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可著勁的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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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晏寧終於見她們了。

  再次見唐晏寧,溫氏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現在一身華服,氣質從容,眉眼褪去了幾分青澀,愈發沉靜,她高高的坐在主位,再不是記憶中那個每次請安都怯生生的人了。

  溫氏這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跪下了,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卑微,想讓她怎麼做,才能放過清兒,她都可以做。

  她年紀大了,面子裡子都可以不要了,只要孩子平安的活著。

  林素娥到是驚了一下,但驚訝後她面色很淡,憑心而論,溫氏也好,杜姨娘也罷,真的都是好母親,處處為兒女著想,不管孩子犯了多大錯,她們仍是義無反顧的去包容著,可也正是這份溺愛,最終害了她們。

  溫氏哭的聲淚俱下,唐晏彬忍不住上前也替妹妹道了歉,勸說了唐晏寧幾句。

  唐晏寧望著廳里哭的如蒼蒼老嫗的人,終於起身,淡淡道:「回去吧。」

  溫氏以為她還是不願意放人,正待接著哭嚎,唐晏彬道了句「多謝。」攙扶起了母親,說回去等著吧。

  唐晏寧最後語氣的鬆動,唐晏彬聽出來了。

  溫氏他們走後,顧懷生剛好下朝回來,唐晏寧拉著他去了書房。

  沒待她開口,顧懷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三日後,會把她的女兒還回去。」

  他想,兩個多月,折磨的也差不多了。

  唐晏寧感動於他的體貼,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使勁兒嗅了嗅,還是那股熟悉的墨香,她格外貪戀的墨香。

  第一次在清泉寺救了她時,她便記住的墨香。

  似乎,遇到了他,她的人生才開始了正常的軌道,她才知道了何謂幸福。

  顧懷生覺得她這動作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屬狗的啊?」

  唐晏寧眼眶微紅,聲音有點啞,一本正經道:「屬兔的。」

  顧懷生湊到她耳邊,「小白兔嗎?」

  他曾於床笫之間笑過她像一隻柔弱可愛的小白兔。

  唐晏寧臉紅,又恢復了嬌俏靈動的模樣,瀲灩的眸子微微上挑,便是萬種風情,尤其是孕期的原因,為她增添了不少韻味,她做這種動作時更是勾人。

  顧懷生喉結滾了滾,兩手掐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低道:「要是白兔,也是個兔子精,專門勾人來的。」

  唐晏寧圈上他的脖子,學他剛剛的樣子,故意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那勾到你了嗎?」

  顧懷生挑眉,懷裡的女人仗著自己孕期膽子越來越大了,「勾沒勾到,你晚上就知道了。」

  唐晏寧低笑,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現在是孕期,再怎麼樣,他也是要顧及分寸的,於是可著勁的作妖。

  看到他滾動的喉結時,想也不想的親了下,甚至舔了一下,惹得顧懷生身子都僵了,聲音媚如絲,「晚上等著你哦。」

  顧懷生眸光沉了沉,呼了一口氣,說了句:「欠收拾。」便彎腰猛地將人打橫抱起,去了暖榻。

  身子一空,唐晏寧才反應過來,「不是說晚上嗎?」

  某人笑的邪佞,「中午熱身,晚上主場。」

  唐晏寧:「……」

  似乎是,撩過頭了。

  要真是這樣,她估計吃不消。

  她軟軟的喊了聲「夫君~~~」

  顧懷生將她放到暖榻上,翻身而上,見她這樣,挑眉,「怕了?」

  剛剛作妖的時候怎麼沒想起自己有沒有本事承受呢?

  唐晏寧迎上他的眉眼,忽而笑了,「不怕。」

  她是真的不怕,她知道他有多小心,待她多溫柔,剛剛最多只是唬唬她而已,許是就想讓她求求饒。

  顧懷生咬了咬後槽牙,看來單靠語言威脅沒有用了,還是實際行動最靠譜,不然這次由著她,後面指不定她怎麼造作呢。

  他伸手挑開了她的腰帶,在她耳邊低聲道:「待會別哭。」

  哭也沒用,他打定主意振振夫綱。

  唐晏寧驚訝了一瞬,隨後也沒攔著,主動圈著他的脖頸,呵出的聲音比他還輕,還柔,還魅人,「還望夫君多多憐惜。」

  一切都在不言中,穩重自持的首輔大人,過不了美人關。

  莊嚴肅穆的朝服散亂在地,和女子藍白的襦裙交錯在一起,他束髮的玉冠被她取了下來,一絲不苟的髮髻鬆散了幾分,幾縷飄落,與她的發糾纏在一起……

  快到晌午了,雙兒來了,在關鍵時刻來了~~

  她來替廚房問小姐中午想吃什麼,寂林看到急忙取下耳中的棉花,飛身而下,將雙兒攔在苑外,幾句話給打發了出去。

  然後回去繼續掛樹杈上,淡定的再次拿出棉花堵著耳朵,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三日後,唐晏清終於被送了回來,與其說送,不如說丟,直接從馬車裡,丟到了相府的門口。

  唐晏清慘白的臉色,凌亂殘破的衣衫,一時給京城各大茶坊酒肆又增加了不少新的談資。

  溫氏著急忙慌的把人小心翼翼的抬回去,然後請人去找最好的大夫。

  大夫看過後,只說性命無礙,但是身體,卻是不容樂觀,就算名貴補品日日將養著,怕是再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顧懷生處理事兒一向用最直接的方法,當時阿寧想設一個局,讓唐晏清身敗名裂,讓父親將她送走,在沒有作妖的機會,但是顧懷生覺得不夠,他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他要讓唐晏清一一嘗遍阿寧受過的苦。

  他將唐晏清擄走後,丟到郊外,派人看著,然後把曾經她加注在阿寧身上的苦,一步一步討回來。

  不是喜歡讓人在冬天下湖裡去撈髮簪?他就讓人把一個小池塘清理乾淨,扔了好多冰塊進去,讓她去撈一個耳墜。

  撈不上來,不准上來。

  不是喜歡讓人下雨天在外淋著雨跪下請安?他就讓人把她丟到涼山瀑布下,跪著使勁兒淋。

  不是喜歡讓人牽著狗去嚇唬人,他就讓暗衛牽著狗,日日去追她嚇她,撕扯她的裙擺。

  不是喜歡讓人在雪地里跪著磕頭?這天沒有雪,但有冰,讓她跪在冰窖里磕,磕出血色的花為止。

  不是喜歡將人關在滿是耗子的屋裡,那他吩咐人抓了十倍的耗子放進去,讓她好好體驗一把。

  顧懷生鮮少用這種手段,但是唐晏清那次的舉動徹徹底底把他激怒了,他也抓了青靈青葉,將唐晏清兒時怎麼欺負阿寧一一詳細說出,他要她全部一一嘗遍。

  青靈青葉是陪著唐晏清長大的,自然知道不少,起初哆嗦著不願意說,待到暗衛打算將她們丟去餵狗,她們才終於慌了,怕了,提筆將所記得的,全部寫下。

  兩個人足足寫了十幾頁,寫完心都在哆嗦。

  當然,唐晏清若是主謀,那這兩個丫鬟也算幫凶,甚至,也出謀劃策過,於是,都和唐晏清一起體會那十幾頁上的事兒。

  如果能提前知道,以前的惡作劇都會在自己身上實現,那青靈青葉絕對不會跟風,給大小姐出餿點子。

  她們悔啊,哭啊,可是都沒用。

  唐晏清的身子垮了,受寒受冷,沒日沒夜的折騰,加上腿傷,現在站起來都費勁。

  精神也因之前兩個多月的折磨愈發恍惚,時不時的尖叫,披頭散髮的亂扔東西,若是唐晏玉瘋的像孩子,那唐晏清就真的像是個瘋子,徹頭徹底的瘋子。

  幾日後,溫氏主動帶著女兒還有兩個丫鬟去了一處幽靜庵堂靜養,顧澤有言,在阿寧有生之年,她不想在看到唐晏清。

  溫氏早沒了報復的心,也沒了反抗的心,一向保養得宜的臉上布滿滄桑,白髮一夜增加了好多根。

  整個人一下子就蒼老了。

  唐晏清用了兩年才逐漸恢復神智,但是身體底子因著那兩個月的折磨徹底垮了,再多好藥沒補回來,她常年纏綿於病榻,大夏天也要披著一件披風,終身未嫁,於三十九歲逝去,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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