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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趙將軍瞧著冷淡的模樣,沒想到人倒是還挺熱心。秋欣然心中感慨,但一想到一借一還難免又要去趟定北侯府,還是出聲婉拒:「多謝好意,幾步路罷了,也不妨事。」

  對面的人聽了依舊伸著手,沒有退讓的意思。秋欣然有些尷尬,好在蘭蕙見狀,忙主動提議:「姑娘不如用我這把。」她顯然瞧出了對方的顧慮,微笑道,「我住芳池園,姑娘若不方便過來,找人跑一趟即可。」

  秋欣然瞧著外頭的雨勢,心中有些意動:「姑娘的傘借了我,自己怎麼辦?」

  蘭蕙笑了笑:「這雨下不長久,我在這兒等雨停了再走也是一樣。」

  「那就謝過姑娘好意。」秋欣然伸手從她手裡接過傘,再去看一旁的男人,見他這回總算將傘收回去,便也沖他笑一笑。出門前,她無意間瞥見了男子身後供奉的牌位,才發現那上頭竟是空白,什麼都沒有寫。她愣一下,未說什麼轉身走出了佛堂。

  秋欣然打著傘去了一趟安神堂,等從裡頭出來,雨已漸漸停了,打傘走在路上,聽見雨打松林的聲音,淅淅瀝瀝甚是清淨。行到半途,她想一想還是折回了方才的庭院,打算將傘還了免得改日還要再跑一趟。

  回到方才的院子,果然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正慶幸二人還未離開,忽而聽裡頭的女子說:「……章家的女兒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躲藏藏的。」

  秋欣然腳步一頓,過了片刻才聽裡頭又傳來趙戎的聲音:「這麼多年留你獨自在這兒,已是委屈了你。」

  「誰不委屈,哥哥在邊塞出生入死,回京後也無法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就不算委屈嗎?」女子溫聲道,「只要此番事成,能替章家洗清冤屈,過去所受的委屈都不算什麼。就是賠上這條命,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趙戎皺著眉打斷她:「胡說什麼,章家的冤屈再重,也及不上你的命重要。」

  蘭蕙笑起來,她嘆一口氣:「是,你我都要好好活著……」

  秋欣然聽到這兒悄悄從院中退了出來,天空漸漸放晴,屋檐上有雨滴落在台階上,她打著傘往山門走去,翠色慾滴的松針下一朵雪白的蘭花在傘面上悄然綻放。

  第59章 忌飲茶  秋欣然叫他這反應逗樂了,眯著……

  青龍寺回來不久, 吳朋的案子似乎有了進展。沒幾日一隊官兵查封了芳池園,樓中眾人都被官府帶走問話,隱約傳出流言, 說是壓根沒有什么女鬼作祟的事情, 這一回吳家公子恐怕是叫園裡的姑娘給設計了。

  過兩日, 周顯已來何記飯館秋欣然忍不住同他打探此事。對方沉吟片刻,湊近了同她低聲道:「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 我倒是能同你說上幾句, 不過你可萬萬不能說出去。」

  秋欣然忙也湊近了些保證:「我必定不往外說。」

  周顯已得了她的保證,這才神神秘秘地問:「你知道芳池園背後真正的主事是誰?」

  秋欣然一琢磨, 小聲問:「蘭蕙?」

  周顯已一愣,瞪著眼睛看她,見她無辜地瞧著自己, 又問:「那你知道蘭蕙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前羽林軍統領章永的女兒章卉?」

  周顯已一下坐直了身子, 氣呼呼道:「你都知道,你問我什麼?」他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他又忍不住湊近了問,「此事朝中都還沒幾個人知道, 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秋欣然叫他這反應逗樂了, 眯著眼笑:「天機不可泄露。」

  周顯已將信將疑地瞥她一眼,撇撇嘴繼續說:「錢主簿也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查出了章卉的身份。他大約還想著去同左相邀功, 結果沒想到章卉當庭就認了, 還直接當堂呈上訴紙為章家喊冤, 還說自己手上有當年章永被人陷害的證據。當年夏世子行宮被綁本就是樁大案,何況裡頭還牽扯到了迖越人,茲事體大, 大理寺不敢隱瞞立即呈報上去。原本是個樂伶失蹤案,這會兒又牽扯出了羽林軍舊案,連聖上都驚動了,下令刑部、御史台協同辦案。為這事我已住在官舍幾日沒有回家。」他說完嘆一口氣。

  秋欣然沉默片刻忽然道:「顯已還記得一年秋獵,談及章大人的案子,我曾說你性情剛直,日後出仕或許能當個秋官,替忠良替百姓發聲。」

  周顯已顯然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微微笑起來:「怎麼不記得,就是因為你那番話,那天之後我才動了做秋官的念頭。」

  「那天你說日後若是出仕,必定不叫我失望。」

  周顯已像是聽出她話里的意思,怔怔地看她。只見秋欣然笑了一笑:「到今日,此案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相信顯已不會叫我失望。」

  望著眼前女子溫和如水的目光,周顯已心中一熱,他衣袖下的手忍不住捏了下拳頭,也笑起來:「京中傳言欣然一卦不錯,我必不能叫你在我這兒砸了招牌。」

  芳池園查封不久,蘭蕙即是章卉的消息也在朝中不脛而走。她在長安幾年,接觸許多朝廷要員,手中拿到了一些證據,證明當年指證章永虧空帳簿、勾結迖越人的罪名蹊蹺,且直指羽林軍內部貪污腐敗,黨同伐異。十年前的餉銀虧空一事,似乎另有隱情。章家舊案被重新翻了出來,此案的矛頭直指現任羽林軍統領韋鎰。

  宣德帝在朝會上聽大理寺呈報案情,轉頭去問站在殿上的定北侯:「聽聞修言回京後也與此女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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