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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死了。
這男人的背影怎麼可能會跟Valis一樣!!!
狗遊戲在搞什麼鬼!!
「你這是詐騙!!我剛才表白得那麼認真!!!」
她抬手就要給他一擊鐵拳。
瘋子依然一臉笑嘻嘻,都不帶躲的。
但拿玫這一拳並沒有落下去,她被身後的喊聲給叫住了。
拿玫回過頭。
村民們不知何時都跟了過來。
他們用一種奇怪而哀傷的眼神而看著自己。
拿玫:「幹嘛啊?」
一個老人走上前來,嘴唇顫抖地說:「玫玫,你奶奶走了。」
拿玫:「……我知道。」
她的手放了下來,垂到身側。
她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再一次被提醒了老人的死,回憶起那冰湖上的血,依然讓她有些不舒服。
「作孽啊。」村長嘆息道,「我已經派人給她收屍了。」
拿玫:「去冰湖嗎?」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字一出,所有人都僵硬了。
村民們的臉上出現了一種極其恐怖的神情。
拿玫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怎麼了?你們不是在冰湖找到她的嗎?」
老人嘴唇碰了碰,欲言又止,終於轉身擺擺手道:
「孩子,回家吧!」
蒼老的聲音裹挾在呼嘯的風裡。
莫名顯得蒼白無力。
拿玫置若罔聞。她向前走了兩步,轉頭抓住了另一個村民:「冰湖有什麼嗎?」
對方大驚失色,連連擺手。
她又抓住了另一個人:「冰……」
對方話都沒聽完,就開始瘋狂擺手。
拿玫:「……這個村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蔣睫跟在後面,笑意盈盈地對路顯揚說:「你朋友做事一直這麼虎嗎?」
路顯揚生無可戀道:「是呀,她一直這樣。」
拿玫還想繼續再抓下一個無辜村民。但他們卻像是察覺了她的套路,都開始飛快地躲著她走。
拿玫:「?」
這群人怎麼都跑得這麼快的?!
她四下搜尋。
終於確定了……站在原地的原住民只剩下一個人。
就是那個瘋子。
他不知何時又爬上了不遠處那高高的木架子。像瘦猴一樣將自己蜷縮起來,神情空洞地凝視著遠方。
拿玫立刻跑了過來。
「冰湖!」她仰著頭大聲喊道。
瘋子低下了頭。
「冰湖。」他重複道。
他太瘦了,瘦得雙眼凸起,眼神卻反射出了雪地里的一片光,亮如妖鬼。
拿玫笑眯眯地繼續道:「冰湖怎麼樣,你說呀。」
瘋子卻沒有再重複下去。
他望著拿玫,短促地笑了笑:「你不記得了嗎?」
他的聲音很輕。
但拿玫卻愣在了原地。
電光石火之間,她分明看到了什麼——
她眼中是漫天大雪。
而她的記憶里卻是如墜冰窟的冷。
窒息。
浸沒。
湖面反射的日光,和死亡……永遠的黑暗。
冰面碎裂。
她跌落進冰湖裡。
但並不是女鬼作祟,而是……
而是有人推她。
是那個男孩。
是合照上的那個男孩,是變成稻草人的那個男孩。
在男孩身後,絹代一臉陰沉地在遠處,看著這一場無聲的謀殺。
她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看著拿玫。
「冰湖」這兩個字仿佛一串密碼。
在這一刻。
排山倒海的、混亂的記憶湧進了拿玫的大腦里。
那並不屬於拿玫,而是屬於她的這具身體,屬於……遊戲裡的這個角色。
這具身體早就已經死過了。
她是一個被同伴謀殺的可憐女孩,是一具永遠沉在湖底的屍體。
然後死過的她,一覺醒來,發現一切尚未發生過……
自己還活著。
或許是噩夢,也或許是更冷酷的現實。
但她重新活了過來。
原來這場時間循環的開始,比拿玫想像中要早那麼多。
一切都開始於五年前。
在那個……冰湖裡。
第98章 冥婚(11)
拿玫一臉麻木地說:「我全部都知道了。」
萬祺:「啊?你知道什麼?」
天徹底黑了。
他們在往村子裡走。
在他們身後, 穿白袍子、坦露著胸口的瘋子,依然高高地坐在架子上。
那張瘦得凹下去的臉,笑嘻嘻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突然之間, 他僵住了。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幽藍,他的嘴角詭異地上升——
瘋子張開雙臂,像一隻雌/伏的白鳥, 奮力地向下跳。
他跌落進雪地里。
冰冷的雪浸沒了他的口鼻,吞噬他的聲音。
他沉默地隕落。
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
他們迎風而走,冷得紛紛攏緊了衣襟。
拿玫說話時,不斷哈出了白氣;她的臉仿佛也在籠罩在一團白霧裡, 若隱若現。
「我知道了絹代和婆婆的關係。」她說。
這話一出,剩下的人都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