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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了張乾淨的帕子來替她擦眼睛,偶有肌膚相觸的時刻,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度滾燙,與平時大相逕庭。

  林寒見奇怪地攥了攥自己的手,鼻尖動了動,確認道:「這確實就是你身上的香氣吧,但是平時卻聞不到。」

  這也正是她遲遲不敢確定的原因。

  沈棄抬手聞了下自己的小臂,半晌,他審慎地道:「我聞不到。不過可能是我的血的味道。」

  「有些差別。」

  林寒見肯定地道。

  她喝過他的血,清楚地記得那份異香。

  沈棄眉心擰了一下,很快鬆開,儘量平淡地回答:「那我就不清楚這是什麼了。」

  林寒見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無聲地湊過去,確實在接近的過程中感覺到了那份即將消散殆盡的氣味加深,隨著餘韻停歇而不可避免地徹底消失。

  她趴在沈棄的腿上,自下而上地望著沈棄的臉,同他的目光在仍有熱度的半空相遇,她搭在他腿上的手指小幅度地撓了他一下:「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沒有。」

  沈棄回答得很果斷。

  他試圖阻止林寒見作亂的手,碰到的時候又被她敏捷地反手撓了下掌心,眉心都跟著跳了跳。

  林寒見只是毫無目的地作亂,沈棄卻錯解了她的意思,以為是非要他給出個回答不可,少見陽光的肌膚產生濕濡的紅暈,沈棄艱難地逮住她的手腕,順著去禁錮她的手指,一邊口吻妥協地道:「不是不高興,我只是覺得會有那種氣味……有點奇怪。」

  林寒見強調道:「是香氣。」

  沈棄的聲音低了點,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

  「就因為是香氣,所以更奇怪了。」

  「?」

  林寒見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覺得這有點丟臉?」

  「……嗯。」

  不是有點。

  林寒見繼續道:「這難道不算是你的特殊之處麼?」

  她想了想,補充道:「鑑於其他人無法『看到』這份特殊,只有我能,嚴格說來,還是我得了好處。」

  沈棄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這個思路上的,他只是覺得自己身上有種會在床帷親密間散發的氣息這件事本身,非常的古怪,不正經,並且令他莫名的渾身不適。

  但由於他之前沒有過對應經驗,只能說是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他還聞不到,於是更錯愕了。

  這導致他在應對時,有一半心神都分做了平復心神和粉飾太平,便蹩腳地被林寒見發現了端倪。

  「這件事不是這麼算的。」

  沈棄嘆了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費心調整修飾的表情逐漸隨著浮躁的心緒變得難看,還有不斷加深的趨勢,「我大概能想到是因為我身上的血本就氣味特殊,便在……時被誘發催化似的,才有了這種東西。」

  他蹙著眉,明顯很不快,又硬生生忍耐著以平和無事的口吻道:「我會儘快處理這件事,翽閣那麼龐大的醫師團不是白養的。」

  林寒見盯著他看了幾秒,對於他踩在生氣邊緣的狀態並不發怵,宛如是打量著一個亟待解決的數學題。

  她聽完了沈棄的陳述,稍作沉默,只道:「可是我還挺喜歡的。」

  「……什麼?」

  沈棄覺得自己的聽力有點問題。

  「我還挺喜歡這個香氣的。」

  林寒見十分簡潔直白地道,「有種你動情了來勾引我的感覺,挺刺激的。」

  沈棄的臉色頓時非常精彩,也不知道具體是這段話中的哪個字眼把他的理智戳爆了,他看上去已經從生氣邊緣迅速調換到了失去理智的邊緣。

  林寒見還火上澆油地又問了一句:「你確實是純種人類嗎?有沒有可能是個花精靈?花仙子?」

  沈棄放在身側的手痙攣似的抽動了一下,很想就地把自己掐死算了。

  如此無地自容。

  林寒見的目光還不依不饒地追隨著。

  沈棄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臉,完全自暴自棄地道:「別拿我打趣了……我若是個妖怪精靈,你還能發現不了麼?」

  她就是故意這麼問的,其心險惡,昭然若揭。

  「我可能還真發現不了。」

  林寒見惡趣味地伸手去拽沈棄的手臂,看見他未被遮擋完全的耳根通紅,下頜線條繃得死死的,然而愈是這樣,唇色反倒愈發濃烈。

  她試了兩下,沒拽下沈棄的手臂,便不繼續加重蠻力,反而是半撐起身子依偎過去,垂首要去咬他的手腕。

  這一系列動作被她做得極緩慢,在拉長的時間中層層疊加著拉鋸般的綿長曖昧,好似在等著沈棄的主動拒絕,又像是一種別樣的邀請。

  空氣中逸散出了點點異香。

  林寒見的動作在距離沈棄手腕只有半指距離的時候停下,倏爾抬眸,一錯不錯地望著沈棄。

  即將到來的「折磨」沒有如期而至。

  沈棄怔了一下,手臂移開,波光瀲灩的眸子裡摻雜著幾許茫然的情緒,眼底的琥珀色被濕潤的水色暈染得更加濃稠,好似被曬化了的蜜糖。

  他看見了林寒見眼底的興味和不懷好意,當即明白自己又是被耍了,心中氣起,就要起身離開。

  林寒見敏捷地往上蹭了點,勾住他的脖頸,嘀咕著道:「我喜歡這個香氣。」

  聲音越說越低,有某種隱秘的纏綿,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親近:「剛才我靠近你的時候,又聞到了……這能讓我知道你的反應,很新奇,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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