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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清在看清裡頭的擺設時,身體不可抑止的顫抖了一下,一股從心底上來的恐懼。

  「不要怕!」瞿睿齊將他擁進懷裡,輕聲說:「終有一天,我要讓你光明正大地進來這裡,來去自如。誰也不能說,誰、也、不、能!」

  沈文清沒有回頭,他沒看見瞿睿齊盯著御書房那張書案時,眼裡的冷光。但是,他能聽出瞿睿齊說這句話時,聲音帶著的堅定,以及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冷意冷意。

  沈文清只覺得他抱得更緊,瞿睿齊在他肩窩處蹭了蹭。

  之後,瞿睿齊便沒在帶沈文清去看其他宮殿,甚至他第一次如真正的大皇子那般住過的武德殿。那個武德殿,不是他和哥哥兩個人的住處,不像清思殿,那裡只有他和哥哥的住處記憶。

  我說過要回來,我便一定要回來。我不但要回來,我會如我諾言那般回來。誰也別想再在這裡動我的哥哥,哪怕一根頭髮。

  北疆距離這裡,緊趕也要近一個月的時間,沈文清之前兩個月雖然看見有人趕路,但多是是從京城周邊出發去南邊避難的,說不上難民,多是一些有家業的普通家庭。而從京城開始,便猶如分界線一般,京城北邊的難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瘦骨如柴。

  北邊還未被攻破,何況開戰到如今還未多久,雖說有戰亂的原因,但不見得能到如今這個處境,沈文清看的心裡難受。

  「人禍罷了!」瞿睿齊看著外面緩慢移動的人,輕輕地說,戰亂的人禍,當官管轄的人禍。

  作者有話要說:  啊,謝謝瘋狐狸親親的地雷,感謝2333

  第61章 第 61 章

  「人禍?」沈文清回頭看他。

  瞿睿齊摸摸他的頭,也不在多言。一路趕去,路上餓殍遍野,白骨露野,沈文清才發現,自己這些年過的委實不錯,和這些人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越接近北疆,越是寒冷,沈文清身為南方人,如今在車裡,已經裹的跟個球一般,平時在被窩裡輕易不出去。瞿睿齊好笑,說他越是這樣越感覺冷,常常帶著這個球出去騎馬,即使沈文清抗議也無濟於事。

  瞿睿齊到時,北疆剛剛敗了一戰,被北蠻打的關了城門。

  來見瞿睿齊的人叫文雄,和文皇后算是同族。多年以前就被安插過來,後來更是直接提為北疆的大將軍,掌管北疆幾十萬的兵馬。

  而瞿睿齊的舅舅姚世安手裡的兵馬早在這些年來,便不斷分解。除了被解散的燕兵營,因為戰爭的開始而召集回來,其他的姚家兵已經分散到皇帝自己也不記得到底都送到哪裡去了。

  十多年來,不但瓦解了姚世安手裡的兵權和在北疆的威信,更是不斷將各省的殘兵和北疆的強兵對調。送來的兵不敢經姚世安的手,一直都是文雄幾個皇帝的心腹接手,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這些人不單單是紙上談兵那般愚蠢。

  更多的是,這些人自帶的文人的自負和孤傲,直到第一場戰鬥開始,敗的一塌塗地。殘兵剩將甚至是畏縮地跑回了城,瞬間不但削弱了其他士兵的信心。

  同時,給了北蠻鐵騎囂張的資本,出師不利的後果便是一敗再敗。姚世安是在這樣的無奈下被派出征,本就不是自己手裡的兵,何況這些兵並未經過嚴格的訓練,甚至連軍令如山都不知道。

  姚世安帶領的軍隊戰得可見有多艱難,所幸沒有敗,一次慘勝,足夠北疆那些將領的臉色黑如鍋底。

  守住北疆?他們不過是紙上談兵的一些文人,不知道一場勝戰帶來的連環效應有多麼的強大,也不知道那嚴峻的情勢下應該同心協力。他們只知道,他們所有人都不斷在戰敗的時候,這個人還勝了一場,皇帝知道了,他們豈不是無能的很?

  所以,猶如當年南疆一戰那般,姚世安帶兵出征時,不但被換了糧草,甚至援兵根本不來。那一場戰爭,姚世安手裡帶去的十萬士兵有去無回,便是姚世安也是身受重傷。

  他本就不再年輕,固守北疆,其實是心裡那保家衛國地決心讓他堅持,他不在意皇帝是誰,但這個國家必須是統一的,不受欺凌的。

  所以,明知回北疆可能遇到的事情,當侄子在南疆穩坐南王之位,他便回了北疆。南有瞿睿齊北有姚世安,說個公平點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皇帝也不會放心的。

  瞿睿齊他動不了,北疆的兵權便絕對不能在姚世安的手裡。姚世安知道皇帝的不安,雖說他的年紀大了,對於北疆下達的每一項政策都昏庸無道,但他知道他心裡的擔心,也明白緣由。

  何況,除非反了,否則他只能聽令行事,瞿睿齊大了,但他老了,他沒法一輩子守住北疆。他也想有年輕的將領來接手,但他推介的將領必定會被遠遠打發,竟然怎麼樣都是用皇帝的人,姚世安便知道那些人沒有這個天賦,也只能想著把這些人培養。

  但,沒想到,那時還是大將軍的他,所希望培養他們的心思,在他們來看是為難。沒多久,他大將軍的位置便被擼了下去,換上了這些甚至連血都沒見過的人,掌管這重中之重的位置。

  在慘勝一場後,這最為重要的趁勝追擊一戰中,那些人既然還在為名利擔憂。十萬士兵的命便這樣送走了,姚世安不但身上的傷,便是被燕兵營送回城裡後,也活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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