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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i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恨意:「如果當時是任何一個人躺在那張手術台上,都未必會死。但偏偏是他,偏偏是遊戲判定為性別障礙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出來,想起圭莉狠狠推自己那一下,「活該,找死。」
拿玫:「……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Maxi拉開下一個冰櫃。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佑治,他的屍體被攔腰截斷,場面也很難看。
但她已經對此毫無興趣了,她甚至不想去檢查他的手腕。
Maxi粗暴地合上了冰櫃,深吸一口氣,伸向了下一扇鐵門。
「下一個……應該是我了吧。」
「刺拉——」
她拉開了門。
卻只看到了一具陌生的屍體。
Maxi的臉色變了。
她又拉開了一扇門。
另一具陌生的屍體。
「我呢??我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
她像瘋了一樣開門關門,亂糟糟的鐵釘扎得她滿手血,但她卻像是根本沒有察覺一樣。
Maxi尖叫了出來:「那我呢!!那我呢!!!」
但是她始終沒有看到自己。
拿玫同情地看著她傷痕累累的手:「朋友,或許你知道有一個東西叫破傷風……」
Maxi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她。
「你來開門!!」她說,「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來開!!」
拿玫:「?你想把破傷風傳染給我?你做夢。」
Maxi冷笑道:「你不是一向手氣最好麼?那這門只能是你開了。」
拿玫:「……說得也是。我才是ALIEN最強錦鯉。」
她糾結地看了一眼髒兮兮的小鐵門。
Valis卻說:「我幫你開。」
拿玫:「QAQ爸爸……」
Valis:「你有潔癖。」
說著他就徑直走了過去。
留給拿玫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刺拉——」
拿玫美滋滋地對Maxi說:「你聽,這是愛情的聲音。」
Maxi:「……」這他媽只是鐵門的聲音。
她飛快地衝過去看冰櫃裡的屍體。
她失望了。
那依然是一張陌生的臉。
「還是沒有用。」她心如死灰地說。
拿玫:「不是,很有用啊。」
Maxi飛快地抬起頭。
「這個人我認識。」拿玫說。
冰櫃裡的男人,死狀顯得極其猙獰。
他如同一具恐怖的蠟像、
大張著嘴,整張臉都被扭曲了,蠟黃的牙齒和髒兮兮的舌頭都呼之欲出。
拿玫:「他跟我在一個病房裡。啊對了,講故事的時候,只有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吃掉了自己的手。」
Valis聽到這句話,神情卻稍微動了動。
他低下頭,仔細察看死者的嘴。
拿玫;「……再低頭你倆就要親上了QAQ」
Valis:「?」
他抬起頭來。
動作優雅而不失……迅速。
「他的嘴裡有東西。」他說。
拿玫震驚:「?難道是他的手?」
Valis搖了搖頭。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鑷子,小心地探進對方的嘴裡。
燈光昏暗,但他的動作依然無比準確,沒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拿玫敬畏地看著他。
爸爸即使不穿白大褂,依然充滿了鬼畜眼鏡的潛質呢。
直到她看到Valis從屍體的嘴裡——
掏出了一個小本子。
唾液和胃液混合在一起,附著在皺巴巴的表面上,暈染得不成樣子。
拿玫:……打擾了,真的太鬼畜了。
但是她忍不住看著這個完全變形的小本子。
似乎在哪裡見過它。
Valis:「要看看裡面寫了什麼嗎?」
拿玫猶豫地說:「想看,但是……」
Valis:「我明白了。」
接著Valis就拿出了一幅外科手套。
拿玫:=皿=
「等等,你怎麼工具這麼齊全啊?!」
「剛才在手術室,你不是要跟我玩什麼『play』嗎?」Valis困惑地重複了這個詞,又十分溫和地說,「我就順便把它們都收起來了。」
拿玫:「……爸爸念play這個詞的時候也格外禁慾和好聽呢。」
她敬畏地看著Valis慢條斯理、無比嫻熟地戴上了白手套。
他翻開了第一頁。
頁面上面的日期早已模糊不清了。
但中間的字卻還依稀可見。
「我殺人了。」
「那是一場意外,我發誓!我也不想的!」
他又往後翻了幾頁。
「爸爸說,他有辦法。他的熟人為他推薦了一家醫院,可以教我如何騙過鑑定科醫生。然後,如果再多出一點錢,就可以把我送到那裡。那邊的醫生會好好照顧我。」
「他說,那個地方叫做青山醫院。」
*
「今天我見到了院長。」
「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但是爸爸很相信他。而且他還給我們打了折。爸爸說,再也沒有這麼便宜的地方了。」
*
「成功了。」
「法院判我無罪。」
「我要去青山醫院了。」
*
Valis:「後面的內容我們好像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