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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兇手是誰,我曾經與他合作過。」錢哲衝著謝靈均說,「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計劃,可我謹小慎微,怕他殺我滅口,特意追蹤過他一段時間,所以知道他的險惡。」

  季煙然取出一面留影的銅鏡,說:「你要是願意說,我就當你臨死前還做了一件好事;你要是不願意說,死前就只剩罪惡了。」

  她話里話外就是一個「死」字,根本不繼續看錢哲苦苦掙扎。

  「我今日是難逃一死了?」錢哲看清自己的命運,流淚問。

  季煙然點點頭,冷冷道:「非死不可。」

  一旁的族長聞言,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下一半,還剩一半就等錢哲真的死去。

  錢哲緊緊盯著謝靈均,仿佛對方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管如何,只能一把抓住。他哀求道:「當初死的人有沈氏一族,你道侶的父母就在其中,就算你想殺我,你也要為了你道侶再多考慮考慮……」

  說話間,沈正澤見雨落下,不用再救人,於是趕了過來。

  謝靈均長嘆一口氣,握住沈正澤的手,將自己聽到的話傳遞過去,問:「你如何抉擇?」

  大雨落在沈正澤的臉上、身上,這一個強悍驍勇的劍修,忽然變得十分脆弱的樣子,看得謝靈均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想知道是誰殺了我家人。」沈正澤坦誠道,轉頭看向謝靈均。

  雨水沿著沈正澤的額頭滑落,流過他的眉毛、眼眶、鼻子……表情在雨中灰暗難辨。

  謝靈均能夠感受到沈正澤的悲慟。

  無論過了多久,沈正澤一想到這件事的反應都未曾變過,痛苦依舊不減分毫。

  「但是,我不想因此放過錢哲。」沈正澤道。

  謝靈均微微頷首,伸手摸了摸沈正澤的額頭,將對方細碎的、濕潤的頭髮撫平。而後轉身,對季煙然說:「你殺了錢哲吧。」

  季煙然抽出逝水旗,最後問錢哲:「你願意在臨死前說出真兇嗎?不管願不願意,你還有留下一句遺言的時間。」

  錢哲就連糾結的時間也沒有,只見季煙然沖他揮舞白旗。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瞬間,他脫口而出:「在北陸行兇的人是北冥派掌門,江眠情。」

  說完這一句話,白旗將錢哲包裹起來。

  錢哲明明還活著,能夠喘氣,可在白旗圍攏的那一剎那,他不可抑制地闔上了雙眸,呼吸自此停止。

  季煙然走了兩步,對著蒼青蛇的族長說:「他已經死了,你們也請節哀。」

  族長神情複雜,沉默片刻,問:「他真的死了?」

  「真的,沒必要騙你。」季煙然篤定道,「如果你想要錢哲的屍首,我可以交給你們處置。如果你們不想要,我就帶回青陽閣了。」

  族長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你們帶走吧,這個噁心的傢伙我不想看到第二眼。」

  「我們也走吧。」季煙然念動法訣,御劍道。

  謝靈均聞言,祭出長劍,一把將沈正澤摟到身前,跟隨季煙然而去。

  鄧林里的火徹底熄滅,可雨還在不停地落下。

  謝靈均等離開鄧林,便催動靈力為沈正澤烘乾衣物,安慰道:「我們去為你的家人報仇雪恨。」

  「好。」沈正澤回道,握住謝靈均環在他腰上的手臂,非常用力。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祝好眠,大家明天見~

  第117章 爭論不休

  自從瀛洲回來,已有一年多,入冬,寒風凜冽。

  剛回來時,三人聊了好幾日,最終決定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一年的蟄伏的確有效,畢竟光憑錢哲臨死前的指認說明不了什麼,他也有可能是栽贓陷害。再說,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如何,江眠情一口否認仍然做不得數。

  在這一年裡,青陽閣的人密切關注江眠情,果然找到蛛絲馬跡。

  這次去北冥派,不止謝靈均、沈正澤、季煙然三人,幾乎整個青陽閣能排得上號的都一併前往。

  北冥派位於鄱陽湖畔。

  眾人踏水而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場面蔚為壯觀。

  北冥派與青陽閣的法陣、法陣如出一轍。當眾人踏入鄱陽湖,法陣「萬象朝宗」開啟,似是漫天流光熠熠而落,伴隨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迎賓聲。

  北冥派的閣樓就在岸邊的蘆葦盪里,巨大的鯤骨扛起了北冥閣,在閣樓的飛檐之上,佇立著一具鵬骨。

  鯤鵬的肉身早已消散,北冥派的大能便用陣法裹上了玉石,換上了玉身的上古天妖看起來十分雅致,絲毫不見十萬多年前的肅殺。

  一匹白練飛來,眾人踏上白練。

  絲綢從水面上掠過,泛起一圈圈漣漪,而後陡然收攏,朝著北冥閣而去。

  白練停在大殿前的廣場上,順著玉階向上望去,北冥派諸人早已在門前守候,此刻正緩緩走下階除。

  「季閣主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江眠情一襲淡紫長袍,半束髮,煞是風流蘊藉。他面帶笑意,一雙挑花眼半挑,迎著寒風,朝眾人走來。

  「不必。」季煙然十分冷淡,抽出留影鏡,長驅直入道,「我們來是興師問罪的,不必遠迎。」

  此言一出,北冥派的人大多臉色變沉。

  但江眠情十分沉得住氣,依舊不緊不慢地走下玉階,邁步廣場,語氣也沒有改變分毫:「北冥派素來與青陽閣交好。如若門中弟子做事沒分寸,得罪了閣主,我絕不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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