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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白早組織好語言:「錄《挑戰自我》的時候,有次我們在澡堂聊我受傷的事情,記得嗎?」

  顧徐眸光沉了幾分。

  他記得很清楚。

  姜白胸口,左手手腕,左臉頰,下巴,以及他右大腿內側和右腿膝蓋,都受過傷。

  他嗓音很低:「記得。」

  「當時我們才認識,我就沒仔細告訴你。」姜白說,「我從清北退學後去當過兵。酒店監控是我搞壞的,我知道那群人隨身攜帶有毒、品,下午滑雪我離開就是潛入他們房間,把毒品轉移到他們車上。」

  「我……」他聲音低下去,「我當兵時有幾個戰友,他們是死在毒販手裡。」

  那是姜白第一次見到血,鮮紅色,昨天還和他暢想未來的同伴,生命永遠停留在19歲。

  姜白是第一次流露出脆弱的神色,他回憶起了戰友,他對那幾個年輕的生命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他懷裡逐漸變得冰涼。

  下一次重生,他試過改變戰友的命運,他阻止了他們去當特種兵,人生軌跡改變的戰友確實沒有死,然而取代他們戰鬥在一線的,是另一群滿懷熱忱的青年,換了一群人的生命,永遠停留在邊境。

  姜白厭惡毒販。

  買賣同罪。

  吸、毒者同樣可惡。

  那群人在停車場要求和他賽車時,他就想好了計劃,一定把他們送進監獄。

  顧徐沒有出聲,姜白過很久,才從遙遠的回憶回神,他吁了口氣,抓了一下鼻翼:「這些事我從沒和別人說過,你記得保密。」

  顧徐點頭,他目光落在姜白胸口,問他:「胸口是當兵時受的傷?」

  「對,子……」姜白倏地住口,想起之前是和顧徐說被菜刀砍的,他咳嗽一聲,「當時我們不算很熟,怕你覺得奇怪,其實不是菜刀。」他隨意點了下胸口,「是挨了顆子彈。」

  顧徐手緊了緊,半晌沒出聲,房間裡安靜下來,姜白想說點什麼活躍氣氛,見顧徐黑成炭的臉色,他又把話咽回去,默默喝著牛奶。

  時間漸漸過去,久到姜白都快原地睡著了,頭直往下掉,才聽到輕輕一聲:「疼嗎?」

  姜白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顧徐是問他槍傷,他搖頭:「寒冬天太冷,都沒知覺,感覺不到疼。」

  這時,一隻手落在姜白頭頂,很輕很輕地拍了下,短暫得像是幻覺一樣,等姜白抬頭,顧徐已經起身了,背對他說了聲「晚安」,沒回頭離開了姜白的房間。

  砰。

  姜白心口跳了一下,他抬手,緩緩落在他曾經中槍的地方,他低頭,疑惑地皺了皺眉,他心臟最近是有問題嗎?

  老跳……

  「咳咳。」這時湧上一股憋不住的咳嗽,姜白連咳好幾聲,他也沒在意,沖個澡還是和昨天一樣,頭髮也沒吹乾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

  次日,是他們最後一天滑雪,顧徐,蔣珈琛和黃荷都沒來,就姜白幾個,到了綠道,陸季天滑了幾次就提出要去滑野道。

  「我想拍給粉絲看。」陸季天央著姜白,「哥,你滑雪那麼厲害,幫我拍個視頻唄。」

  姜白同意了。

  楊園園滑了兩天雪,也想挑戰高難度,興致勃勃跟著他們去了野道,結果一看那一望無際的,一會兒寬一會兒窄,一段平一段陡的野道,她就知道那不是她能滑的道,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去滑綠道。

  黃晶晶嘗試了一小段,也白著臉退出了。

  只剩下姜白和陸季天。

  這是HYUG那群人來了,尼貝爾看到姜白,吐槽了一聲:「膽子肥啊,綠道水平就來滑野道了。」

  阿比倒是友好和姜白打招呼:「小可愛,你的好朋友不來嗎?」

  尼貝爾酸得冒泡,他惡狠狠咬著牙,要是顧徐在這兒,他一定撲上去把他撕碎!不過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姜白,尼貝爾肩膀有記憶力地自己疼起來。

  尼貝爾不自覺縮了縮肩膀。

  姜白沒回,只是出於禮貌,他和阿比點了下頭當做回復,就轉過去和陸季天說話,姜白把單反套在手腕上,調整了一下鏡頭。

  尼貝爾一直觀察著姜白,武力值比不過,但他可以口嗨,見狀他哈哈大笑,衝著姜白嚷:「綠道選手,你不會想在野道當攝影吧?我都不敢,就你那水平,小心摔成一灘泥!」他捧著肚子,是真的笑岔氣,覺得姜白可笑。

  他這一喊,本森落到姜白身上,他目不轉睛打量著這個東方男人,眼底浮起隱隱的光,旁邊熱里看見了,不高興地踹了一腳腳邊的雪。

  姜白完全無視尼貝爾這種幼稚的挑釁,他詳細交代了陸季天注意事項,就讓陸季天先滑,陸季天深呼吸幾次,從山坡往下滑了下去。

  姜白緊跟其後,姿勢利落也滑出去。

  本森看到姜白的動作,褐色的瞳孔頓時更為閃亮,他幾乎是立刻,就跟著姜白他們的方向滑下去。

  阿比吹了個口哨,轉頭對熱里說:「看來老大對那個小可愛有意思。」她一副惋惜的樣子,「要是小可愛再長几歲,我也出手。多可愛。」

  尼貝爾咬碎了牙。

  熱里沒說話,默默滑下去,跟上本森。

  野到不是機器壓雪,雪面不是很平,四周還有樹林等障礙物。

  陸季天滑雪技術也就那樣,勉強能滑,反觀已經滑到他前方,還舉著單反幫他錄視頻的姜白,那是遊刃有餘,靈活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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