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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負雪愕然看著他,看的明燭心裡發毛才啞聲開口:「師兄,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嗎?」

  明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自然知道。」

  周負雪從來都把這場傾慕當成一場單方面的相思,從未想過會得到明燭的回應,有時候他甚至卑微的想著只要遠遠看著此生便足夠了。

  但是當明燭低垂著頭,輕聲對他說「喜歡」時,他卻變得越發貪得無厭起來。

  周負雪輕輕吸了幾口氣,沙啞著聲音道:「師兄……明燭,你能……抱一抱我嗎?」

  這奔波的五十年間,每當周負雪累了想要放棄時,便會拿出來另外一顆留影珠,貪婪地看著那個在早課上侃侃而談的紅衣少年,似乎只是看一眼,遍體鱗傷的他便能重新拄劍而立,前方無論多少荊棘都不足為懼。

  明燭身上帶著濃烈的藥香,以及隱隱的青蓮氣息,當撲面而來時,周負雪如同一個廢鐵鑄成的鐵人,外面光鮮亮麗的銅片消融後,再也支撐不住那巨大的身軀,兵敗山倒,潰不成軍。

  周負雪死死抱住明燭的後背,茫然地心想:「好狼狽啊。」

  第104章 狼子野心

  明燭發現了一個問題。

  自從自己和周負雪說開了之後,那混帳小子似乎蹬鼻子上臉,現在連師兄都不叫了,一口一個「明燭」叫著,簡直不知禮數。

  周負雪找了家客棧住下,帶著明燭到了房間中時,發現明燭正在氣鼓鼓地看著他,眼中全是不滿。

  周負雪失笑:「怎麼了?」

  明燭道:「你怎麼不喚我師兄了?」

  周負雪眸光微動,淡淡道:「不喜歡我叫你名字?」

  「不喜歡。」

  周負雪想了想,道:「好吧。」

  明燭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到那小王八蛋輕飄飄換了另外一個稱呼。

  「燭兒。」

  明燭:「……」

  混帳!

  明燭將桌子上的瓷杯一袖子甩地上去,怒道:「住口!」

  周負雪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個孩子,退而求其次:「好吧,阿燭。」

  燭兒這個名字太過親昵了,只有他爹娘這般喚過他,阿燭這個倒也還好,小師叔和師父都這麼叫。

  有了剛開始那毛骨悚然的「燭兒」的對比,明燭頓時覺得「阿燭」這個名字好得不得了,也不再和周負雪計較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本意是打算讓周負雪喊回師兄的。

  他看了看這個不大的房間,東張西望,道:「怎麼不要兩個房間?這裡太擠了吧。」

  周負雪眼睛眨都不眨,道:「晶玉不夠,先湊合吧。」

  明燭沒有察覺到周負雪的狼子野心,「哦」了一聲,覺得沒所謂,將整個房間看了個遍,索性將鞋子踢掉,趴在窗欞上往下看。

  兩人方才在護城河膩歪了大半天,又吃了個飯,到客棧時已經天黑了,外面街道上的燈盞已經悉數亮起,彎彎轉轉蔓延到不遠處,灼眼極了。

  客棧的小廝將屏風後的浴桶中放滿了熱水,又送上來了幾碟點心,這才退下。

  周負雪試了試熱水的溫度,覺得差不多了,出來一瞧,就看到明燭一隻腳勾在窗欞上,半個身子落在外面,正在長伸著爪子往房間外的樹上摘美女櫻。

  周負雪唯恐他摔下去,連忙走上前勾住他的腰將他強行拽了回來,道:「你在做什麼?」

  明燭手裡已經摘了好幾朵如火如荼的櫻花,沒在意周負雪的手還停在他的腰上,細白的手指撥弄掌心的花簇,笑道:「洗澡嘛,灑點花瓣,更有意境。」

  周負雪哭笑不得,洗個澡要個什麼意境。

  明燭這時才後知後覺察覺到周負雪的爪子還掐著自己的腰,他沒有掙開,反而幽幽道:「和你講我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

  周負雪心想胡說八道,昨天晚上的洗澡水還是我幫你燒的。

  知道明燭是故意噁心他,周負雪神色淡然,俯下身在明燭修長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是嗎?」

  明燭一腳踹開他,跑屏風後面去了。

  片刻後,屏風後的水聲停了下來,明燭的聲音傳來:「那個……周負雪,有新衣裳給我穿嗎?」

  周負雪在儲物戒里翻了翻,道:「沒有新的,有穿過幾次的,洗的很乾淨。」

  明燭在自己穿了一天的髒衣服,和別人洗得乾淨的舊衣服間,思考半天,覺得按照周負雪那個潔症,舊衣服應該比成衣店的衣服還要乾淨。

  「好,給我一身。」

  很快,周負雪將一整套衣服搭在了屏風上,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周負雪正在彎腰鋪床,還沒鋪好就感覺一個白影朝自己撲了過來,他回手一接——兩件潔白的中衣。

  明燭披著一件墨色長袍,赤著腳從屏風後走出,斜了他一眼,道:「誰要穿你中衣?」

  周負雪正人君子似的,視線在明燭被熱水熏得一片緋紅的臉上轉了轉,接著一路往下,路過胸口、腰間,又在長袍開叉出露出的修長雙腿上轉了半圈,才道:「所以,你打算裸著睡?」

  周負雪看著他的視線簡直將「輕浮浪蕩」這四個字拍腦門上了。

  明燭理直氣壯道:「不打算,你現在出去給我買中衣。」

  周負雪道:「沒有晶玉。」

  明燭噔噔噔跑到他扔掉的髒衣服上胡亂翻了翻,這才發現自己出來太急,竟然忘記帶錢了,如果現在讓那簾送來,會不會太容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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