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禁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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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娘說這番話,也是看他太緊張了,存了一絲舒緩氣氛的心思,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咳得滿臉通紅,說話結結巴巴。

  動作愈發侷促,看他有些著急的解釋,莫名的錦娘的就忍不住想笑。

  這人……怎麼這麼不禁逗。

  汪少恆本來想解釋的,看她笑的愉悅,突然定住了,沒開口。

  怔怔的望著她。

  錦娘很美,膚色白皙,鼻樑秀挺,髮髻上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搖曳生姿。

  尤其是那雙眼睛,如一汪春水,多情綿柔。

  笑起來的時候顧盼生輝,楚楚動人。

  錦娘笑了一會兒抬頭,不期然對上汪少恆專注的眸子。

  他坐的靠窗,陽光灑進來打在他清瘦的身姿上,倒映出一道剪影。

  他的臉依舊很紅,只是這次卻沒有退卻,執著且認真的看著她。

  錦娘突然收起了笑意,輕輕咳了一聲,換上了平時招牌式的溫和,又和他隨意攀談了幾句。

  汪少恆回神,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囫圇的應了兩句,起身告辭。

  剛剛走出青墨軒,倪為忠提著食盒走了過來,彎腰恭敬的遞給汪少恆。

  汪少恆楞了一瞬,在青墨軒的時候,錦娘中間出去了一趟,難道,就是吩咐人準備這些?

  反應過來,他連忙推辭。

  錦娘道:「剛剛聽聞汪公子即將啟程回去,這是錦娘一點小小的心意,都是一些點心,路上作為乾糧也好,還望汪公子不要推辭。」

  汪少恆看了看那精緻的食盒,最終謝過收下。

  倪為忠望著門口汪少恆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好奇道:「掌柜,不過是一個窮書生而已,您何故這麼客氣呢?」

  錦娘轉身,嘆了一句,「你懂什麼,這叫莫欺少年窮。」

  倪為忠點頭,拍了下馬屁,「還是掌柜看的長遠。」

  錦娘笑了笑,「趕緊做事去吧」

  倪為忠憨憨的笑了兩聲,忙活去了。

  錦娘轉身回了屋。

  汪少恆回到客棧後,忍不住打開了食盒。

  食盒分為三層,每一層是不同口味的糕點,每份都精緻無比,而且量多。

  他們之前也點過六份甜點,每份只有六塊左右。

  而他的甜點一份就有十二塊,擺的整整齊齊。

  望月酒樓的吃食,他大概也知道了價位,這一盒糕點,怕是又要不少銀兩。

  他看著這些糕點,眸光沉思,半晌,捏起一塊兒嘗了嘗。

  是棗泥糕,入口香甜,濃濃的棗香,甜而不膩,軟糯可口。

  聽說棗泥糕婦人女子多為愛吃,他沒有妻子,也沒有姐妹,上面只有一個年體弱多病的老母親。

  難道,她準備的這糕點,是連自己母親的份都算上了嗎?

  莫名的胸口浮現一絲暖意。

  她真的很細心。

  汪少恆只嘗了一塊,便準備收起,拿回去給母親嘗,剛打算蓋上蓋子,突然發現缺了一角的棗泥糕下面有一張紙。

  他本來以為是普通墊糕點的油紙,但是卻發現紙的背面有淡淡的墨水痕跡。

  他好奇的將紙抽了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汪少恆頓時愣住了,瞳孔微微放大。

  拿著那張銀票,久久不能回神。

  她什麼都知道,也知道自己沒錢,為了不傷自己的面子,所以,將錢悄悄的放進糕點下。

  這麼通透的一個人啊。

  汪少恆胸膛暖意更甚,握著那一百兩的銀票,手微微有些抖。

  他一定要努力,努力考上功名。

  只有有了功名,才有資格求娶。

  …………

  放榜後的第三日,相府來了帖子。

  唐晏彬也中了,乙榜第九,前十之內,唐恆高興的為他辦了一場家宴,名為家宴,也請了許多和唐晏彬交好的世家公子。

  唐晏寧看完帖子後,提筆回了一封信,並且備上一份禮物,藉口有事去不了。

  這種場合,她實在懶得去湊熱鬧。

  懷生乙榜第一,名次比他高,唐晏彬估計一點也不想他們過去。

  下帖子,肯定是父親的主意。

  顧懷生回來後發現桌子上的帖子,拿起來掃了一眼,問:「不去?」

  唐晏寧拿著繡繃,頭都沒抬,「不去。」

  顧懷生將帖子放回去,揉了揉太陽穴,朝暖榻走去。

  覺得有點熱,他順手將外衣脫下,隨意的放在暖榻上,問到:「在繡什麼?」

  唐晏寧專注的拿著繡繃,「給虎子做的,繡一個小兔子的書袋。」

  上次去芳菲谷帶回來的兩隻小兔子,虎子可喜歡了,天天親自照料。

  唐晏寧見他如此喜歡,邊去觀摩了幾日,馬上要到虎子生辰了,打算繡個帶兔子的書袋送他。

  顧懷生瞥了一眼繡繃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針線,覺得有些眼暈,伸手抽走她的繡繃,「別繡了,熬眼,歇息吧。」

  離得近了,唐晏寧嗅到一股酒味,好奇道:「你喝酒了?」

  說完又湊近嗅了嗅。

  酒氣略濃,夾雜著淡淡的梨花香。

  顧懷生白皙的臉色有些微紅,一向深邃的眸子帶著點點波光,輕輕的嗯了一聲。

  陸錦昭那廝來信約他,說有要事相商,結果他趕去後,發現那廝就是要請自己吃飯,慶祝他乙榜第一。

  顧懷生額角抽了抽,信里說的一本正經,他還真以為有什麼棘手的事兒呢。

  算了,來都來了,再說人家一片好心,他就沒推辭。

  陸錦昭熱情的帶他去了一座叫二月花的酒樓里,對飲了幾杯。

  唐晏寧關心道:「跟誰去的?怎的喝這麼多?」

  顧懷生只覺得有些熱,頭有些暈,但是意識尚算清醒,他回道:「一個朋友而已,沒喝幾杯。」

  唐晏寧顯然不信,這叫沒喝幾杯?

  他一副慵懶的神態,靠在暖榻上,眼眸微闔,腳上鞋子都沒脫,就隨意的搭在了另一側。坐姿毫無形象。

  他平日坐的最是端正,若不是醉了,不會這麼隨意。

  顧懷生眸子半眯,似睡不睡,躺在暖榻上,半邊身子都掉在外面。

  唐晏寧忙把人往裡扶了扶,問:「要不要沐浴再睡?」

  顧懷生沒說話,仿佛睡著了。

  唐晏寧想了想,算了,今日就不沐浴了,他醉成這樣,估計也不能沐浴。

  她晃了晃他的手,將人喊醒,「懷生,懷生,起來,去床上睡。」

  這暖榻太小,他根本躺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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