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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的臉被分割成了一條又一條。
他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嘴巴大大地張開,仿佛缺氧一樣,因為難以名狀的歡愉……
不,是因為痛苦。
他的臉上突然噴濺出了鮮紅的液體。
他眼睛大大地炸開。
驚恐的神情,凝固在了這一刻。
導演:「血漿做得真好!明天給道具組加雞腿!」
背對著他們的女二號卻突然停了下來。她坐在男二號的身上,高高地將手舉過了頭頂。
手上赫然握著一把尖利的長刀。
一刀下去。
一隻手臂骨碌碌地從床邊掉了下去。床單被染成了血紅。
導演:=皿=
拿玫:=皿=
導演:「這、這是在演戲吧?!」
拿玫:「你覺得呢?」
導演:「我……我沒讓道具組去準備過這個啊……」
他越說越小聲。
突然他指著拿玫的身後,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
拿玫:「?」
她回過頭去。
看到一頭漆黑的長髮,和一條破破爛爛的白裙子。
女鬼安靜地站在她身後。
拿玫:「你會影分身?!」
女鬼:「你在說什麼啊?」
她將假髮套摘了下來。
背後是一張素麵朝天的、英氣的臉。短髮都還是濕的。
斯凡很帥氣地搖了搖頭髮上的水珠:「不好意思啊導演,剛才洗了個澡,遲到了。」
拿玫:「等等,裡面的人不是你?」
斯凡:「什麼不是我?」
他們的視線又轉回到了監視器上。
導演:「我日!!!!」
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恰好滾到了攝像機旁邊。
鮮血噴濺到了鏡頭上,讓畫面變成一片模糊的血紅。
原來他臉上根本不是百葉窗的陰影。
而是被刀劃出來的血痕。他的臉被割成了一片一片。
他們與死人僵硬的眼睛四目相對。
而在這人頭背後,女鬼已經不知所終。只剩一張被血染紅的床單。
床上是四分五裂的肢體。
拿玫突然想起了導演對她說過的話:
「不,老師,你不懂,這不是一般的謀殺,是肢解……」
但說過這話的導演已經嚇傻了:「???」
他看了看監視器,又看了看斯凡。
他瘋了。
終於他清醒過來,跌跌撞撞地從導演椅上衝下去,試著去將臥室的門打開。
但是那門鎖得死死的,他根本打不開。
「咚!咚!咚!」
他拼命地用腳踹門。
突然腳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砰——」
砸出一聲巨響。
斯凡看了眼監視器:「這人估計已經死了。」
拿玫:「我也覺得。」
斯凡:「你剛才說什麼不是我?」
拿玫:「就是……」
但她回頭去看監視器。
臥室里空蕩蕩。
女鬼消失了,只剩一具被殘忍肢解了的屍體。
導演摔倒的動靜總算是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他們都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
「導演你在幹嘛?」製片人低頭問。
導演依然驚恐地坐在地上,一隻手用力滴指著房門。
「快、快把門打開。」他顫聲道。
製片人:「好說。」
他一腳下去。
看起來好像沒費什麼力氣,房門卻轟然倒坍。
拿玫:=皿=
沒看出來是個大力士。
這次的玩家好像還有兩把刷子。
但製片人的表情卻很平靜。
「裡面什麼都沒有啊。」他說。
第49章 假戲成真(4)
狹長的臥室里空無一人。
夜的光影透過百葉窗層層疊疊地灑落在白床單上, 又緩緩在地板上爬行,最終停留在製片人的腳下。
他毫不在意地踩上去。
「這裡什麼都沒有。」製片人說。
他轉過身來問其他人:「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拿玫:「你自己看監視器啊。」
製片人扯了扯嘴角:「好。」
剩下的人都圍在了監視器前。
令他們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房間裡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過第二個人。
男二號始終是獨自站在房間裡。
起初他對著牆角的方向, 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麼。
突然他整個人向後一仰,倒在了單人床上。
他的身體呈大字攤開,不斷在床上扭動著, 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空氣,露出了濕漉漉的、充滿欲望的眼神。
這畫面看似荒誕可笑,卻也有幾分詭異。
明明應該有第二個人。
但她卻在監視器里消失了。
就在此時, 男二號靈活的身體僵住了。
「天哪!!」
不知是誰發出了驚呼。
像是有一把看不見的剔骨刀,突然將他整個人剜開了。
五馬分屍只是在一瞬間。
他整個人四分五裂。
床單被染成爛番茄一樣的紅。
上面是殘破的四肢。
「嘔——」
有人飛快地轉過身, 發出了乾嘔。即使是隔著監視器, 這畫面依然無比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