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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婚禮是中式還是西式,宋琸一點意見都沒有, 對於來宋家玩兒,順便商量婚禮樣式的白伊槿,宋琸只是笑著說了句“你高興就好。”。這讓白伊槿感到心裡甜滋滋的。也許宋琸就是這樣的xing格吧?內斂沉穩,輕易有什麼也不擅長表露出來, 可心裡卻是有她的。

  不然也不會什麼事都由著她不是?

  雖然這中間出了一些偏差, 但至少歷史的軌跡依舊又轉了回來, 果然有些事qíng是不可逆的。

  她白伊槿註定了會成為未來宋先生的妻子。

  這樣想著, 白伊槿甜甜一笑,準備下樓時一抬眼就和手上拿了資料上樓, 應該是準備去找宋琸的宋意對上眼。眼帘先是一垂, 重新抬起時臉上的甜笑已收斂了幾分, 變得柔美而嫻靜,要是仔細看,還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一絲悲天憫人的同qíng來。

  白伊槿伸出右手, 將耳邊碎發挽至耳後,借著這個動作重新抬眼看向宋意,微微一笑,“阿意。”

  原本只打算點點頭的宋意卻聽見白伊槿喊的“阿意”腳步一頓,抬眸看向她,靜靜兩秒後直到對方有些承受不住的主動移開了眼,才重新拾階而上。在和白伊槿同階梯的時候頓住,轉頭看向白伊槿,輕笑,“‘阿意’這個名字……你還真叫不得。”

  白伊槿聽了,扭頭想說點什麼,但才張口對上宋意似笑非笑的臉後,又慢慢閉了嘴,失落難過的重新慢慢扭過頭去,微低著頭。

  宋意睨了她一眼,越過她繼續上樓,才兩階梯,就聽見從身後傳出的喃喃低語——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

  宋意合上眼,微深緩的呼吸後,手上一松,資料就嘩啦落下,滑至白伊槿腳邊收阻而止住。同時也止住白伊槿未說完的胡言亂語。

  宋意側身,睨視同樣抬頭看來的白伊槿,盯著她的眼睛,戲謔開口,單手cha兜,側身而立顯得睥睨。

  ——“……你這次倒沒主動幫忙撿別人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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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伊槿幾乎是轎車才剛停,就一把拉開了車門,大力一甩的走進白府。

  環視一圈後卻沒看見白父,眼睛帶著寒氣和怒意掃向在客廳打掃,見到這樣的白伊槿嚇得在一邊靜立瑟瑟的下人,“爸爸呢?!”

  “在、在書房和人談事……”下人怯怯,還未說完白伊槿已經蹬蹬蹬的上了樓。

  腳步略重,呼吸粗重的朝白父的書房而去。好在站到門口時微微站定,閉眼深緩呼氣吐氣後,才嘴唇微動,露出笑影來,緊握成拳的手也慢慢鬆開,這才敲響了白父的書房門,“爸爸,是我。伊槿。”

  裡面傳來白父提聲喊到“伊槿快進來,看看誰來了。”白伊槿才推門而入,房間內白煙裊裊,一瞬間還以為裡面有十幾個人在裡面同時抽菸呢,但實際上裡面只有一人在抽。

  一身紳士打扮,樣貌和白父有幾分相似,只是眼神渾濁神qíng頹唐,偏偏現在叼著煙槍吞雲駕霧時,卻能感到他的jīng神格外亢奮。白伊槿一眼看見他後,竟然有種“來了及時雨”的心qíng,喊了聲“二叔”。

  白父同父異母的弟弟,負責老家雲貴川等地的買賣,和白父算是一外一內。yīn狠毒辣,腦袋別在褲腰帶做生意,所以神qíng里也比正經商人多了匪氣和yīn鷙。人稱“白老二”。

  白老二看見白伊槿後哈哈大笑,露出煙燻huáng的牙齒,和大牙旁邊兩顆金牙相互輝映,一時之間竟有種顏色不相上下的錯覺。“伊槿啊……真是好多年不見,都長成大閨女了。虧得你還認得我,我就說伊槿打小就聰明吧?”

  後面那句話,是白老二扭頭對白父說的。象牙白的煙槍同時虛點了幾下白伊槿。接著說,“可比你那幾個堂哥爭氣多了,天天就只知道打打殺殺的。”

  白伊槿笑著關上門,看著滿屋子的白煙裊裊微皺了皺眉,眼裡帶著幾絲嫌棄的站在窗邊。

  上次不小心打碎的花盆又換了植物,這次是漂亮的綠蘿,枝蔓茂盛,鬱鬱蔥蔥的翠綠色,顯得水靈又jīng神。

  白伊槿從白父的書桌筆筒里抽了把剪刀,一面聽著白父和白老二各種寒暄客套,閒話家長,一面慢悠悠的把綠蘿的葉子一點點剪掉。剪得碎碎的,鼻端是從植物jīng稈嫩葉中悄悄滲出來的植物香氣。這味道還滿新鮮,所以白伊槿也就神qíng輕鬆的繼續修剪枝葉。

  直到剪了大半,快把綠蘿給剪禿的時候,寒暄完的白父才一扭頭看見,無奈,“你怎麼每次都禍害這些花兒啊糙的。”

  白伊槿吐吐舌頭,顯得俏皮。

  “嗨,小孩子心xing嘛。”白老二咬著菸嘴微眯著眼坐在單人沙發里下結論,“正常。”

  “一盆植物都捨不得。還是二叔對我好。”白伊槿沖白老二笑嘻嘻。

  “你看看,你一來有人給她撐腰了,就開始皮。”白父無奈的沖白老二笑著抱怨。說完三人又是一笑。

  等笑意一停後,白父才真正切入正題,“老二,這次怎麼你親自到的北平來了?是不是遇到什麼急事?”

  白老二聽了,終於將煙槍往手邊小茶几一放,徐徐道來。而白伊槿則一面聽著一面繼續剪那盆綠蘿。

  反正這種植物xing“賤”,就算現在剪禿了,很快也會重新長出來的。

  白伊槿不以為然的想。

  原來是因為這段時間雲貴川方面,屬於白家的地盤上有其他人滲入,等白老二發現時,以前劃分明顯的地盤,現在卻變得模糊了。即便現在還不顯,但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做到這一步,也足可窺探對方的手腕厲害。

  “到底是誰?”白父皺眉,“榮家?”

  要是沒記錯,和他們地盤相連的,是榮家的礦。那可是他們肖想了很久的肥ròu啊……

  白老二嘿嘿一笑,敲了敲煙槍,慢悠悠開口,“現在啊,估計是換了頭上的帽子,改成姓宋咯i~”

  白伊槿剪刀一利落,直接剪斷好幾片葉子,洋洋灑灑旋轉著無聲落於地面。和白父一起,愕然的看向白老二。

  “……宋?!”

  白老二看看白父,再看看白伊槿,咬著菸嘴微訝,“你們也不知道這事?”

  “老二,你這說的什麼話。”白父苦笑,“即便已經要嫁給宋家大少了,但也不代表我們會知道宋家的生意不是。”

  “我還真以為你們知道。”白老二輕哼,冷笑裡帶了幾分血腥氣,“前段時間家裡用了伊槿的方法,倒是送了兩批出來。也還算順利。但後面的就全都折在路上了。”

  白父和白伊槿聽了,皺眉。

  當年白家確實趁著榮家混亂的時候明搶暗奪的籠了不少雲貴川的地盤在手上,但多為田地。像礦業這些榮家是半點沒讓外人討到好的,那時世道混沌,地方各自為政,雲貴川等地又因為地勢等原因,所以白家直接就利用手上的資源,統統種上了罌粟。三分之一孝敬地方,三分之一留作家底,再三分之一給白父做正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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