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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忐忑,腳下當即虛浮起來。

  阿暮對他行禮道,「娘娘將自己關在屋裡頭,晚飯也沒用!」

  秦子墨深吸一口氣,開口確認,「她知道了?」

  阿暮點點頭,又聽他問道,「誰透露的?」

  阿暮抿抿嘴,回道,「午後奴婢出去了片刻,主子出來透氣,聽兩個丫頭說破了嘴!」

  她見秦子墨臉色一冷,連忙補充道,「兩個丫頭也只說了大將軍的事,寧太妃的事是奴婢說破了的!」

  秦子墨只看了她一眼,轉頭吩咐跟在身邊的阿江,「去查!」

  阿江心領神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阿暮一臉愧色,「是奴婢識人不清!」

  秦子墨卻沒理會她,逕自踏進墨閣。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內室,本以為安睡的沈碧落卻只坐在窗邊,將窗戶推開到最大,沉默的望著夜空中明亮的圓月。

  秦子墨心中一驚,行動快過思維,快步過去將她擁進懷中。

  沈碧落此時已燒的有些糊塗,朦朦朧朧的看見是他,還記得輕笑了一聲,道了句,「我不怪你!」便已人事不省。

  整個元宵夜,墨閣燈火輝煌,已經沉睡的鄭林被流觴自床上挖了出來,踏進墨閣時還在罵罵咧咧,驚跳如雷,等看到床上人臉上異常的紅潮時,跑的比兔子都快。

  他一把完脈,就跑到書案前勾勾畫畫,片刻間就寫好了兩張紙,「快去抓藥!」

  流觴一把抓過,人已消失在眾人眼前。

  鄭林這才稍有閒心的看著室內幾人,看見秦子墨如臨大敵的面色,不覺好笑道,「怎麼,這是嫌言大總管那劍刺的太淺,又要活活將她凍死?」

  秦子墨臉色一黑,「你胡說什麼?」

  鄭林的表情總算讓他稍稍放下心,他重新坐到床邊,摸了摸沈碧落額上毛巾的溫度,又換了一條浸在冰水裡的新毛巾上去。

  鄭林撇撇嘴,前些日子沒少看到這些虐狗的畫面,他自覺沒趣。

  「娘娘只是急火攻心,加上吹了寒風才引發的急燒,無礙!」

  頓了頓又補充道,「娘娘心有鬱結,心火發出來反而不是壞事!」

  他扭頭吩咐阿暮,「等流觴將藥拿回來,你先煎一帖給娘娘服下,再......」

  他停了話頭,想想這事還是得交代秦子墨,「你且用些溫水替她擦拭手心,身體,替娘娘降降溫!」

  話音剛落,阿暮就轉出去端了熱水進來。

  秦子墨擠了一條熱毛巾,輕輕擦拭著沈碧落的手心,神情虔誠入迷。

  鄭林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觀,若在兩年前,有人對他說,他們英勇神明的陳王殿下會被一個女人迷得五迷三道,他定會揍得他抱頭鼠竄;若半個月前,有人告訴他,陳王殿下會對一個女人呵護備至,甚至放低姿態,親手服侍,他也是不信的。

  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到底給王爺下了什麼毒,他動了動身,想去給秦子墨把把脈,剛動身,就收到來自秦子墨的死亡凝視。

  秦子墨一臉嫌棄,「你怎麼還在這兒?」

  「啊?」鄭林嘴角顫了顫。

  他不是大夫嗎?他不是被叫來醫治王妃的嗎?

  鄭林腦中一百個問號,卻還是迫於現實,努力降低存在感,「小的這就告退,小的明日再過來問診!」

  回答他的是秦子墨的冷眼。

  他將手中毛巾浸入熱水,又重新擰乾仔細擦拭著沈碧落另一隻手。

  ······

  墨閣的蠟燭燃燒了一夜,天明時,沈碧落的燒徹底退了下去,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秦子墨屏退眾人,合衣躺在沈碧落身旁,剛合眼片刻,又忽地驚醒,沈碧落睜眼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

  秦子墨一驚,睡意全無。

  他撐起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正常才鬆了口氣。

  他努力壓制心緒,低了嗓音問道,「餓了吧!」

  「我讓人給你準備吃食!」

  沈碧落看著他,點點頭。

  一炷香後,阿暮、檀喜端了白粥過來,還帶了幾樣小菜,都是沈碧落平日裡喜好的。

  沈碧落謝絕秦子墨讓她靠坐在床上用食的好意,讓阿暮替她收拾乾淨,緩緩走到桌邊用食。

  吃完又慢慢返回,褪了外衣,裹了被子蒙頭就睡。

  這期間,沒與秦子墨說一句話。

  桌上盛白粥的瓷碗顆粒未剩,幾個小菜卻一口未動。

  秦子墨皺眉不悅,臉色冰冷駭人,眼神卻無可奈何。

  他擺手讓兩人退下,又合衣躺在她身邊,試探的將她擁入懷中,沒有反抗,也沒有應和。

  ☆、離京

  本以為只是一場小風寒,沒成想卻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待沈碧落重新踏出房門,已過了正月。

  秦子墨以為她會想要出府走走,一早提拔了兩個小管事送去陳府,處理陳其道和陳王氏的做七諸事,需要他親自出面的,他才過去,其他時間基本留在府里。

  可沈碧落卻只在墨閣中走走,要不就坐在角亭中,一坐即是半天,從未開口提過出府之事。

  事實上,從那日醒後,沈碧落就再未開口與秦子墨說過話,更別提要出府玩。

  秦子墨中途進過一次宮,當晚小九就不告而辭,沈碧落沒讓人去找,更沒過問。

  兩人每日同床共枕,做著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卻豪無言語交流,像足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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