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對賭
跟著武師學武，然後再比？
郭子安郭子謙愣了下。
「你，你想學武？」郭子安問道，打量薛青。
「對啊，我想學武。」薛青說道，神情沒有半點躲閃，「我先前被你們打不如你們是因為我沒有學武，我不信我學了武，你們還能打過我。」
嗬~這話夠狂的，郭子安頓時擄袖子。
「你還真以為自己多能啊。」他喊道，「說考狀元就能考上狀元，說學武就能天下無敵，你個小兔崽子，簡直不可忍...」
他氣勢洶洶拳頭就要打來，身後的小廝們也都蓄勢待發的上前，薛青卻依舊站著半步未退。
「怎麼你不敢？你怕我學了你就打不過我？」她說道。
這話讓郭子安跳腳。
要說比別的他不敢說大話，他可是從小就學武的，刀槍劍戟上馬拉弓射箭什麼都會，不敢說無敵，至少他沒有不敢跟人比的時候。
「無知的小兔崽子，好，那就讓你心服口服，老子讓你...」他瞪眼喊道。
郭子謙伸手拉住再次阻止他。
「哎，薛青，你這話不對。」他說道。
薛青看著他嗯了聲。
「你說哪裡不對？」她道。
郭子謙嘻嘻一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
「你跟我們不能這樣比，這本就不公平。」他說道，「我們兄弟從小學武，你現在學武，你永遠比我們少十年，你這輩子都學不到我們這樣啊，這豈不是這輩子我們都是欺負你？」
郭子安恍然，沒錯，這小子原來打的這個主意，怪不得蓮塘少爺說這小子不一般呢。
「好啊，你這小子，沒真本事，靠著牙尖嘴利....」他瞪眼喝道，再次揚起拳頭，「果然是個品德敗壞的，小爺揍你是替天行道！」
薛青笑了笑，依舊沒有後退。
「當然不會這樣。」她說道，「三個月為期。」
郭子安和郭子謙愣了下，似乎沒聽明白。
「三個月，我學三個月。」薛青再次說道，對他們伸出三根手指，「之後我們就來比。」
郭子安瞪眼。
「三個月？」他打量薛青，旋即又失笑，越想越好笑乾脆捧腹大笑。
「真不愧是狀元公。」郭子謙亦是笑道，滿是挪揄，「依你這麼說你應該還能考個武狀元呢。」
薛青沒有再解釋也沒有在意的他們的取笑。
「如果我輸了，就心服口服。」她說道，「如果你們輸了呢？」
「我們輸了，就給你叩頭，叫你一聲大哥。」郭子安笑聲一收，冷臉說道。
薛青點頭。
「好。」她說道，伸出手。
郭子安有些不解，薛青已經抬手跟他的手撞了一下。
「君子一言。」她說道。
呸，郭子安心裡說道。
「駟馬難追。」他咬牙說道，說罷轉身，「來人，給他最好的武師來。」
他叉腰看向校場，又回頭斜眼看薛青。
「我倒要看看三個月你能學成什麼樣。」
薛青笑了笑。
「好。」她說道。
這小子以前不說話，見人跟見鬼似的，讓人一看就莫名的惱火，現在敢說話了，但怎麼還是讓人心裡直冒火，還是那種悶火，郭子安咬牙。
郭子謙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哥，我們是不是吃虧了？」他眨著眼嘀咕道，「我們讓他來校場得給他錢，還給他找個武師，我們這是圖啥？」
郭子安心裡惱火無處撒，抬手給了他一下。
「圖公平。」他瞪眼喝道，「老子讓他心服口服的滾蛋。」
這邊薛青並沒有在意郭子安兩兄弟的羞惱，她跟被選來的武師簡單的說了幾句話。
「先從簡單的基礎來吧。」她說道，「強身健體就可以。」
武師姓周，是跟隨郭老太爺上過戰場的老兵，薛青他認識，適才跟少爺們的爭執打賭他也聽小廝們簡單的說了兩句，此時神情又是好笑又是無語。
薛青打量他，他也打量薛青，這孩子明顯是從來沒有練過武的，三個月能學成什麼啊？馬步能扎穩就不錯了。
這些孩子總是眼大肚子小，無知無畏啊，他做武師的說也沒用，人只有自己吃了虧挨了打受了痛才有教訓。
「好，薛少爺說怎樣就怎樣。」他恭敬又疏離的說道。
薛青沒有在意武師的態度，她要的也不是武師的態度。
「今日太晚了，我從明日開始來跟你學。」她說道。
隨便咯，學武是很枯燥的事，不是從小孩子起養成習慣，能堅持三天就不錯了，武師施禮應聲是。
薛青對郭子安郭子謙招招手。
「幹什麼？」郭子安瞪眼說道，「要走就走，不用跟我假客氣。」
郭子謙苦笑一下，他大概已經猜到薛青要幹什麼了。
「說好的我陪你們玩給錢...」薛青說道，伸出手。
郭子安很想對他的手啐一口。
郭子謙眼珠轉了轉，解下錢袋一點一點的倒出三個錢。
「給。」他說道，帶著幾分狡黠，當初可沒說給多少錢。
薛青將手一握。
「多謝，告辭了。」她說道，「我明日再來。」
說罷轉身拎起放在一旁的籃子緩步而去。
郭子謙有些目瞪口呆。
「三個錢也要。」他喃喃說道，「真夠無恥的。」
.......
薛青剛走出郭家大宅，薛母已經帶著暖暖急匆匆的找來了。
「怎麼了？我聽孩子們說你被子安子謙少爺抓走了...」她急急說道，拉住薛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臉焦急的看起來，「有沒有打到哪裡？你覺得怎麼樣？...怎麼能跟他們走...你可以跑啊...」
暖暖也瞪著圓眼小狗一樣圍著薛青轉，想要看看有什麼不同。
薛青笑著拉住薛母的手。
「娘不要急，沒有打架，他們是要我學武。」她說道。
薛母愣了下。
「學武？為什麼？」她道，「不是說讀書嗎？怎麼又學武了？他們是耍你呢。」
薛青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他們上次打了我，說是因為我太弱了，勝之不武，所以希望我能學武，這樣大家在公平的比一場。」她笑道，搖了搖薛母的手制止她說話，「娘，我倒不是為了跟他們比，我是覺得我的確太瘦弱了些，學武強身健體也是好事。」
那倒也是，薛母看著薛青瘦弱的身板。
「都是娘不好，小時候沒把你餵好。」她自責嘆氣說道。
「不是那個原因，人長的瘦可能是隨了家人呢。」薛青笑道，「我爹就很瘦吧。」
薛母笑了笑。
「是吧，是啊。」她說道，「青子啊，既然要學武就學吧，順著那兩個少爺不惹他們，也許過兩天他們就膩了。」
她這是明顯的岔開了話題，薛父已經不在了，是不想提起傷心吧，薛青應聲是。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子安少爺他們打到我的....我會跑...」
「少爺你還要大喊....喊來人他們就不敢了...」暖暖也跟著出主意。
薛青笑著摸了摸暖暖的頭。
三人進了家門，薛青自去洗漱更衣，薛母帶著暖暖做飯，吃過飯夜色降下來，屋子裡點亮了燈火，薛青複習今日學的書，薛母則在燈下和暖暖紡線。
郭懷春供給吃喝用，尤其是燈油完全不用擔心也不用節儉，鑿壁借光之類的雅事，薛青倒沒機會嘗試，當然也不為遺憾，誰不想自己的日子過的舒服些呢。
三個大錢擺在桌角上散發著柔和的光。