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當眾宣告
盈若往他懷裡縮了縮,「我其實剛才已經嚇死了,若非你及時出現,都還不了陽了。」
李光裕的手臂就不由得收緊了。
他當然聽出了,她說出威脅安柔琰的那句話,是存了死志的。他都不敢想,他再晚到一會兒,後果將會無法想像。
他能確定的是,她若出事,他必定毀天滅地。
「李大人!」安老夫人領著一眾女眷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在大啟朝,沒有名聲的女子是沒有立足之地的。李大人這般行徑,是想要逼死褚二姑娘嗎?不對!現在是褚五姑娘了。」
「祖母!」安之恆衝過去,一臉的焦急,試圖阻止她說話。
安老夫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咄咄逼人的看向李光裕,「你姑母是我的兒媳婦,我也算是你的長輩。身為長輩,明知道你犯了錯而不指出來,是為不慈。」
「安老夫人的確不慈!」李光裕冷聲道,「想要教導別人家的孩子,先把自己家的孩子教導好了再說。上一次安柔琰出手傷了盈盈,我忍下了。這一次,她膽敢勾結外人,意圖殺了盈盈,還望安老夫人儘快給我一個交代。」
「你胡說!」安三夫人跳了出來,「光裕你魔怔了不成?你跟誰親?琰姐兒才是你的親表妹。你為了一個外人詆毀自己的親表妹,莫不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了?」
「安三夫人慎言!」李光裕道,「盈盈可不是什麼外人,她是我的內人。」
他這話一出,別說在場的人都石化了,就是盈若也差點兒驚掉下巴。
李光裕繼續道:「好叫大家都知道,家父在京已經託了大長公主跟京中的褚翰林說項,目前兩家已經交換庚帖,八字已合。接下來就差走禮了。所以,褚家盈若已是我的未婚娘子。誰若欺她,就是欺我。而我護她更是天經地義。」
說完,無視炸雷的反響,抱著盈若步履穩健旁若無人的往外走。
盈若反正是被雷轟的頭嗡嗡的響。
哪有這樣當眾宣布親事的?
為了維護她的名聲,他這是豁出去了嗎?
雖然沒有徵求她的意見,但她對於他這種霸道行為,非但不反感,心裡還湧起絲絲的甜蜜。
她是歡喜他的這種昭告天下的。
孫健背著藥箱匆匆而來。
李光裕道:「到馬車上再說。」
褚府的馬車已經等在了大門外。
李光裕直接抱著人上了馬車,卻沒有把盈若放下的意思。
謝氏和孫健隨之跟了上去。
謝氏道:「把她給我吧!我抱她!」
李光裕道:「先診脈!這會兒還是不要挪動的好。」
謝氏就縮回了手,目光急切的看著孫健給盈若診脈。
孫健收回手,「無內傷,情志因驚嚇受損,回去後我給開三副安神藥喝。」
謝氏和李光裕齊齊的鬆了口氣。
謝氏再伸手的時候,李光裕就沒了拒絕的理由,「嬸嬸,這就回去吧!我親自送你們。」
謝氏自是無不允的。
李光裕和孫健下車後,褚巧若才火急火燎的鑽了進去。就見盈若倚在謝氏身上,臉上依然沒有半點兒血色。
「都是我的錯!」褚巧若攥拳,指甲嵌到了肉里,「我當時就該硬跟上去的。」
盈若往謝氏緊繃的身子上靠了靠,「怨不得姐姐,那位畢竟是公主之尊。她的話,誰人敢反駁?以有心算無心,從來都是防不勝防的。」
謝氏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六公主的態度會是前恭後倨?一上來就示好,親自賞賜了鐲子。還以為她真是礙於你爹的面子,對你也有幾分喜愛呢!哪裡會想到,竟是麻痹人的手段。等到無人的時候,猙獰的面孔就暴露出來了。」
「最毒婦人心!」褚巧若道,「流著崔家血脈的人,都有瘋子的潛質,都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人。」
盈若看她氣的渾身都顫抖了,忙安撫道:「姐姐想差了。不是崔家的血脈有問題,而是崔家的教導有問題。那六公主也是流淌著皇上的血脈的,龍脈啊,還能壓不住邪惡?唯一的解釋,就是崔後的教導是歹毒的。」
褚巧若身上也是流淌著崔家的血的,她真怕她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說到血脈,終歸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但一個人的性情,還是得得益於後天的成長。
謝氏清冷的道:「回去後,我即刻寫信,讓你爹上摺子參她。自以為是公主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卻不知唾沫星子也是可以淹死人的。皇家公主就不要臉面了?」
「娘親!」盈若握了握她的手,「光裕哥哥剛剛用箭射掉了她半隻耳朵。我瞧的真真的,耳朵垂子連同耳墜子都掉到了地上。」
「你說什麼?」謝氏大駭,「光裕射掉了誰的耳朵?」
盈若嘆了口氣,道:「六公主的!她之前還關心娘親臉上的傷疤怎麼來的,現在倒好了,失去了半個耳朵,也算是徹底的毀容了。她以後應該沒法見人了吧!」
謝氏合上張大的嘴巴,「這是重點嗎?光裕他……怎麼敢?那可是皇家公主啊!天哪!真是捅破天了。這可如何是好?」
盈若皺了小臉,道:「這算是好的結果了。娘親不知道,光裕哥哥最初是準備要她的命的。她要是不偏頭,那箭就該射穿她的喉嚨了。」
謝氏的雙手絞在了一起,「光裕這是氣瘋了!可他行事向來沉穩,今兒怎麼這般衝動?這觀前不顧後的,怎麼收場?」
褚巧若道:「他這怕是關心則亂了。遇到盈盈的事情,憤怒之下哪還有什麼理智。就是剛剛……剛剛他一路抱著盈盈,於盈盈的名聲也是極大的損害的。好在,他及時做了補救。也不知道,這樣子於盈盈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親事本就要定下來的,如今不過是加速了,免得夜長夢多。」謝氏斬釘截鐵的道。
褚巧若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李大人那邊會怎麼想。」
她認為射傷公主,是李光裕的衝動之舉。若金鑾殿上那位是個護短的,他的前途可就堪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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