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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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兒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過來,對著溫子謙客氣疏離的說道:「大公子請吧,我們小姐要休息了。」

  溫子謙猶豫了下,帶著點不甘拱手告辭。

  看著門口消失的背影,唐晏寧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對著進屋的雙兒道:「把門閉上,快點過來。」

  雙兒以為小姐嚇壞了,連忙緊緊的閉上了門,衝著小姐走來,自責道:「小姐,都怪雙兒沒用,攔不住他們,小姐可是受了驚嚇?」

  唐晏寧搖了搖頭,「我沒事兒,你不用自責,再說那場景你能攔住才怪了呢。」

  她說完一把掀起了被子,漏出裡面已經昏死過去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身下還在滲出血液,染得她的床單一片緋紅,像是開了一朵譎艷的花。

  雙兒杏眼圓瞪,差點驚叫出聲,還好唐晏寧及時捂住了她得嘴,待雙兒情緒平復一點她吩咐道:「不要問為什麼,快去幫我端一盆水來,然後把日常用的傷藥拿過來。」

  雙兒滿腹的疑問在觸及到小姐堅定的目光時,憋了回去,然後急忙按著小姐吩咐的去辦。

  唐晏寧盯著昏死過去的黑衣人看了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把面具摘掉看看是誰?

  手都已經觸碰到了面具的邊緣,倏地又縮了回來。

  算了算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她把手轉伸向了他的懷裡,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個類似於信號彈的東西,還有一個火焰紋玉佩,玉佩通體墨綠,手感溫潤,一看就是上品。

  拿著那個玉佩反覆摩挲觀看,突然手指觸到一處凹處,很細小的一處,她低頭細細的分辨了下,那凹處好似刻著一個字兒,是……修?

  修,修,修,難道是……趙景修?

  唐晏寧微怔,睿王殿下的人?

  看剛剛那府兵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梁王府里的,能讓梁王如此大肆搜索的,看來應該是此人拿走了梁王府里的什麼東西,可是她剛剛在這人身上已經仔細的搜索了一遍,除了個玉佩,一個信號彈,再無其他。

  算了,看在是睿王殿下的人的份上,且救他一命吧。

  那人的衣服被血液浸透已經黏在了身上,猶豫了一瞬後,她轉身找了一把剪刀,刺啦幾下,把黑衣人身上的血衣外衣全部剝了下來,渾身上下只給他剩了一條褻褲。

  雙兒急匆匆的端來水和藥箱,進門就看到小姐正拿著剪刀大喇喇的剝著人家的衣服,瞬間目瞪口呆,小姐這……這……也太豪放了吧?

  唐晏寧面色微紅的轉頭看著雙兒:「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他清理一下,上點藥。」

  雙兒放下水盆,看著床上僅剩一條褻褲的男人,小臉通紅道:「小……小姐,我……我不會上藥,要不我去叫秋菊過來,秋菊說她家以前開跌打鋪的,她經常幫人上藥。」

  秋菊是上次唐恆新分配給秋苑的四個丫頭裡面的其中一個,平日裡也算忠厚老實。

  唐晏寧秀眉一擰,肅聲道:「不行,防人之心不可無,雙兒,此事事關重大,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萬不可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誰能保證這新分配的四個丫鬟裡面,沒有溫氏的人呢?

  「可…可是,小姐,我,我真的不會上藥。」

  糾結了一會兒,她道:「算了,你在門口幫我守著,我來給他上藥。」

  雙兒點頭,擔心的問道:「小姐,那你行嗎,你一個弱女子,萬一這傢伙醒來獸性大發,要殺了你或者輕薄了你怎麼辦?」

  唐晏寧搖頭,安慰道:「你放心吧,他昏過去了,而且他中了毒,一時半會應該沒什麼精力來對付我的,再說我救了他,他應該不會對我怎樣。」

  雙兒躊躇在前,覺得還是不妥,出聲勸阻小姐不要管這攤事,上完藥後趁著現在沒人,想辦法把此人丟到後花園去,任其自生自滅。

  唐晏寧果斷拒絕,「不行,人都已經救了,自是要救到底,萬一這人是個知恩圖報的,日後說不定能幫助我們呢,你放心吧,我自有考量。」

  見小姐一臉堅定,雙兒緘了口,轉身去門口守著。

  唐晏寧打濕了帕子,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男人,俏臉一片緋紅。

  沒想到這身材,還……還不錯。

  寬肩窄臀,腹部肌理分明,每一塊肌肉似乎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隨時能爆發出來似的,條形勻稱,多一分則顯得魁梧,少一分則顯得瘦弱,這比例……嘖嘖!

  再往下是……

  猛的發現自己思緒跑歪了,唐晏寧暗惱,連忙拉回注意力打量著黑衣人身上的傷口,肩膀上和胸口處有好幾處傷口,像是暗器劃傷的,傷口不算深,而且這人應該是略懂醫術,在剛受傷的時候就給自己點穴止血了,要不是後面一路奔波導致血液快速運行,估計剛剛在她床上也不會一下子流出那麼多血,看著瘮人。

  她清理完上半身的傷口之後,撒上了日常備用的金瘡藥,又剪了床單上沒有被血染上的乾淨部分,扯成布條給他包紮了起來。

  然後就緊緊皺著眉,還有一處傷口死巧不巧的在大腿內側,這……該如何清理?

  雖然說前世已經嫁過一次人,不是那未出閣的小姑娘看見男人的身體就羞的大喊大叫,但是這般把人家扒的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然後再盯著人家的大腿內側給人上藥,這感覺還是很難為情的。

  糾結了一會兒,看著床單上越滲越多的血跡,她咬了咬牙,捲起了那人的褲子,漏出里有些翻卷的皮肉,這些皮肉呈淡淡的黑色,看來應該是這處受傷才導致他中毒的。

  她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只是救人,只是救人。

  快速的把周圍的污血清理了一番,撒了金創藥,再快速的給他包紮起來,動作一氣呵成。

  呼……她坐在桌邊,累得氣喘吁吁的,鼻尖滲出細膩的汗珠。

  床上的人始終閉著眼一動不動,好像沒了生息般。

  頓了一會兒她喚了門口的雙兒進來,兩人一起把那個人弄下床,換了一床乾淨的床單被褥,又把那人抬上去,一番折折騰騰都已經到了子時。

  唐晏寧吩咐雙兒吧那些染了血的床單衣服,拿到小廚房灶台燒了,然後自己端了一盆熱水在屏風後面簡單的擦了身,剛剛一番折騰,她後背都出汗了,衣服黏在身上實在不舒服。

  床上的人依舊安靜的躺著,似乎徹底昏睡了過去。

  她也無心在想男女之別,倒在平日的看書躺的暖榻上,隨意蓋了床錦被睡了過去。

  窗外依舊是大雨滂沱,不見停歇,只是榻上的人兒現在卻不在覺得那雨聲嘈雜,擾人入眠,閉著眼睛深深的陷入好眠。

  翌日。

  昨夜一場暴雨又猛又急,打落了不少開的正艷的花朵。

  院裡的青石磚上也儘是老槐樹的枝葉,一片凌亂蕭條,早起的丫頭已經在院裡忙忙碌碌的打掃清理,太陽也慢慢的升起,灑下晨間和曦的光輝。

  看樣子,今天會是一個艷陽天。

  唐晏寧被窗外的光亮刺的眼睛不適,想拉上床幔擋去那光亮,結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床幔,這才猛的驚醒,自己昨日不是在床上睡得。

  一把掀開錦被,她急匆匆的往床邊走去。

  床上躺著的男人依舊緊閉著雙眼,臉上的銀質面具在白日裡泛著冷硬的淡淡的光輝。

  她剛想轉身回去更衣,就看到那昏睡過去的人兒猛地睜開了眼睛,朝她看了過來。

  那一雙眼睛清明透徹帶著審視,半絲沒有剛睡醒的慵懶。

  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發怔。

  見他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她剛想開口解釋,就見床上的男人猛地一下坐起,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只是雙腳剛剛沾地,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去……

  唐晏寧就在床旁邊,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只是她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有多重,不僅沒把人扶起來,反而把自己壓了下去,後背猛地著地,她忍不住皺眉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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