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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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和先生相處了兩日,有些熟了,唐晏寧做了個十分不淑女的動作,白了他一眼,「你也說了那是拿匕首抵著我的脖子,我敢叫嗎?萬一不小心叫了出來肯定早就被你抹了脖子。」

  「你如此貌美,我有那麼不憐香惜玉嗎?」

  看著先生眼裡的玩味,唐晏寧果斷的回了一句,「有。」

  雖說她的容貌確實讓她很自信,但是總感覺先生看她的時候眼裡從沒有驚艷。

  好似早就習以為常。

  顧懷生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恭喜恭喜,聽說你馬上就要出嫁了?怎麼樣,需要我幫你探探那戶人家的底子嗎?」

  唐晏寧面上猶豫了一瞬。

  剛剛睡之前她確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只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再去探聽似乎有點晚,而且,她潛意識的覺得那個顧懷生不會是個品德敗壞的人。

  雖說她真的沒有見過他,但就有這種直覺,屬於女人對異性獨有的直覺。

  她婉拒道:「先生好意晏寧心領了,探底就不用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樣回答之後,先生面色似乎帶了一絲愉悅。

  雖說他帶著面具根本看不到面色,但是唐晏寧就覺得此刻先生是愉悅的,她忍不住問:「先生今夜心情好像不錯?」

  「是嗎?」

  顧懷生斟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淡淡道:「可能是有點吧。」

  唐晏寧接過茶抿了一口,看著先生莫名其妙的情緒問了句,「大半夜先生過來不會只為了恭喜我的吧?」

  「我說就是特地來恭喜你的,你信嗎?」

  瞥了一眼對面神情淡淡的人,她給了一個不相信的眼神,「你覺得呢?先生有事不妨明說。」

  話剛說完就看到對面的人緩緩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錦盒,放到了她的面前。

  唐晏寧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錦盒,「送給我的?」

  顧懷生睨了她一眼,「不然呢?」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拿著那個錦盒打量了一番。

  屋裡並未點燈,借著淡淡月光,可以看出是個很精緻的紅盒子,上面還雕刻著繁複的吉祥如意紋。

  輕輕的打開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支並蒂蓮雙釵。

  釵上面的大紅並蒂蓮簪花栩栩如生,中間點綴了一顆拇指蓋大小的寶石,花瓣上全都點綴了細碎的小珍珠,簪花下面還垂了兩條流蘇,末尾也各墜了一顆血紅色珍珠,映著淡淡的月光,整個珠釵熠熠生輝,精美奢華。

  唐晏寧猛地放回錦盒,推辭道:「先生好意,晏寧心領了,只是這珠釵太過貴重,晏寧不能收。」

  顧懷生挑眉,隨意道:「之前不是說過你若是掩護我,就重金酬謝的嗎,就當是那次的謝禮吧,莫要推辭,要是你看不上,扔了便是,我送出手的東西一向沒有在要回來的習慣。」

  唐晏寧欲再次出口的拒絕話,在聽到那句不喜歡便扔了,又默默的咽了回去,柔聲道了謝。

  單看這珠釵上的點綴便知價值不菲,扔了多可惜。

  雖說於理不合,但是這珠釵她也真是喜歡的緊,索性也就不推辭了。

  看見她收下,顧懷生才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繼續問:「我上次留下的玉佩在哪兒?」

  「哦哦,在這兒。」

  唐晏寧起身在枕頭下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錦囊,把裡面的玉佩拿出遞給了顧懷生。

  顧懷生看她睡覺都還把玉佩壓在枕頭底下,心情莫名的又愉悅了一分,道:「此玉佩我有用,需取回,日後你若是有難處依舊可以去清越茶樓找我,報我的名號即可,自會有人引薦。」

  「好的,謝謝先生,哦,對了,我昨日祭祖的時候碰到了睿王。」

  顧懷生目光閃現了一絲陰沉,淡然問,「是嗎?你們都聊了什麼?」

  唐晏寧想起睿王別有深意的探問自己的婚事,搖了搖頭,隨意道:「沒什麼,隨便聊了幾句,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何時打算動梁王?」

  顧懷生起身,走到窗戶邊,望著外面皎潔的月亮,回道:「快了。」

  望著那抹被月光照的有些清寂的背影,她也走上前去,與他並站,「前幾日,我意外得知了大姐已有身孕,這個消息或許可以給你們做做筏子。」

  忽的顧懷生轉身,靜靜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兒,意味不明的道:「就這麼怕把你父親牽連了進去?」

  唐晏寧忽然轉過頭,避開他玩味的視線,「我不明白先生在說什麼?此事又跟我父親有何牽扯?」

  顧懷生笑了笑,轉身坐了回去,道:「你父親對你一直不聞不問,我原以為你是恨他的呢?沒想到你倒是個孝順的,不僅沒有恨他,反而幫他,孝心可嘉啊!」

  看著眼前的人一副瞭然於心的笑容,她垂下了眼睫,掩飾道:「先生什麼意思,晏寧不明白。我沒有幫他,我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大姐處處刁難於我,我看不慣她這麼囂張跋扈罷了,所以才想早早的報復回去。」

  聽著她的說辭,顧懷生倒沒有糾結她承不承認,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我也不明白你為何如此篤定睿王會是繼承大統的那位。但是你從第一次投信開始就存了幫你父親的心思,拆散了唐家和梁王的聯姻於睿王殿下確實大有益處,而且也能順便報復一直欺負你的大姐,但是同時也避免了你父親站錯隊不是嗎,奪嫡之路向來兇險,站對了,便是前途坦蕩一片輝煌,站錯了,便是萬劫不復,誅連滿門。」

  唐晏寧靜靜的看著眼前人,半晌不說話,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想透過那銀色的面具,一窺如此猜得透她心思的那人真容?

  須臾,又聽先生嘆道:「其實,唐恆是個有才華之人,只是在這殘酷的官場,不能適應就只有被別人踩到腳下的份兒,他能走到今天有一半也是逼不得已吧,日後有機會你可提醒下你父親,相信他是個明白人。」

  如此直呼一個丞相的名諱,他還真是大膽。

  唐晏寧想著,腦海里又不禁浮現出那日父親離去有些蕭索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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