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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的比試定在了上書房的院子裡,皇帝親自監場,皇子的師傅親自出題,三位皇子分別坐於三個不同方向,之間隔的遠,由他們的貼身太監研磨伺候。

  瞿睿齊出席的時候,他便感覺到文皇后的目光刀一樣的颳了過來,說實在,沈文清是有些怕文皇后的。他不知道這是這具身體帶來的本能反應,還是這個女人的目光過於尖銳,讓人不免膽顫。

  說起來,能讓文皇后有如此反應,從另一方面來說,是肯定了瞿睿齊的天賦的。皇帝對於這比試看重,其實也確實有想要確認大皇子到底如何的想法。

  畢竟這孩子才入學幾天,太傅便已經對大皇子表現出了肯定。這也是文皇后要求沈文清出手的原因,這比試,大皇子非但不能贏,甚至他若能不參加,會更好。

  看瞿睿齊完好無缺地來了,皇后便知道,小李子……不能留了。

  皇子都還年輕,大皇子也不過將滿6歲,另外兩個皇子和大皇子正好差一歲。題目便也簡單,從讓孩子們默寫大學論語,到做首以雪為主題的的押韻詩。

  沈文清不知道皇后是怎麼想的,但是,當那武場邊上的刀具倒下的時候,沈文清本能的護住了前頭的瞿睿齊。

  座位的安排,一開始沈文清和瞿睿齊都是沒有去注意的,左手為尊,所以大皇子便坐到左手邊。他的身後正好就是武場邊的落兵台,向來也是如此,沒有人去注意。

  但那落兵台從來沒有倒過,畢竟是用來放兵器的架子,雖然是專門為皇子設置的,刀具也未開刃,平時就是放在這裡給皇子們耍著玩的。但是,重量還是不輕的,一個不慎打砸了哪位皇子,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所以一向都放置的十分穩固,這掉下來,刀具正好便砸在了沈文清的腿上,雖然未開刃,但是那麼重的刀具,毫無阻力,這一刀下去不但見了血,甚至直接傷了筋骨。

  沈文清在21世紀,不說有錢,時有餓肚子,但好在生活和平,除了死前被花瓶砸了腦袋。到了沈家村被賴狗子打過,這兩樣雖然都疼,但也不及此時深深斷骨的痛。

  所幸這巨痛沈文清還未痛多久,便自己把自己給痛昏了過去。

  瞿睿齊在一邊作詩的時候,突感身後一個力道壓來,他還沒有什麼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沈文清的痛喊。那一瞬間,瞿睿齊直接懵了,他呆呆地回頭看去,只見沈文清滿頭大汗,一臉痛苦,他看到沈文清背後壓著落兵台,那東西重量不輕,瞿睿齊卻在沈文清閉眼昏倒後才感受到了重力。

  皇子出了這種事情,早就亂作了一團,沈文清不過一介奴才,大家只顧著他身下的大皇子,沈文清都是被直接拖了扔到了一邊的。那動作粗魯的沈文清即使昏迷中也呻吟了兩聲,瞿睿齊被扶起,看著沈文清小腿流出的血,雙眼都愣了。

  眾人只當大皇子這是嚇傻了,皇帝也是一臉陰沉地讓傳了太醫。一陣兵荒馬亂,太醫急忙趕來,大皇子自然是沒什麼事,只是驚嚇過度。太醫既然來了,沈文清也就有了這個讓太醫瞧上一瞧的命。

  「並無大礙,傷了筋骨,固定了腿,這個月臥床修養,下個月就能好了。」

  「都這樣了,沒有大礙嗎?」瞿睿齊這才吶吶地開口問,他實在嚇死了,看著沈文清一動不動,他只怕沒了氣息,既然一點也不敢上前,就怕有什麼好歹。

  如今知道他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他心裡安定,上去摸著沈文清的頭,看太醫說的雲淡風輕,他輕輕開口問道。

  「大殿下,修養下便好。」太醫如實說道。

  瞿睿齊雖然不滿太醫敷衍,也知道這已經斷了,也只能如此,他只能擔憂地問:「好後可會影響行走?」

  太醫也不敢保證,只能敷衍地說:「這要看養的如何了。」

  「夠了,送下去醫治吧!」皇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太醫吩咐。

  太醫不敢違抗,自然命人帶著沈文清下去了。瞿睿齊緊跟了兩步,才想起自己不能離開,他轉回來,皇帝看了瞿睿齊一眼,淡淡吩咐:「考試繼續吧!」

  瞿睿齊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他急道:「父皇,不查查嗎?」

  「不過一樁意外,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瞿睿齊紅著眼眶到:「這落兵台倘若是落在兒臣身上,便不是李公公那樣不良於行那麼簡單了。」

  皇帝眯眼看他:「你是懷疑這是人為的?小小年紀如何如此多的心思?」

  心思多?皇宮大內,一步一步都不是輕易的,何況此等大事。

  心裡的委屈滔天,瞿睿齊看向一邊的二皇子,沉聲說:「查了便知並非兒臣心思沉重。」

  二皇子看瞿睿齊看來,拍案而起:「好大的膽子,這是懷疑是本宮動的手腳嗎?」竟是連臣弟也不用,可見眼中的大皇子何等沒有地位。

  瞿睿齊握緊拳頭說道:「若是不懼,查了又何妨?」

  「沒做之事,為何給你查?」

  「夠了!」皇帝喝道,冷冷看著大皇子說:「一國皇子,豈能說查就查?」

  在那一刻,瞿睿齊突然知道了舅舅的意思,一國皇子並不能說查就查,所以自己哪怕眾目睽睽之下被害也無關緊要?是了,一直以來不是如此嗎?只是聽了哥哥那般說,便真的以為父皇不過是也會為了和自己相處在慢慢學習。

  其實,何來的學習,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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