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萬幸,師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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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懷生將他名下帳本交給她盤算時,她看到了秋庭苑,好奇的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秋露白是酒。

  他曾孝順過師傅幾壇,不過師傅一向行蹤不定,後面好久沒現身,也就沒再喝到秋露白了。

  唐晏寧心想,師傅當時的語氣聽著頗為懷念,師傅要是真的來了京城,肯定會對秋露白下手。

  其峰明了,想來主子和主母都想引出那位老前輩。

  主子的師傅醫術多麼高超,其峰也是見識過的,主子當時那麼重的傷,就被老前輩給治好了,其峰心裡也祈禱,希望老前輩能看到這陣仗,及早趕過來。

  不然,他可能為了主子安全,要去幫主子尋一女子了。

  見主母實在無心閒聊,其峰也收住了話題,安靜的留意著屋裡的動靜。

  主子進去三刻鐘了,還沒有傳出一點聲響,其峰聽力比唐晏寧好,那安靜之下細微壓抑的喘息,他還是聽得清楚明白。

  其峰一向看著笑意融融的眸子,逐漸慢慢變冷,第一次有一種想把已死之人拖出來鞭屍的衝到。

  他曾混於三教九流,對不入流的藥也算頗有了解,以主子服了前輩留下的藥運功到現在都還未能完全壓制的情況下,其峰猜測,這藥,怕是必須要與女子交歡才能解。

  這種劣質藥一般特別霸道,可以主宰人的理智,順從自己的欲望,是可以達到效果,讓人喪失一切思考,但是往往對身體傷害也非常大,所以一般是買不到的,現在估計只有在黑市才可以買到。

  那蘇月,可真是無知者無畏,又蠢笨至極。

  只求藥效,不計後果。

  主子給他的印象,一直是不染塵埃,清風自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從來都是積石如玉,從容不迫,曾幾何時,能被逼至此。

  壓抑的喘息逐漸加劇,夾雜著痛苦,其峰聽得拳頭攥的嘎嘎響。

  再這樣下去,就只有那個辦法了。

  他斟酌了下,決定還是先跟主母吱一聲,讓主母有個心理準備,「主母,到現在主子還沒出來,想來的主子中的藥不是普通媚藥,若是一直這樣……」

  「其峰。」

  其峰話還沒說完,屋裡突然傳出顧懷生的聲音,隱忍卻也凌厲,帶著警告,「去取一桶冰塊送到耳房。」

  其峰抿了抿唇,猶豫了下,放棄了接下來的話,轉身吩咐人去冰窖取冰塊。

  即使其峰那一句話沒說完,唐晏寧也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媚藥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與女子結合。

  從懷生服了師傅的解藥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時辰了,懷生還沒有出來,並且開口要了冰塊,唐晏寧大致就猜到了,師傅的藥,看來真的壓制不住這媚藥。

  唐晏寧抿了抿唇,手中帕子早已絞的一團亂,

  她低頭思量了不過一瞬,便做了決定,再抬頭,她目光堅定,「其峰,不用去取冰塊了。」

  其峰剛剛吩咐完暗衛,就聽得主母來了這麼一句,瞬間明白了主母的意思,斟酌一番道:「主母,怕是不妥,不然,還是屬下去尋……」

  「他不會願意的。」唐晏寧打斷道。

  她太了解懷生,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會去碰別的女子,他有潔癖,平常陌生人碰到他,他尚都不適,更何況和陌生女子發生這種關係。

  「但,您已有孕。」其峰提醒,同樣,您也不能去。

  唐晏寧手撫摸上肚子,喃喃的問:「這種情況下,有沒有可能保全他呢?」

  其峰很殘忍的回,「主母,沒有可能。」

  唐晏寧閉眼,手按在腹部,這一刻內心被自責充滿,她不該任性的,不該任性的要這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孩子,對不起……

  她做了決定,往前走。

  其峰明白主母的意思,也知兩人的情深,望著主母的背影,猶豫一番建議道:「主母,主子現在還有理智,您可以讓主子過渡幾成內力給您,然後教您如何運轉。」

  這樣可以凝聚到腹部,可以起到一絲保護的作用。

  就算保不住,至少可以護著主母自己。

  唐晏寧沖其峰說了一聲謝,接著往前走,還未靠近門,就聽得裡面傳來顧懷生的吼聲,「回去。」

  這是懷生第一次吼她。

  唐晏寧眼眶微濕,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道:「開門吧,懷生。」

  他再次吼道:「其峰,帶夫人走。」他聲音里的隱忍痛苦,已經連她都能聽出來了。

  屋裡的顧懷生,早已連盤腿坐都堅持不住了,只感覺五臟六腑有火再燒,燒的他快瀕臨死亡。

  其峰沒動,不知是聽還是不聽。

  在他眼裡,只有主子的性命最重要。

  顧懷生還是能判斷出來其峰有沒有動,再次吼出聲,「其峰。」

  其峰眉眼很沉,手攥的咔咔作響。

  雙兒和綠蘿在後面看著小姐,一時都不知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辦。

  唐晏寧冷靜道:「不讓我進去可以,其峰,去找一女子來。」

  「我不要。」顧懷生近乎崩潰的吼出這一句。

  唐晏寧的心感覺被什麼攥住了,悶得無法呼吸,她只要他,只要他平安的活著,就算他這個時候碰了別的女子,她也不在乎。

  她摸著門,一向瀲灩的眸早已盛滿了淚,「懷生,你可以過渡些內力給我,興許,我們能保住他的。」

  顧懷生早在聽到她往前走的腳步聲時,就踉蹌著過去,把門反鎖了。

  他抵在門背後,呼吸粗重,他清楚的知道,就算過渡內力給她,也沒用的,這藥太過霸道,一旦碰了她,他焉能有理智在,焉能保住她。

  「其峰,我最後說一遍,帶夫人走。」

  「我不走,」唐晏寧哭著道:「是要我,還是要尋一個女子來,你必須選一個,懷生,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額間豆大的汗珠滴落,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發,他聲音壓抑且痛苦,「阿寧,別逼我,別逼我……」

  他不能碰別人,不然以後有何顏面在面對阿寧,也不能碰她,她那麼愛孩子……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師傅。

  他相信師傅肯定在京城,那麼大的陣仗,不可能驚動不了師傅,他現在只要忍著,等著,等著師傅到來才是唯一的法子。

  唐晏寧泣不成聲。

  其峰見此,終於動了,朝前走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調侃且中氣十足的聲音,「嘖嘖,大半夜的,是誰惹得小寧兒傷心了。」

  話音剛落,院中已穩穩的站著一老者,身後背著一個簡易的小包袱,懷裡則抱著一壇開封的秋露白,悠哉悠哉的喝了兩口,滿頭的白髮在走廊燈光映照下,此刻看著如此慈祥。

  唐晏寧簡直是奔過去的,奔過去的,顧不得禮儀問候,「師傅,師傅,懷生他……」

  她聲音都忍不住顫了,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又帶著無比的慶幸,語氣複雜的很。

  她話都沒說完,老者就揮手打斷了,表情十分無奈,「我知道,我知道,懷生他,懷生他,中藥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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