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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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晏寧再次被粗魯的扔到了一間房,雙腳也被牢固的捆起來,她能聽到外面房門落鎖的聲音和腳步漸遠的聲音。

  從失蹤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時辰了,天色已然黑透。

  眼前依舊蒙著黑布,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滲透。

  一直被努力壓抑的心慌在這一刻止不住的蔓延,讓人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那位主顧什麼時候來,顯然那位主顧不是什麼好人,估計打算玩完就把自己拋給外面那幫土匪。

  她蜷縮在床上的角落裡,緊緊的抿著乾涸的唇瓣。手中握著之前跌坐在地上時順手撿起來的一小塊鋒利的石頭,堅持不懈的用那一小塊石頭磨著食指粗的繩子。

  她要逃,快點逃,趕在那位主顧來之前逃……

  掌心被石頭磨得破了皮,鮮艷的血液浸濕了繩子和石頭,她顧不得痛,繼續鍥而不捨的磨著。

  …………

  「人呢?人去哪兒了,」蘇月用力踢著昏死在地上的壯漢,怒氣沖沖的問道。

  地下的人半晌沒有反應。

  錦娘和蘇月帶著人一路加急趕過來,入目便是荒廟裡那個本應看守的男人昏死在地上,廟裡雜草堆砌,蛛網遍布,除此之外,再空無一人。

  錦娘心裡閃過一層不安,命令旁邊的人提了一桶山泉水潑醒那男子,「那個女子呢?去哪兒了?」

  昏死過去的壯漢終於被冰涼的泉水激醒,待看清眼前的兩位小姐時登時打了一個機靈,

  跪下哭訴道:「大小姐,二小姐,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遵從二小姐的囑咐把人帶到這裡,剛剛卸下馬車就被一伙人搶了,連帶著那個姑娘一併帶走,還把小人打暈了。」

  壯漢一路運來唐晏寧的時候心裡就暗暗竊喜,全然不記得蘇月的叮囑,如此美色近在眼前,不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

  而且她昏迷著,就算醒了估計也不敢張揚只得苦咽。

  哪兒知他剛把人放到廟裡轉身安置馬車,就來了一夥兒凶神惡煞的人帶走了那個姑娘,他當時都嚇破膽了,拔腿就跑,還沒走兩步後腦勺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瞬間昏死了過去。

  不過幸好,那伙人沒有殺他。

  「什麼樣的人,大概有多少?」錦娘語氣裡帶著急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大概……大概有七八個人,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壯漢努力回憶,後背依舊冷汗涔涔,「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男人,身形粗獷,皮膚黝黑,左臉上還有道疤,從額頭到鬢角,看著尤為兇狠。」

  聽完這番形容姐妹倆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

  蘇月依舊不死心般求證,「姐,他說的不會是那些人吧?」

  錦娘突然感覺有些失力,退後了兩步,一向臨危不亂的神情帶上了幾分驚懼,朝妹妹輕輕點了點頭,證實了她的猜測。

  蘇月的聲音終於慌了!

  「怎麼會……那群人離這裡不是有段距離嗎,怎麼會這麼巧在這裡碰到?」

  她真的只是想製造一個小事件為姐姐創造機會,真沒想過這般殘忍的毀了人家。

  那等容貌,若是落在了那幫人手裡,不消他人說,她也能猜到什麼結局。

  姐姐心善,經常會救濟一些窮人或者買下一些受虐待的孩子培養在酒樓,或打雜,或是做丫鬟小廝,就在前年姐姐又收容了一個渾身傷痕衣衫襤褸的女子。

  那女子瘦的皮包骨頭,渾身上下青痕遍布,仿佛是不顧性命出逃回來,鞋子早已不知所蹤,一雙玉足上血跡斑斑,最後無力的昏倒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裡。

  恰逢姐姐去巷子裡接濟乞丐,見她傷重便帶了回來,那女子足足養了一個月的傷才能下地行走,傷好以後就在店裡尋了個粗使的差事做,勤勤奮奮。

  姐姐見她標誌聰明,就提了她做近身丫鬟,後面又發現她琴彈得不錯,便讓她在酒樓的包廂里為客人彈琴助興,尋了個更適合她手藝的差事。

  姐姐一直未曾過問她的身世,直到慢慢的熟悉了之後那女子才緩緩道出自己的遭遇。

  那女子名叫柳馨,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家境尚可,便從小培養她琴棋書畫,後來她們一家人去城裡舅舅家探親,路過白羽山的時候被一幫人打劫了。

  那群人裡面的領頭正是剛剛那個壯漢描述的那些人不謀而合。

  山匪很聰明,知道鬧出人命容易引來朝廷,所以一般只是劫財劫色,威脅恐嚇一番並不傷人性命,只是柳馨年芳十五,生的精緻漂亮,便被擄到了山上被糟蹋了。

  土匪放了她的父母,但是父母如此疼愛於她又怎肯女兒落入虎狼之手,揚言要去報官等等,觸怒了那幫土匪,狠心的了結了父母親的生命。

  母親死之前朝她無聲的說了幾個字,活著,馨兒要活著。

  正是因為這最後一句話,才讓她在山上漫長的幾個月堅持下來,終於尋了機會逃了出去。

  至今為止蘇月都還清楚記得柳馨回憶起在被山匪擄掠的日子眼裡泄露出來的恐慌無助,絕望悲涼。

  那群山匪經常擄掠女子,供弟兄們消遣,但因為柳馨生的漂亮,而且又不怎麼尋死覓活的掙扎,所以山老大享用完之後並沒有把她賞賜給下面的人,而是只和七個領頭的弟兄分享。

  在當時情況下被幾十個人和七個人的情況下,她亦然選擇了後者。

  這境況比起其他女子已經尚算好的。

  可饒是如此她也免不了被折磨的厄運。

  他們都不是人,只知道滿足自己的私.欲,視女子為玩物。

  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個左臉帶疤痕的粗獷男子,那人從不知道憐惜為何物,只知道自己如何快活,於那方便狠戾暴躁,怪癖層出,一度讓她恐懼到了心裡,頻繁夢魘,惶惶不可終日。

  她無數次想要放棄生命,卻因父母親最後的一句話,咬牙堅持。

  再一次山匪祭祀中終於尋得機會偷偷溜下了山,一個人在山裡躲躲藏藏晃蕩了七八天才逃出來,乾糧用盡最後昏死在乞丐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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