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君王不早朝(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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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現在這『皇帝的紅顏禍水』進去面聖,連門都不用敲了,你這種級別的小官,能比得過人家一根手指頭嗎?」

  楊若雲難得話語打趣,不再言語,輕鬆的話語輕鬆得點醒了池陽。

  兩人對視一眼,皆都是搖了搖頭,各自很是識時務的在心裡盤算著。

  打算等裡面的兩位談完了,再進來匯報工作。

  秦硯琛的辦公室走的是黑色冷色調的設計,乍一進來,總是感覺苛刻乾淨得不近人情,許是這幾天兩人之間的關係直線攀升。

  喬安笙這個時候進來,倒也不覺得嚴苛了。

  秦硯琛抬眸見是她,面上雖無表情,眼中的笑意卻是擴散得很快。

  喬安笙浸在他這種溫和的目光里,很是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她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秦總,上個月的投資計劃,我又重新做了一份,您看一下,還有什麼問題嗎?」

  喬安笙分得清工作和生活,這個時候,語氣都十分的恭敬,儼然一副下屬和上司的談話方式。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您就可以在上面簽字了,麻煩您了……」

  她絲毫不覺有它。

  反倒是秦硯琛聽著她極為客套的語氣,心裡微微的有些彆扭。

  他剛和喬安笙解開心結,繞是再怎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每天的心情總是像浸在蜜糖里一般。

  這個時候,聽到了喬安笙的話,他禁不住的勾唇低低的一笑。

  麻煩他了?

  他的人簽個字還要跟他說麻煩他了

  秦硯琛這麼想著,竟也覺出了一絲好笑的意味,還沒有再抽絲剝繭出其他的時候,就聽到站在前面的喬安笙道:「秦、秦總,你今天下班以後,有時間嗎?我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

  秦硯琛十分爽快的在投資計劃上簽了字。

  他合上手裡的鎏金鋼筆,抬眸再看向喬安笙的時候,裡面那種寵溺堪堪的都要溢出來了:

  「好……」

  ……

  秦硯琛作為一個資深的工作狂,曾一度被池陽稱為無情的工作機器,每天不管多晚,他都要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才回去。

  老大都沒走,這讓底下一眾的小弟也跟著老大苦守在這裡,常常到8、9點鐘都是常事,但是今天,這群小弟們發現。

  他們的老大居然早退了!

  於是乎,整個秦氏當即呼號奔走,喜氣洋洋的結束完自己的工作,準時的踩著下班的時間點,往家裡飛奔了去。

  池陽看著早就人去樓空的辦公室,他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但旋即就被一種狂喜所取代。

  他摘下了自己的工作牌,恍然自言自語道:「嘿,你還別說,其實秦總這麼一直當個昏君也不錯……」

  而此刻昏君本人正開著車,副駕駛載著喬安笙,一路駛向了西郊的某處地方。

  這時候已是傍晚,斜陽西落,金黃色的餘暉如同一條長河,鋪在昏暗的大地上。

  秦硯琛把車子停下,有些意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片的墓地……西郊墓地。

  草地上大片潔白的大理石墓碑矗立在餘暉下,在暮色中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不遠處咕咕叫的一群雪白鴿子見到有人來了。

  騰的一聲全都飛了起來,草叢裡也驚起了大片撲棱撲棱的飛鳥。

  「掃墓……」

  喬安笙從車上走了下來,不遠處一陣風吹過來,她壓了壓自己的衣角:「今天是林阿姨的祭日。」

  她迎著光,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秦硯琛逆著光站在她的面前,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風襲過來,他風衣的衣擺在風中飄揚了起來。

  喬安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良久後,只聽到男人的聲音混著有些蕭瑟的風聲傳了過來:「嗯。」

  兩人穿過了草地,墓碑的方向都是背光逆向,整體的都籠在了陰影中,唯有一座石碑恰好的落在了最後的光輝里。

  喬安笙在那座石碑面前停了下來。

  夕陽最後的光輝照在石碑上,墓碑前擺著幾束早就腐爛的花,碑上貼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長髮女人笑容溫婉。

  「林阿姨,我來看你了,好久不見。」

  喬安笙輕輕地走過去,剛要彎腰撿起那碑前腐爛的花,卻有人先她一步,伸手撿起了那些花。

  男人側臉的輪廓在夕陽中沉靜如水:「她……是怎麼回事?」

  喬安笙神色閃過一抹複雜,嘆了口氣:「就在你出國以後,大約半年左右,阿姨忽然病發,我趕到的時候,阿姨已經不行了。」

  秦硯琛盯著照片上的人,表情隱在那些昏暗的光線里,晦暗不明:「她病得很嚴重嗎?」

  喬安笙點點頭:「林阿姨以前曾經病發過一次,醫生當時也是打給了我,我才知道阿姨她病了。」

  「她最後那段時間,過得……」

  秦硯琛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酸澀和苦一股腦兒全都涌了過來,讓他舌尖連吐字都有些艱難。

  他回國以後,也嘗試著聯繫林清,但是始終是聯繫不上。

  原來早就已經陰陽相隔。

  「雖然我很努力的在照顧她,但是,阿姨她心裡有事情,她……她始終覺得對不起你……」

  最後一點的殘陽也落了下去,餘暉沒了,唯有照片上的女人側著臉,微笑著,神情安詳。

  暮色籠罩了過來,風從遠方掠過草地,發出的沙沙的細小的聲音。

  喬安笙看到秦硯琛視線落在墓碑的照片上。

  男人沉靜的眼中,始終有一絲淡淡的抑鬱。

  喬安笙心裡很難受,她邁過去,伸開雙手,輕輕地抱了一下秦硯琛。

  秦硯琛沒有動,他黑如點漆的眸子流動著異樣的情緒:「我從來沒有怪過她。」

  不管姚曼在他的面前如何說林清的壞話,在秦硯琛的心裡,林清始終是站著不可估重的分量。

  在他所僅有的那些幸福時光里,除了和喬安笙在一起,剩下的就是他的童年時期。

  喬安笙聞言更是難受。

  對於秦硯琛來說,疼愛自己的母親忽然變成了人販子,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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