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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時狼狽為奸、心照不宣。
宴語涼:「哈哈哈哈做夢!在誰庫里就是誰的,誰有本事就是誰的。兒子的東西就是爸爸的東西,朕還要這玩意誘拐胡璐的師兄出山幹活呢。」
莊青瞿眸子清清,就看著他那得意兮兮的使壞勁兒。
「不過話又說回來,青卿,這師律聽起來也太流氓了,怪不得朕以前寵愛……」
藏寶閣沒有別人,嵐王不用遮掩他的妒忌心和占有欲。
皇帝的腰撞倒了旁邊的玉台,上面一盤明珠遍地灑落。香風撲面,嵐王死死掐住他的腰。
這個人,明明是那麼冰冷的薄唇,明明是鳳目冷峻稍顯有些薄情的絕美長相,親吻擁抱時卻整個滾燙得嚇人,用情至深得根本不講道理。
宴語涼:朕,無法呼吸了。
腿軟沒站住,跌坐在地上屁股又疼。一顆巨大的珍珠正硌他的大腿,嵐王還摟緊他不准他扭動,疼疼疼,當皇帝真難。
親吻了良久,嵐王才終於放開他。
宴語涼中間差點沒背過氣去,趕緊努力吸了兩口氣掙扎求生:「咳,朕適才是說,像師律如此流氓之人嵐嵐都願意寬宥他回護他。朕欣賞嵐嵐知人善任、容人雅量,以後肯定更加寵愛嵐嵐!」
嵐王眯著眼冷哼一聲。
阿昭那麼壞,就連狗狗地討好他時都不免帶了點嘲諷他小氣的小心思。還有臉笑!
他更要好好罰他。
藏寶閣因為很多寶物不好見光,本就布置得天昏地暗。宴語涼就在這一片天昏地暗裡被十指緊扣,因毫無收斂的親吻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抵死纏綿。
那個當年委委屈屈喊他「陛下」的少年,很多年後,終於由著性子對他為所欲為了。
親完以後,嵐王安靜地抱著他。
他一直都喜歡這麼無聲地抱著他,就好像要把以前沒抱夠的都補回來一樣。宴語涼在他懷裡乖乖待著,燭火微微,照得嵐王耳邊的堇青石耳墜明亮。
「青卿……朕這當年送你東西,怎麼都不知道送個好的。」
「嗯?」
宴語涼看看眼下藏寶閣滿屋子件件價值連城,相比而言,堇青真也算不得多麼名貴,他可是皇帝,哪怕是傀儡皇帝也該能從庫房裡摸點什麼比這好的才是。
「這麼普通的一塊石頭,青卿卻願意一直戴著。朕是不是,委屈青卿了啊……」
抱著他的人搖了搖頭,聲音溫柔:「那時二皇子還很窮,堇青石已是二皇子省吃儉用湊來最昂貴的心意,我很知足。」
「阿昭那時只送了我一個人的,別人都沒有。」
「只有我有。阿昭身邊那麼多人,卻就只肯對我一人好。」
「……」
【阿昭,澹臺荀長……他們每次可以叫你名字,叫你阿涼,和你親近。我有多羨慕,有多難受,你永遠也不知道。】
宴語涼那一刻簡直要窒息。
只覺得這樣抱住嵐王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懷裡的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麼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惜說假話都要死撐。
不過想想也是。
一個自幼高高在上、打仗常勝不敗、做事一絲不苟的世家公子,要他放下傲骨和尊嚴去承認他在一個人身上栽得體無完膚、萬劫不復。
嵐王一身傲骨,做不到的。
又不是如他般成天沒臉沒皮。
宴語涼勾了勾嵐王的手指,紅色戒指碰到嵐王指尖的金色琉璃,輕輕的一聲響。
「嵐嵐,」於是宴語涼循著嵐王堅持的那個故事,一點點偷偷哄他,「朕以前對你好、成天追著你跑。都是朕心甘情願的。」
「嵐嵐也不必覺得對不住朕。」
「嗯。」
「而且嵐嵐,那時候你我都太小了。小時候難免會不懂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不懂得珍惜人。所幸朕如今都清楚了,嵐嵐也是清楚的,都不會再不懂珍惜。」
「嗯。」
「哪怕再吵架、再有誤會,也不會輕易放手了。反正朕是不會放開嵐嵐的。嵐嵐,偷偷跟你說啊,嵐嵐之前有次生病了沒來看朕,那時候朕不止爬了牆還偷偷想過……」
「你若真的不要朕了。朕就謀權篡位,只為把你金屋藏嬌。」
嵐王的身子一僵,宴語涼能分明感覺到他那個既震驚又好氣好笑的勁兒。
「那嵐嵐你也偷偷跟朕說實話,你是不是其實也想過謀權篡位……把朕金屋藏嬌?」
嵐王咬牙:「我沒有!」
「你是沒有,你似是……直接做了。」
「沒有!不曾!閉嘴!」他急了,又連著咬了皇帝幾口,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人咬老實了才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出了藏寶閣,外面天黑了,宴語涼打眼望見對面的舊事館下面掛著幾盞活潑的兔子燈。
「啊!今天好像是花燈節……」
嵐王:「是,要帶阿昭出城看燈的,回去換衣服!」
他忍了忍,揪著領子又咬了他一口:「帶你出去你要乖一點,別又總胡說八道的!」
第50章 夜遊京城,玩吃豆人。
五月五花燈節。
宮裡宮外皆燈火通明。人人都說嵐王待人苛責,但宴語涼知道他其實明明挺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