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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姨娘被這個耳光打到臉歪,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樣的說辭。

  「我娘都死了,你們想怎麼給她潑髒水都可以。」她只恨自己心慈手軟,沒有在五歲那年直接毒死那個孩子。

  人若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哪有今天的事。

  沈氏被勞媽媽扶起,來到她的面前,「你以為自己是我的庶妹,所以你一直懷恨在心。你換了我的女兒,你是在報復我,對不對?」

  「是!」李姨娘暗黃的臉迸出詭異的神采,「我是在報復你們!憑什麼你我同是侯府的姑娘,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是主母我是姨娘。我就是想讓你的女兒也嘗嘗我嘗過的滋味,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沈氏痛心問,她捫心自問自己一向待如蘭很好。縱然如蘭是她的丫頭,她自問沒有半點虧待過對方。

  「要怪就怪你是老夫人的女兒,我也是沒有辦法。」李姨娘不太敢看她。

  林氏站起來,神情悲憤。

  「如蘭,我不管是誰告訴你的,但你的的確確不是老侯爺的骨肉。衍國公府雖然已經不存在,但鄭家是遠親並未受多大的牽連,你的親生父親還在。」

  「你們侯府手眼通天,買通個把人還不是容易的事。你別想騙我,我不會相信你說的半個字。」

  宣平侯原先就覺得這個李氏固執得厲害,隱有走火入魔的傾向。現在看來哪裡是有傾向,分明是瘋子。

  就是這麼一個婦人,作亂他的後宅。

  「來人,把人押下去關起來。」

  後面一句讓她自生自滅的話他沒有說,因為他看到了裴元君。不管怎麼說,這個婦人都是他女兒的生母。

  康氏嘆息一聲,看到他的為難,「人送到莊子上關著,不許見人,對外說是瘋了。」

  大戶人家犯了錯的妾室,大多尋個由頭先關起來,日後等風聲散了再悄無聲息地讓她消失。李姨娘被兩個婆子押著,像是認了命。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裴元君一眼,也沒有母女相認。

  康氏暗道這個李氏當真是有心機,她越是不和元君相認,日後兒媳那裡就越不會虧待元君。畢竟元君是兒媳一手帶大的,母女感情不可能說沒就沒。

  只可惜元惜,好好的嫡女成了庶女,還傻了十年。這一朝認回來,也不知能不能和兒媳重修母女情分。

  她讓裴元惜上前,細細交待安慰著。林氏和顧氏也說了許多,左不過是可憐委屈之類的同情話。

  「等一下!」裴元君大喊,「我有話要說。」

  裴元君這一喊,眾人齊齊都看過去。

  她朝李姨娘走近,那目光如同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李姨娘,這些年你事事為三妹妹打算,侯府的人都看在眼裡。你是不是看到三妹妹醒了,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嫡女嫁入高門,所以你們母女演了一出雙簧給我們看?」

  沈氏聞言,灰暗的眼中頓時迸出光亮。

  是這樣的嗎?

  她捂著心口,她多麼希望是這樣的。那樣她就不會恨不得想打死自己,更不會後半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如蘭,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姨娘突然掙開,一頭朝柱子上撞去。她撞得太快,宣平侯還不及阻擋。只見她額頭血花散開,軟軟地倒在柱子下面。

  變故橫出,有人驚叫出聲。

  裴元君當即興奮喊道:「父親,您看到了嗎?她這是心虛!」

  一室靜寂之中,她歡喜的聲音是那麼的刺耳,聽在旁人的耳中不免生出幾分心涼。她猶不自知,抬著下頜看向裴元惜,恨不得衝上去扒下對方惜身上的衣服。

  「三妹妹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和李姨娘串通好的?你們母女二人當真是其心可誅,竟然編出這樣的故事來。你以為僅憑李姨娘一面之詞你就能當嫡女?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康氏和林氏同是一臉凝重,康氏朝雲嬤嬤遞眼色。很快有婆子進來把李姨娘拖下去,血滴從柱子那裡一直到門口。

  林氏若有所思,「這事……確實空口無憑哪。」

  言之下意,單憑李姨娘的話並不能佐證什麼。

  勞媽媽語無倫次,「當日奴婢確實出去過一下,回來時見二姑娘還被如蘭抱在懷中喂,想來她應該沒有那樣的膽子……」

  沈氏癱坐在地,看看裴元惜,又看看裴元君。一個是令她心疼的孩子,一個是她新手養大的孩子。

  理智告訴她這事太過荒謬,可是心裡隱約有個聲音在提醒她。所謂母女連心,要不是血脈相連她怎麼會一看到三娘那雙眼就想哭。

  「母親,我是你親生的女兒啊。從小到大你最疼我,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裴元君抱住她,哭得傷心。

  反觀裴元惜,面上並無多大的悲慟。

  林氏恨透李姨娘,心裡不是沒有懷疑,但是裴元君說的那個可能也有。兩種行為相同的動機,但結果完全不一樣。無論哪種心思手段,李姨娘都是想讓自己的女兒當嫡女。

  左思右想,實在是無法分辨。

  康氏同是如此,換還是沒換,突然覺得有些不好說。

  宣平侯道:「母親,岳母,那李氏的弟弟曾生過一個女兒,自小被人拍了花子。其實那不過是李氏自演的一齣戲,只因那孩子生得有幾分似元君,她怕被人看出端倪,這才把人養在東都城外。我已派人去尋,相信很快能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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