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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什麼?」

  秋欣然露出副為難的樣子,過了半晌才咬牙道:「臣剛一進去……剛進去就被夏世子掐住了脖子。世子看上去與平日裡很不一樣,像是失了理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臣……臣奮力掙扎,情急之中才傷了世子,罪該萬死。」說著朝地上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淑妃坐在一旁,皺眉道:「夏世子平素性情冷淡,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如此?」

  宣德帝身旁的大太監孔泰上前回稟:「方才已叫太醫替世子查看了傷勢,好在只是暈了過去。再摸世子脈象,也不像是中毒的症狀,倒像是……服了融梨香。」

  「胡鬧!」宣德帝一拍手邊的矮几,屋內眾人噤若寒蟬。

  今日的七夕宴席是皇后一手操辦,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得不起身領罪:「聖上息怒,此事臣妾已查人加緊查辦,想必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

  德妃清咳一聲:「會不會是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小輩晚上喝了點酒,一塊玩鬧?」

  淑妃搖頭:「我看幾個皇子公主也是知道分寸的,世子本就體弱,應當不會拿這事開玩笑。」

  眼見著這大晚上是再查不出個什麼來了。宣德帝頭疼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有什麼都等修言醒了再說。」他看一眼還跪在下頭的秋欣然,一時有些犯難,實在不知該將她當做受害人還是嫌犯處置,倒是孔泰貼心,上前道:「此事尚未查清,若是張揚出去對世子與秋司辰都並非好事。如今世子未醒,司辰也受了驚嚇,不如先叫司辰回司天監休息幾日,待事情查清了,再作打算。」

  秋欣然只在司天監軟禁實在是算得皇恩浩蕩,那晚的事情果真沒有聲張,周顯已聽說了消息過來看她時,正瞧見她衣冠齊整面色嚴肅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卦盤,正在合卦象。

  「你算的什麼?」周顯已好奇探過頭來看。秋欣然盯著卦盤面色凝重地看了一會兒,嘆一口氣伸手將上頭的卦象給抹亂了,悻悻道:「合了下我同夏世子的命相。」

  周顯已一愣,點點頭:「你是該算算,結果如何?」

  「看不出,我一向算不准自己的命數。」秋欣然懨懨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周顯已嘿嘿笑了兩聲,秋欣然立即明白過來:「你聽說什麼了?」

  「也算不得聽說。」周顯已嘴硬,過了一會兒還是在她無聲審視的目光下敗下陣來,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外頭真沒說什麼,但學宮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夏世子七夕後又好端端告了假……」

  秋欣然頭疼地扶額,打斷道:「好了好了,你先告訴我外頭是怎麼說的?」

  「你還不知道?」周顯已似是有些吃驚,見她神色不似作偽,這才期期艾艾道,「其實也沒說什麼,只聽說夏世子那晚醉酒偶遇了你,記恨著上回那玉佩的事情,將你羞辱了一通,你失手打傷了他。」

  「他們有說夏世子是如何羞辱我的嗎?」秋欣然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周顯已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如實道:「多半是言辭難聽了些,畢竟夏世子實在不像會與人動手的模樣,他總不能是打了你吧?」

  「……」

  「他當真打你了?」周顯已大驚。秋欣然只好道:「那倒沒有——」

  「那他到底說了什麼?」

  秋欣然遲疑了一下:「他說我蠢……」

  「哦,那他確實——」周顯已停頓了一下,他大概想站在她這邊說對方幾句不好,但半晌沒有說出來,只能道,「不過你就因為這個打了他?」

  秋欣然想了想:「他先掐了我脖子。」她將頭揚起來,將脖子上的淤青指給他看,「喏,還把我衣領扯壞了。」

  「呀——」周顯已湊近了看,這回跟著憤慨道,「他太過分了!」

  「不錯,」秋欣然理理衣襟,「我叫他嚇壞了,才一時失手打了他。」

  第42章 宜和解  師父說的不錯,她確實算不出人……

  過兩日, 說是皇后娘娘請秋欣然進宮去,想來是因為七夕的事情有了結果。

  慈儀宮中點著檀香,布置也十分素淨。宣德帝未登基前, 皇后便嫁入府中, 如今已有二十多年, 膝下二子一女,是個朝野內外交口讚譽的賢后。自清和公主去後, 皇后病了一場, 許久沒有露面,今年的七夕宴也是難得打起精神籌備, 卻不想又出了這種事情——

  到了宮中,皇后坐在殿上,神色溫和道:「司辰不必拘謹, 本宮今日找你來是想再將七夕宴上的事情問個仔細。那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秋欣然定一定神, 將前幾日那套說辭又重新說了一遍。等她說完,殿中靜了片刻,皇后又說:「其實,那晚的事情, 本宮已差不多查明, 同司辰說得似乎有些出入。」她說著看了眼站在殿下的青衣小吏,「那天在素蕉宮你當真只看見了修言一人?」

  秋欣然一頓,還是點頭答是。

  桌上茶盞「啪」的一聲輕響, 皇后忽然間換上一副冰冷麵孔:「你可知欺瞞聖上該當何罪?」

  秋欣然一振衣擺, 跪倒在地上:「娘娘息怒, 臣所言句句屬實。」

  「還敢嘴硬!晗如早已經哭哭啼啼地將事情都交代了,你真當本宮眼盲心瞎不成?」

  秋欣然大驚失色;「七公主都同娘娘說了?」

  皇后只冷著臉不做聲,秋欣然只好磕頭道:「臣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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