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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紅梅嵌在窗框中,映襯得窗下的嬌娥膚白賽雪。

  顧煊心中一動,提步踏進門來。

  抱畫道:「王爺來了,主子制香呢。」

  說著,便把他迎了進來。

  屋裡沉水香的香味氤氳綿長,很是好聞。

  姜嬉剛放上隔香片,眼睛盯著熏爐,道:「皇叔不讓我跟著去,這會兒倒尋我來,有何指教啊?」

  她這樣無禮,原也是想氣氣顧煊。

  然而顧煊嘴角一勾,徑直在外間坐下,不急不徐道:「永壽宮似乎也常點這香。」

  永壽宮!

  姜嬉的眸子一亮。

  皇叔入宮前答應說要打聽太后奶奶的消息。

  她急忙掀開珠簾走過來,問:「永壽宮如何了?」

  顧煊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他張開長臂,鳳眼彎彎。

  姜嬉看了他的手一眼:「這是做什麼?」

  抱畫見狀,偷笑一聲,忙招呼屋裡伺候制香的丫鬟都出屋,輕輕幫他們帶上了門。

  門闔上的瞬間,顧煊傾身,長臂一撈,把人摟緊懷裡,按在他腿上坐著。

  姜嬉哪是這樣安分的人。

  她原先就氣得不輕,眼下也只是因為永壽宮才搭理他兩句,他這樣舉止,叫她越發來了氣性。

  「起開!」她伸出手推他。

  肌肉觸手,帶著些許彈性。

  許是因為他常年習武,身上的肌肉早就鍛鍊成塊,她這一推,竟是不偏不倚。

  姜嬉還下意識摸了摸。

  「摸夠了沒?」

  耳邊傳來顧煊的戲謔。

  姜嬉燙手似的一下子縮回來。

  瞬間,耳根通紅,臉像是在鍋里煎了兩個來回,又紅又燙。

  顧煊話裡帶著笑:「原來嬉兒好這口。」

  什麼叫好這口?

  他什麼時候也會說這樣的話了?

  姜嬉氣急了,伸手來打他。

  「你渾蛋!」

  未料手腕一緊,兩隻手被他一併抓住,她又抬腳要踢他。

  她坐在顧煊的大腿上,來回之間自然磨磨蹭蹭。

  顧煊突然面色冷沉,兩腿一併,夾住姜嬉亂動的腳:「不許動了。」

  姜嬉嚇了一跳,安靜下來。

  這是她也察覺到了異樣。

  大腿旁,似乎有什麼東西硌得慌。

  「什麼東西?」她還想伸手去抓。

  姜嬉以為是他藏在懷中的匕首掉下來了。

  顧煊見她還要「火上澆油」,當即抓住她的手腕,一緊。

  緩了口氣,他逼近姜嬉耳際,啞著嗓子道:「再折騰,現在就把你辦了!」

  「辦、辦了……」

  姜嬉有些無措。

  無辜的杏眼撲閃著,帶著懵懂。

  顧煊咬牙。

  他閉眼,抬頭,喉結滾動。

  姜嬉忽然反應過來他這個「辦」是什麼意思。

  順藤摸瓜,那「匕首」是什麼東西,她腦中也是靈光一閃。

  房間裡的曖昧氣氛斗升,就連窗外的紅梅,也無端添了旖旎。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道:「皇、皇叔,我想、我想起來。」

  顧煊額頭上已經滲出汗光。

  他忍得辛苦,這會兒不得不聽她的話,鬆開腿,由著她起身。

  他要冷靜冷靜……

  「那個,」姜嬉回到椅子上坐下,「太后奶奶怎麼樣了?」

  皇叔尚未答話。

  她也壓根不敢看他。

  半晌,顧煊才啞著嗓子道:「太醫請過平安脈,說無礙。顧連衡去見過她,也無礙。」

  姜嬉問:「可知心情如何嗎?」

  顧煊道:「顧連衡去見的時候,據說灑了兩回淚,其餘時候,就只念叨你。」

  聞言,姜嬉頗有些自責。

  顧煊看她神色,道:「眼下,有個能讓你見到她的機會。」

  姜嬉面色陡然亮了一下:「什麼?」

  顧煊看著她,認真道:「嬉兒,我們再成一次婚可好?就可以把太后請過來了。」

  他的神色太過誠懇,眼底的情·欲褪去,鳳眸之中滿滿都是虔誠。

  他甚至有些緊張,稟著呼吸,等姜嬉的回答。

  窗外微風輕動,帶進幾縷紅梅香,也帶起了皇叔鬢邊的碎發。

  碎發掩映下,他的五官輪廓清晰如刻。因著緊張,他下顎繃緊,更顯得喉間一結巍然聳立。

  姜嬉手一顫,視線不自然地瞟向了其他地方。

  「好。」她蚊吟似的說了一句。

  顧煊幾乎等不及,開心地大笑起來。

  他徑直抱起姜嬉,興奮地轉圈圈。

  笑聲傳到了廚下,正在覓食的單青山僵住動作,緩緩挪動頭部:「這誰的笑聲?」

  閔英靠在門邊,咬了一口蘋果,「還能有誰?你主子。」

  單青山皺起眉頭,半晌,呼嚕嚕晃了晃臉上的肉——

  他還是很難想像他們主子嘴裡發出笑聲的樣子。

  也只有郡主能做到了,讓他們主子性情大變。

  單青山把臉埋進湯碗裡,狂吸一口湯壓壓驚。

  姜嬉點頭,後面的流程就順理成章了。

  吉日選定,忙活的事情也隨之而來。

  這回沒有內務府幫忙操持,厭夜王府和郡主府里里外外都忙碌起來。好在需要的東西先前大多備下了,只要再清點添補一番就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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