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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面面相覷,只覺得面前的女人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其中一個人慫了,後退了一步;另一個則硬著頭皮伸出手去,選定了一根暗紅的竹籤。

  ……然後沒拔/出來。

  拿玫:嘻嘻,我就說怎麼掉不出來。果然是有膠水。

  但她依然一本正經,高深莫測地說:「心誠則靈。」

  對方咬咬牙,又伸出了手去。這次用了十成的力氣。

  拿玫虛假配音,暴喝一聲:「起!」

  他終於將那隻竹籤拔了出來。

  上面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詩文——他看不懂。

  但他並不想暴露自己是個文盲的事實,於是他又兇巴巴地問拿玫:「這是什麼意思?」

  拿玫:謝邀,其實我也看不懂。這字寫得比病例還難認。

  於是她又開始表演了。

  她握著竹籤的手微微顫抖,像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震住了它;而後又露出了一個——微妙中帶著一絲悲憫的神情。

  這表情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對面的人忍不住也有些緊張。

  他小聲說:「大師,這、這是什麼意思?」

  「下下籤。」她無情地說。

  對方的臉變了。

  拿玫心中一喜,更陰惻惻地補充道:「意思是,你今晚必死。」

  對方大驚失色,一把將竹籤扔到地上:「你、你胡說!」

  拿玫高深莫測地說:「萬事必有因果。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對方倒是渾然不覺自己就這樣被繞了進去。

  他一臉驚魂未定地開始回憶起來:「昨晚是小六在台上。他原是唱得好好的,戲班子裡另一個武生卻從他身後突然出現,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給活活咬死了。」

  路顯揚:「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突然跑上去的?」

  「是、是的。」他顫聲道。

  「那他是去從哪裡上去的?後台嗎?」路顯揚又追問道。

  他沒想到這問題反而像是踢到了鐵板。

  對方臉色煞白:「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上去的……」

  另一個人道:「是啊。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

  路顯揚:「然後呢?」

  「然後……他咬完了人,就趴在小六身上一動不動了。小六被他壓著,動彈不得,滿脖子都是血,很快就在我們面前斷了氣。過後我們再去將他搬開時,咬人的那個也已經斷了氣。」

  另一個人也打了個寒噤道:「小六他、他死得好慘吶……」

  路顯揚:「那是誰將他們搬進棺材的?」

  兩人對視一眼,卻露出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是誰來著?」

  「我、我忘了……」

  「我也是。」

  拿玫忍不住吐槽道:「怎麼問什麼你們都忘了?」

  剛才抽了簽的那人越想越害怕,臉色煞白,渾身一激靈:「大師,您說得對啊。您這麼一問,我才突然想起來,原來昨夜發生的許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

  另一個人也說:「是啊,戲班子裡明明死了人,可我卻只覺得渾渾噩噩的……怎麼會這樣呢……」

  兩人都敬畏又驚恐地望著她。

  拿玫頓時感覺到,自己此時如果再拿兩盒腦白金出來,就能收穫兩個新兒子了。嘻嘻。

  鎮長卻又站出來打圓場。他緩緩地說:「你們昨夜受了驚訝,會忘記一些事情,當然也是在所難免。要不這樣,你們先去將班主叫過來吧。興許他會更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

  兩人覺得這話有理,都點頭稱是。

  其中一人後退一步,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剛才抽到的那支紅簽。

  「你今晚必死。」

  拿玫冷冷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他心中一驚,只覺得昏暗的後台亦是詭異非常,再不敢待在這裡。他忙不迭地說:「我去、我去叫班主過來。」

  於是他飛快地離開,掀起幕簾,回到了舞台上。

  他看到第一排坐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青色長衣馬褂,安靜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心中一喜:得來全不費工夫,那正是他們的班主。

  於是他向前走了幾步,又喚了一聲:「班主!」

  班主聽到這聲音,便緩慢地抬起了頭來。

  這畫面卻令他悚然一驚。

  班主是個彪形大漢,但此時他將絡腮鬍刮淨了,臉上化著一個花旦妝。

  寬闊的方臉被塗得雪白,上面搽著兩大團媚俗的紅胭脂。一對吊梢眼,無神地盯著他。

  若說這妝容不過是有些詭異,那麼接下來他看到的……才是真的可怕。

  班主的脖子上插著一把刀。

  他分明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他卻對著自己抬起了頭來。

  「班主您,您沒事吧……」他驚懼交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班主站了起來。

  匕首依然穩穩地插在他的脖子上。

  他眼神發直,雙手平伸向前,一蹦一蹦地……朝著舞台上的人跳了過來。

  「!!!」

  台上的人恐懼到了極點。

  眼前的班主跳起來的樣子,正和……昨日咬死小六的武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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