都督。」

  洪寶珠突然的一句話,驚得她心頭狂跳。剛想到那人,便聽到那人的名字。明明並不覺得羞澀,卻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一樣不自然悄悄紅了耳根。

  真是突如其來的面紅耳赤,簡直是莫名其妙。所幸洪寶珠沒有注意到她,還在那裡自說自話。一時說沒人敢娶是好事,就不用擔心嫁人的事,一時又說羨慕她,不嫁人也是好事。

  「我要是男的多好,那樣我就不怕死的上侯府提親把你娶回家。」

  裴元惜聞言哭笑不得,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一句話。「你天一句地一句的,我真是服了你。」

  洪寶珠嘿嘿一笑,「我一聽陛下認你當乾娘,便想著我不就成了陛下的姨母。」

  話一說完,連連打自己的嘴。「元惜妹妹你瞧我這張嘴,我就是在你面前隨口一說,你可千萬別當了真。我可不是你,我可受不住潑天的福氣。」

  裴元惜一臉認真,「其實未必不可。」

  她的孩子,確實應該稱呼洪寶珠為姨母。不過情況特殊,理論上行得通的事,真正到實處很難做到。

  「別,千萬別。你就當我放了一個屁,我什麼都沒說。」洪寶珠偷偷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暗道自己最近真是得意忘形。

  打眼瞧著一位綠衣姑娘款款進了琴行,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不屑地冷哼一聲擺出一副不歡迎的冷臉。

  那綠衣姑娘並不挑琴,而是直接朝她們走來。

  「裴二姑娘定然不認識我,我姓章名喚音音。我們見過面的,在上回的賞花宴上,不知裴二姑娘能否想起來?」

  章音音便是宴花宴上攔著裴元惜要賠琴的那位綠衣姑娘,今日她仍然是一身綠衣,卻與那日的神態完全不同。

  裴元惜記性極好,怎麼可能記不住她,甚至對她的印象頗為深刻。她長相中等,那日似乎是曾妙芙的馬前卒,今日瞧著倒不像是個沒腦子的人。

  「原來是章姑娘,姑娘可是來挑琴的?」

  「是也不是。」章眉君看著她,「我是來求裴二姑娘的,不知可否避人一談。」

  洪寶珠「嗤」一聲,「我們答應賠琴,你隨便挑一把琴便是,哪裡來的那些個話。誰不知道你姨是太妃娘娘,你舅舅是曾大人,你哪裡需要求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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