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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跟燕南安邊聊天敘舊邊逛著一高。

  卻倒是聽聞了幾樁秘辛事兒了。

  「我原先執教的時候,也逮著過學生,就在消防通道,那兒沒攝像頭,說來也是碰巧,就撞見他們在接吻。」燕南安走過了個教室,像是看見了什麼,輕聲地對蔣問識說道,「那卻是兩個男同學,看見我人都呆愣了,該是害怕告發他們,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我難受得簡直不行了,卻只是上前說,你們下次要小心一點。」燕南安聲音逐漸微弱下去,「我難受是因為,這兩個男同學,我都曾教過的,也是很好的人。我難受他們的路很難。我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謝謝你。」蔣問識聽完,心裡有些堵,「我們都。」

  我們都愛上了同樣性別的人。

  我們都謝謝你能夠尊重我們。

  這個話題但凡一涉及到,就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蔣問識祝福那兩個少年能好。

  一高即便翻修擴建之後,其實也不過那麼大地兒。

  回想著對比起來,還有種玄妙之感。

  在他們十幾歲的時候,覺得一高可真大啊,仿佛一切生理活動,都能在一高完全進行。

  也曾覺得X市可真大啊,無數人生老病死,也沒曾走出過X市的。

  可現在他行過許多地方,無意間回頭看去,它們都成了渺小的斑點。

  這都是自己走了很遠的路,才能有像這般回頭望的姿態。

  是同路且燃一起出來的,想了想燕南安的話,蔣問識最終還是沒有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必不可少要走的泥濘路。

  路且燃有些心不在焉的,蔣問識心裡清楚,有些因果到底是個結的。

  「我們也該走了。」蔣問識說道,「離路家沒幾步,要去繞開路嗎?」

  「沒必要專門繞開路家。」路且燃沒什麼感情地說道,「在我這兒他不算什麼。」

  蔣問識隨路且燃一道走著,就到了路家門口的那條街。

  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人,與蔣問識撞了下過去了。

  年輕人戴著帽子,低著頭轉身,說了一聲對不起。

  蔣問識揮了揮手,表示沒什麼關係。

  路且燃冷冷地喊住了那個年輕人。

  「路嘉理。」

  年輕人一愣神,抬起了頭看他,然後撒腿想跑。

  路且燃揪著路嘉理的衣領將他拎了回來。

  天氣算不上暖和,路嘉理穿地破爛,看起來不太抗凍。

  蔣問識帶著他到了街邊不遠的奶茶店裡面坐著。

  「怎麼一回事?」路且燃皺著眉頭,「你怎麼這樣?」

  「路達禮和周佳萍呢?」

  這兩個名字一出口,他自己都極其陌生。

  原是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路達禮破產逃竄,資金都被凍結了,房產也被查封了。」路嘉理捧著熱奶茶,像是麻木了一般,已看不出什麼神色,「周佳萍一氣之下,身體很不舒服,去醫院檢查後,原是患了乳腺癌。」

  「這病也能治。」路且燃說道,「接到我那兒。」

  恩是恩,怨是怨。一碼歸一碼。

  「早就死了。」路嘉理搖了搖頭,「埋都埋了。」

  「哥。」

  路嘉理突然這般叫道。

  「有些事瞞你挺久,既然已見到了,我就給你說了吧。」

  「其實我也是路家領養的。」

  路且燃一愣神:他一直以為路嘉理是親生的。

  「沒想到吧。」路嘉理自嘲似地笑了笑,「我故意的。」

  「這你估計也知道,周佳萍痴迷音樂,但卻沒什麼天賦,她擅長的是舞蹈。舞蹈確實也能為她帶來名利。但是她為了名利練舞,實在是太過瘋魔了,以至於累壞了身體,她其實都不能生育了。」

  「路家那時候,要什麼都有。可周佳萍想要孩子,還想孩子去學音樂。剛開始領養的你,可你根本不聽話。他們覺得沒培養好,都是因為讓你以為自己是親生的了,於是他們又領養我。就是因為我年紀稍大點,已經有了點記憶,知道一切都是他們施捨。」

  「他們不讓我說,我是領養的,說是你頑劣,該去欺負我了。我本來也不知道,你不是親生的,只是我偷聽見了。」

  「之前那女人過去找你,也是我偷拍到照片,去給路家他們看了,路家也給了一筆錢,讓那女人拿去還帳,她本來也很生氣的,這下可就一拍即合了。」

  那女人該就是錢玉琳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家是無良資本家。

  ☆、又一程

  錢玉琳從未與他們說過關於這筆錢的事情。

  不清楚她是知道路家變故,抑或已遠離X市,確定路且燃和其毫無瓜葛。

  但是好不容易有所緩和,路且燃不願意,還因他的緣故,母子關係再次陷入僵局。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蔣問識說道,「若是你記得數目,那筆錢我來代還。」

  「按路家原先對你的培養,你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想必是因為討債的人吧?」路且燃嘆氣道,「雖不知當時拿了你多少錢,但這些年連本帶利,這張卡也該是只多不少了。」

  路且燃將密碼告訴了路嘉理。

  隨後便起了身,自己先出去了。

  路嘉理還想要追上去,蔣問識攔住了路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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