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無形的隔閡
蕭容淵走出去的時候，蕭容溪正背對著他，站在廊下。
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蕭容淵走近了，他都沒有察覺到。
「阿溪。」蕭容淵站在他身後，輕聲喚道。
蕭容溪沒有聽到，依舊背對他站著。
看著用背對著自己的少年，蕭容淵神色略微有些無奈，不過，卻絲毫沒有不高興。
他耐心地又喊了一遍，「阿溪……」
蕭容溪這時仿佛才聽到般，霍然轉過身，看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皇兄地，他眼前微微恍惚了下，可很快便收斂了心神，朝他行禮，「臣弟拜見皇兄。」
蕭容淵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以往，阿溪在自己面前，從未這樣拘謹過。
便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都沒有像此刻這般，這麼鄭重其事地朝自己行禮。
現在反而沒有外人，他倒是多禮了起來。
蕭容淵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才道:「走吧。」說完，逕自朝一旁的正殿走去。
蕭容溪抬腳跟上。
進了正殿，兩人依次落座後，宮人很快上前奉了茶。
蕭容淵端起茶盞慢慢喝著茶，並未再開口。
蕭容溪象徵性地喝了口茶，便打破了殿的安靜。
「皇兄，臣弟此次進宮，主要還是想請皇兄成全，讓臣弟去封地。」
蕭容淵將手裡的茶盞放下後，才看向他，語意悠長道:「阿溪，其他人想留在帝都，尚且沒有辦法，你呢，朕想留你，你倒是上趕著要去封地，你傻不傻?」
蕭容溪眸光微斂，真誠道：「皇兄，承蒙這幾年您的照拂，讓臣弟過著如此安逸閒適的富貴生活，可是臣弟，並不想一輩子活在皇兄的羽翼之下，臣弟這樣說，皇兄可能理解?」
蕭容淵怔了下，看著他略顯急切的樣子，他忍不住嘆息一聲，「既然你堅持，朕也不便再阻攔，但是朕想說，如果去了封地，無法適應那裡的生活，你可以隨時讓人遞信給朕，帝都的晉王府，永遠為你留著，你可以隨時回來。」
蕭容溪聞言，拳頭微微攥緊，但片刻，便鬆開了，心安理得地接受著蕭容淵對他的大度與寬和。
「謝皇兄成全！」
蕭容淵搖了搖頭，「都是自家人，不用這樣客套。」頓了頓，「你準備何時起程?」
蕭容溪道:「越快越好，若是可以，臣弟明日便準備起程。」
蕭容淵訝然地看著他，「這麼倉促?」
蕭容溪唇角微微勾起，「臣弟留在帝都，左右無事，倒不如早點出發。」
蕭容淵始終覺得，是母后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因為母后的死，兄弟倆之間，似乎多了一層無形的隔閡，再不如從前那般輕鬆自如。
他心裡忍不住有些失落。
看著阿溪那一夕之間，仿佛變得堅毅的俊臉，他聲音稍稍緩和了些，「你既已決定，那便隨你吧。」想到什麼，他忍不住笑道，「早知你明日就要出發前往晉州，應該讓瑟兒跟你一同走的，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蕭容溪心裡微微一動，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微微有些疑惑道：「怎麼，皇后也要去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