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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嘆了口氣:「不過還好,你如今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秋欣然不明所以:「什麼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不知道?」原舟有些意外,「你這回去琓州不是定北侯請你去的?」

  「那又怎麼樣?」

  「之前人人都說你七年前那一卦不懷好意,定北侯對你懷恨在心。可誰知如今定北侯親自將你請為座上賓,請你隨他回琓州,可不是叫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因著前兩天夏修言上門,這兩天何記飯館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不過不少都是衝著她來的,秋欣然這兩日本就忙於收拾行囊,又懶得理會那些不懷好意的打探,於是統統都叫何秀兒替她出面回絕了。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情況竟同她想的不大一樣,忙追問道:「外頭怎麼知道是定北侯來請我的?」

  「侯爺自己同聖上說的啊。」原舟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他自己說你當年臨行前又贈他一卦,告訴他此行若想大勝而歸,生機在南,才叫他想出了個聲東擊西的法子,最後出其不意,得以一擊即勝。因此這回也想請你隨他回去琓州,或許將來行軍打仗,還能替他有所謀劃。」

  秋欣然一愣:「那聖上怎麼說?」

  「聖上也很意外,不過立即就答應了。」原舟知道些當年的實情,於是湊近些低聲同她說道,「琓州之困你雖擔了罵名,但民間也有不少聲音指責聖上偏信鬼神。如今定北侯這樣說,不是正好證明聖上英明嗎?」

  一句話成黑,一句話成白;一句話成忠,一句話成奸。世人偏信流言,並不關心背後的真相,這些夏修言當年經歷過,她如今也經歷了一遍。

  秋欣然自嘲一笑,又聽原舟不滿道:「不過侯爺既然並未怪罪過你,怎麼到了現在才說,白叫你擔這七年罵名。」

  秋欣然對此倒能體諒:「之前吳廣達還在,侯爺不說,吳廣達會以為我那一卦是聖上授意,有所忌憚,也不會對我多有防範,否則我在長安也過不了這段平靜日子。現在侯爺又要遠去邊關輕易不會再回長安,事情已過去七年,侯爺既然能夠主動領情,相當於給君臣二人搭了一個體面的台階,聖上必然也不想再多生事端,多半只以為我料事如神,不會再對當年的事情多加追查。」

  原舟還有些替她不平:「那你受的那些委屈就不作數了?」

  「人活一世有誰不受半點委屈?」秋欣然灑脫一笑,「我堅守本心,做了自認為對的事情,世人如何看我又有什麼相干。」

  她見原舟還有些氣悶,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愉快道:「好了,現如今你我都有一個好消息,實在值得恭賀。」

  聽她這麼一說,原舟果然將方才的事情拋之腦後,奇怪道:「我有什麼好消息?」

  秋欣然眯著眼笑道:「我既然要走了,何記飯館那套房子,便打算留給你,可算是好消息?」

  對他這個師姐來說,此舉確實可以算得上情意深重。原舟失笑一聲,勉為其難地認同了此事,又問:「那你的好消息又是什麼?」

  「我嘛,」秋欣然美滋滋地說,「我如今既然有了個好名聲,打算趁著還有幾天,將我卦攤的卦金再好好漲上一些。」

  第76章 宜別離  「他不是個好哥哥,我不是個好……

  暮春轉夏, 正是天氣極爽朗的時候。秋欣然離開長安前幾天,還特意去二皇子府上探了一回病,碰巧李晗如也在。李晗意腰腹纏了厚厚幾圈繃帶, 從山上下來, 便開始在府中臥床休養。秋欣然到時, 兄妹兩個正在屋裡吵架,聽李晗意聲音中氣十足, 看樣子傷勢應當恢復的不錯。

  秋欣然進屋時, 正聽他氣沖沖地喊:「……你有本事再別來我府上!」

  李晗如不甘示弱:「誰來誰是狗!」她一把從屋裡拉開門,就瞧見秋欣然無辜地站在門口的台階下, 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點想轉頭就走。李晗如手還放在門把上,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裡頭的李晗意奇怪地探頭往外看, 等秋欣然走進屋裡, 還有些納悶:「你好端端的怎麼想起看我來了?」

  這兄妹倆說話當真是氣人,秋欣然不同他計較,從懷裡取出兩個平安符:「我再過幾日便要離京,臨行前便想著送兩個平安符過來。」李晗意伸手接了, 嘴上還要嫌棄:「探病就送兩個黃符, 未免也太摳門了些。」

  「二皇子什麼都不缺,不如送道符轉運。」

  李晗意自嘲一聲:「你也覺著我倒霉?」

  秋欣然噎了一下,一時沒搭上話。她前日剛去了趟宮裡, 已聽說了淑妃的死訊。

  大祭禮後, 朝廷對外宣稱羽林軍統領韋鎰勾結外族, 意圖謀反,大皇子身死,二皇子重傷, 所幸定北侯及時帶兵救駕,誅殺韋鎰於箭下,肅清叛亂,聖上安然無恙。

  淑妃在宮中得知李晗台的死訊,大慟之後心神恍惚,自縊而亡。

  但秋欣然聽說她是被白綾賜死的,宣德帝到底還是選擇了顧全皇家的顏面,沒有將大皇子與淑妃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這當中應當也有為二皇子考慮的原因,畢竟若是叫人知道當日發生的事情,李晗意難免要背上弒兄的非議。兄弟鬩牆,骨肉相殘,還是發生在大祭禮上,要是傳了出去,必定會叫天下人恥笑。

  可這樣一來,東宮怕是再不會有李晗意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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