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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他,是他先動手的,這等刁民……」

  齊公子的聲音並沒有讓釋亦動手,他只是皺眉看著沈文清,其實水是誰潑的,他雖然守在門口,但是裡頭情況他是一直注意著的。

  畢竟他是這齊公子的護衛,他要時刻注意他的安全,自然看見齊公子這小家子氣的作為。但是,他的任務是保護著齊公子的安全,所以,齊公子雖然做的不地道,但畢竟不算大錯,沈文清看著便有些功夫底子,他自然不能讓他把齊公子打傷。

  但是,他剛才聽到了這人看見自己時喊了自己的名字,這讓釋亦感到很奇怪。

  沈文清不可思議地看著釋亦,怎麼會?釋亦可是跟隨瞿睿齊,並一直保護著瞿睿齊的安全的,怎麼會是這種人的跟班?

  此時的釋亦還十分年幼,看著應該只有十三四歲,但是已經和以後長得差不多,臉上也是一貫的冷漠。

  沈文清知道此時的釋亦還不認識自己,但他知道釋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便氣道:「你憑什麼打我?」

  「你不能和公子動手!」釋亦走出店門,站到沈文清面前開口。

  「憑什麼?他就可以打我了?」沈文清揉著胸口起身,所幸如今的釋亦年齡還小,踢的並不用力。

  「你不能和公子動手!」釋亦依舊是那句話。

  沈文清冷笑:「這是什麼道理?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倒是不想和他動手,可是他先打我的怎麼辦?是不是我只是小老百姓,所以他打我我也只能忍著?」

  釋亦「……」說話不是他的強項,他覺得沈文清說的他沒有辦法反駁。

  「就憑我是王爺的人,誰不敬兩分?你動我和動王爺有什麼區別,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齊公子也出來說道。

  釋亦聽了,覺得也有道理,王爺的臉面是很重要的。

  沈文清繼續冷笑:「所以,這是擺上明面的欺良壓善了?」

  「你……你胡說什麼?」齊公子聽到這裡急了,如今正是收攏人心的時候,雖然不會因為他一句話就怎麼樣,但是要是讓王爺知道,也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釋亦覺得不能讓沈文清繼續,便上前將沈文清抓了,想把他先給綁了。

  沈文清掙扎,他畢竟比釋亦大了7、8歲,即使釋亦習武,沈文清依舊掙脫出來。

  「做什麼?」沈文清掙扎的厲害,齊公子身後的隨從就上前幫忙,兩人雖然都是少年,但禁不住其中一個還是習武的。

  沈文清被堵了嘴,綁起來,動憚不得,一時也有點怕了。皇權之下,由不得你不低頭,跟本就沒有人為他出面,或是不敢出面。

  沈文清一時狼狽,心裡委屈的不行,就看見城門方向幾匹駿馬噠噠的行來。、

  這才看見是打了勝戰的瞿睿齊帶著他的幾名大將歸來,一時兩邊街道的人群都歡呼地大喊。齊公子更是眼睛發亮地迎上去,瞿睿齊看見他,似乎也挺意外,冷冷地臉上愣了一瞬,眼底有一點沈文清注意到的笑意。

  一時沈文清感覺更加委屈,然後瞿睿齊雖然看見齊公子,但並未做停留,繼續朝宮殿的方向去,而那個方向和他如今的位置並不在同一路上,他們總歸是在岔路口分開。

  沈文清差點就哭了,是委屈,也是憤慨。他認不出自己,或者說,這時候的他跟本就不認識自己。自己還傻傻地到處打聽他,想要接近他。

  瞿睿齊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依舊在不經意見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被釋亦和齊伯夕的小廝壓在路邊的人,齊伯夕就是那位他剛帶進後院的齊公子。

  他本來要往另一個方向走的,但他注意到那個人,他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就像哥哥,受了委屈時就是這樣,每次出去要是受氣回來,總是這樣低著頭,不讓自己發現。

  瞿睿齊停下馬,想了一會兒,他調轉馬頭,越過那齊公子,馬噠噠地慢悠悠地走到了沈文清的面前。

  「抬起頭來。」瞿睿齊冰冷的聲音在沈文清的頭頂響起。

  沈文清倔強地不動,但釋亦顯然是聽話的,他強迫沈文清抬頭。沈文清原先並沒有哭的,他輕易是不哭的。

  但這一刻,看見瞿睿齊,心裡來此的委屈,和今日受的屈辱,都讓他在被迫抬頭時流淚了。

  瞿睿齊再次愣住了,他皺眉,問:「哭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

  沈文清嘴裡塞了東西說不了話,釋亦將布團拔出,沈文清便閉著嘴不說。

  瞿睿齊有些不悅:「哭什麼?」他再次問。

  沈文清看向別處,最後才倔強地說:「你們是王爺,不將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當人看,打殺了也是一句話的事情。我能哭什麼?今日在這裡受的屈辱,死便死了,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我們如今過的不如意又怎麼樣?以後的日子誰知道?最壞不過一死,十八年後,我還是一條好漢。

  沈文清的話慢慢地和瞿睿齊腦海里的哥哥的話重合,他一下子就呆了。

  這個人……這個人……該死,名字和哥哥的一樣,說的話也和哥哥那麼像。

  記憶翻江倒海地湧入瞿睿齊的腦海,哥哥燈火下的那溫柔的表情,和這人倔強的樣子慢慢重疊。

  瞿睿齊深吸一口氣,冷聲說:「本王自來南疆以後,從不濫殺無辜,處處善待百姓。開疆拓土到如今,所有來本王南疆的都是自願的,看重的是本王南疆的天氣,政策,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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